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不責怪,不在乎
……
人土,聖地西,熙華府。
此地屬於典型的四不管灰色地帶,可各方暗自扶持下的各勢力又犬牙交錯。
聖地又豈是不知各方所圖。
以南北走向貫穿整座聖地的天堤山脈將其分割為東西二部,作為東部聯繫西部的唯一隘口,熙華府恰好卡在這裏。
聖地的底蘊大多分佈在天堤山東半部分,對於西部的掌控並無前者牢固,可西部的西陵卻提供了大多數的糧食和賦稅。
所以熙華府便像是懸在聖地的一柄利刃。
誰掌握了它便是掌握了聖地的命門。
現如今的熙華府混亂無序,無疑是各方勢力內鬥的結果。
可今日卻大不相同,整潔、有序、嚴明。
一切只因為一群流民,他們偽裝並配合各勢力中的眼線一舉控制住各勢力的頭幾號人物,甚至還有意外收穫。
聖地出巡的聖女此刻就在眼前這一群難民當中。
將難民趕進翁城,面對四周的高壁,所有人都面露驚恐,唯獨一雙清秀的眼睛此刻卻對自己的境遇渾然不知。
“姐姐。”
人群中,儘管裹得嚴實,少女還是發現了她,一路小跑過去並用小手緊緊抓住女子。
女子眸中的華光褪去,那是一雙很漂亮的眼睛,但是當它落在小少女身上時。
不久前正是眼前這兩位姐姐救下的自己,可面對那些人的懸賞小少女也疑惑了。
聖女?
兩位姐姐的氣質雖刻意隱藏,但小玲答還是能看出她們並非此地之人,也不像是和自己一樣從西陵逃亡而來。
女子看着小玲答,小玲答也看着她。
她笑了,儘管隱藏在面紗下,卻也很讓人感到安心。
“小玲答是吧,幫我照看下旁邊這位姐姐,好嗎?”
女子的聲音很是溫柔甚至是有些讓人着迷,讓小玲答一時無法拒絕。
小玲答這才發現另外一個姐姐。
“她是在睡覺嗎?”
小玲答話無厘頭的問了一句,女子也只是笑笑不語。
時間一天天過去,翁城內的數千流民也漸漸分成了好幾派,他們各自佔據一片地方。
城牆上的人日復一日的給所有人洗腦,他們將所有事情,甚至於是這次西陵的大災荒歸咎於那人身上。
可真的有人會聽嗎?
一棟建築是否堅實又與表面浮刻裝潢有什麼關係?
氏族、門閥、世家……聖域決策大多是在各大族相互妥協的基礎上達成,又怎會由一個女子決定?
聖女?聖域的吉祥物罷了。
就像於歷史,人們所熟知的歷史不也與真實大相逕庭?
……
翁城,人們還在抵抗,直到最後城內徹底斷糧斷水。
“夠了,你們要找的是我,不要連累其他人。”
一女聲從下方人群中傳出卻格外威嚴。
摘下帽袍露出那一頭銀髮,那雙銀眸也在注視着城牆上幾個氣息若隱若現的身影。
女子本就混跡於從西陵流浪而來的眾多難民之中,可當女子亮明身份的一瞬間周圍空出好大一片。
大家都像躲瘟疫一樣離她遠遠的,除了一位小少女。
小玲答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看着她自願被帶走。
由於執着,小玲答最終