第二百四十八章 木葉漩渦(一)
雷之國和水之國之間海域的一個無名島嶼消失,大概過了一周,日輪等人搭乘前往火之國的商隊的馬車回到木葉。
離開時意氣風發,歸來后全部住院,在空忍的基地解放了一眾被抓住抽取查克拉的忍者和村民,差點因為稀薄的存在感,漏掉混在其中的油女瓏桃。
宇智波正一雖然身體無礙,但還是以治療眼疾的理由留在了木葉醫院,因為他很清楚木葉的陰影下隱藏着些什麼,眼下的自己的同伴需要有人“照看”
他的隔壁,就是雙手無法運轉查克拉的日輪。他們很清楚,能否避免事態進一步惡化,就只有看能不能經受住接下來的考驗,有些事,是沒辦法瞞住的。
就在日輪的身體接受治療不久,正一也得到了綱手的親自診視。他的情況雖不算多麼嚴重,畢竟失明不致死,但遠比日輪的情況更麻煩。
右眼雖然視網膜還能正常工作,但是虹膜就像散了黃的雞蛋一樣。
“現在的問題是你的左眼,視力下降的太嚴重,已經是高度近視,估計很快就會失明,宇智波一族的事情我不想多說,你們應該有備用的眼睛吧
和日輪一樣,在想到解決辦法之前,最好不要隨便離開醫院”
擁有寫輪眼的族人死亡,眼睛會被家族回收,只是未必會回到其家人手裏。
“我知道了,反正要去警備部隊混一個閑職的我,以後大概率不會有機會戰鬥,問題不大,瓏桃還有流雲那邊怎麼樣了”
根本不信這種鬼話,綱手翻着正一的眼皮觀察宛如黒紐扣般的眼瞳,一點綠色的查克拉在其眼中探尋。
明明這顆眼球的視力已經下降到一定程度,可她卻完全發現不了其與一般正常眼球的區別。
“你的帶隊上忍記憶出現了問題,好像是當初被岩隱忍者用岩炮彈磕到了頭,有山中一族的醫生幫忙,回憶起了一些事,現在已經安靜了下來,問題是鞍馬流雲,她把給她治療的精神科醫生送進了精神科”
正一很清楚,雖說是“心理醫生”,但那些其實都是鞍馬一族的人,為了勸說流雲不要摻和接下來的糾紛。
當他們一行人返回木葉時,門口的日向忍者看日輪那種震驚的眼神……正一當然是沒有看清楚的,但不妨礙他知道那是看到死人從墓地裏面爬出來的神情。
白眼可以看透很多東西,先不說籠中鳥的咒印被觸發,日向宗家會不會生出感應,一條木葉護額根本擋不住白眼的探查。
“我勸告你一句”
似看出了正一心中的一些想法,綱手嚴肅道。
“有些事情沒有適合的立場是沒辦法參與進去的”
正一預感到現在的日輪和日向一族之間正在醞釀著一場大衝突,以同伴的身份參與進去並不合適。
鞍馬流雲或許可以憑藉異性的便利,以妻子的立場給予日輪支持,但是被拒絕後,她也變得無能為力。
“日輪不能退一步嗎,如果是為了村子的安定…”
正一忽然發現,綱手或許是來做說客來試探的,目的是化解村子的矛盾。
“那種事情恐怕不能,因為日向一族沒辦法賠給我一顆萬花筒寫輪眼,想讓日輪的額頭恢復原樣,他們必須讓我的寫輪眼恢復瞳力才行”
僅僅是同伴的立場還不夠,因為名義上的忍者都是同伴,家族內部的糾紛即便是同伴也無法干涉,但“債主”的立場應該足夠了,雖說也只是施加壓力。
“無所謂,你們幾個一直共同進退,所以我從一開始就知道勸告根本沒用”
“綱手前輩,有什麼話直接說出來吧”
在被綱手注入陽遁查克拉后,正一忽然覺得左眼的視覺變得清晰了一些,但那種清晰的感覺轉瞬即逝,眼前的畫面很快又重新變得模糊。
在驚訝綱手的醫療能力之餘,正一也對自己的視力恢復有了期待,如果有可能的話,他也不想失去光明。
“三代老頭讓我問你伊邪那岐這個術到底是怎麼回事,真的能讓人死而復生?不回答也沒關係,只不過是想向你求證”
“不是死而復生”
對正一來說,有些事情不必隱瞞。第一次忍界大戰期間,宇智波群龍無首后的伊邪那岐之亂,這在一族的老人中不是秘密,木葉的圖書室內也有記載。
“伊邪那岐是改寫現實的術,能把包括死亡在內不利的現實化作幻覺,有這一個術在,宇智波一族就不會失敗,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宇智波斑是吧”
綱手停止了動作,正一也開啟了三勾玉寫輪眼。
“你知道些什麼”
正一左眼中的三顆勾玉緩緩旋轉,綱手也並未躲避視線,她在正一的眼中注入了查克拉,只要他稍有逾矩行為,就可以將其的眼睛毀掉。
瞳術忍者失去視力的瞬間,就是綱手反擊的時候,忍者不論什麼時候都不能露出破綻,放鬆警惕。
正在綱手即將引動留在正一眼中查克拉的時候,他的聲音讓綱手頓住。
“日輪抓到了斑的一個手下,我用寫輪眼審問過一次,也只是知道他還活着的事實”
清晰的畫面傳入綱手的腦海,昏暗的空間內,木製靠椅上,坐着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那張枯槁的臉對綱手來說有些陌生。
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人的身份,因為終結之谷的瀑布兩側就矗立着這個人的雕像,木葉也保留了這個人年輕時的畫像。
“我知道了,這次就不額外收費了”
綱手正要離開,可是忽然想到了什麼,隨口問道。
“日輪填補腎臟的白色物質,和我祖父細胞相似度極高,我收下了,別鬧得太過火,讓三代老頭子下不來台”
……
“真是深藏不露的殺意啊”
躺在病床上的日輪很清楚隔壁發生了什麼,小看三忍的人不會有好下場,尤其是看似柔弱的綱手。
和依靠先祖餘蔭的日輪三人不同,綱手、自來也、大蛇丸,是真正的忍者。
看着打上石膏又被繃帶纏滿的雙手,日輪的眉頭皺得越來越深。
日向宗家雖然因為綱手正在如火如荼的搞醫療忍者制度改革,不會在木葉醫院這種地方找麻煩,但是日輪很清楚一場“威懾”是避免不了的。
簡單來說就是談判桌的椅子有點高,想要座到談判桌前,要有一定的前提,日輪必須要營造出一個除了談判別無他法的氛圍。
換句話說就是在某些條件的限制下,和日向宗家做過一場。
最一開始當然不是直接的戰鬥,而是在村子中的影響力。
一個人的力量很難和一族抗衡,但對一些人來說“很難”不代表“無法”,這個人在木葉並不是一個人,小隊的同伴,並肩作戰過的隊友都可以算作力量。
除非“神不知,鬼不覺”,否則一族對付一個人時不僅會惹來非議,還會引來這個人朋友的敵視,受到阻止。所以這個時候要藉助村子的大義,只要同為木葉忍者,只要不想被列為叛忍,就要受到大義的約束。
村子的“大義”會如何抉擇,就要看雙方的影響力,忍者的影響力一部分取決於他的人脈,一部分取決於他的戰力。
日輪和木葉三忍都有一定交情,而三忍是火影的弟子,能夠影響火影的決定;兩位隊友分別屬於擅長經營產業的鞍馬一族,實力和勢力還在日向一族之上的宇智波一族……還有和日輪有交集的友人,這些都屬於人脈。
至於戰力,“中忍會場”展現的部分力量,還有明裡暗裏的一些戰績足以讓日向一族側目,讓木葉的“大義”重視。
兩者疊加,權衡利弊之後,大義就不會徹底倒向日向一族。
但是木葉建立之初,各個忍族加盟時屬於“求同存異”,都保有一定自治權,家族內務不受村子干涉,這涉及各個忍族的核心利益。
不在“犧牲一個日向一族的一個族長就能平息戰爭”這種對木葉各個忍族都有利的前提,這種情況下,木葉不可能干涉日向一族的決定。
各方面作用下,最終的結果就是日向一族關起門來辦事,村子出面調停。
“以我現在的狀態,關起門來會被打得很慘吧”
實際上,通過白絕組織填充移植初代細胞,其實日輪成功了,不僅成功,因為自然能量的作用,被削弱的細胞活性也恢復了。
但因為細胞活性過高,發生了一些日輪也沒有想到的變化。
忍者們為了追求力量,有時候是不在乎外貌會怎麼樣的,可惜日輪不是正經忍者,他非常在乎。
切掉那半張大叔的臉,失去初代細胞源源不斷的提供生命力,日輪其實是稍微變弱了的。
躊躇之時,正在考慮要不要向自己那隻混得不錯的寵物求救,空間場景一陣變換,鞍馬流雲憑空出現。
“需要我悄悄把日向宗家那些麻煩傢伙給處理掉嗎?”
“不要突然出現說出這種可怕的話啊!”
此時日向族地邊緣的一處小院內,一個穿着紫色櫻花紋樣浴衣的姬發女人,彷彿如往常一樣,手持木勺,正在給院子中央的一顆橘子樹澆水。
扭頭一看,一個女僕打扮,眼神有點呆的黑髮少女,正在將橘子一個一個的裝進圍裙的兜里。
“你是…”
“狗修金撒嘛的私有財產,來這裏尋找能補充維生素C的東西”
對方毫不猶豫的回答了…
姬發女人眼瞳顫抖,手中澆水的木勺也不自覺的掉落在地,但她臉頰兩側血管鼓起,很快就發現了眼前這個“女僕”的異常,其關節連接處有微不可查的連接痕迹。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出現在狗修金撒嘛的家裏”
“凜,一個在人生的道路上迷路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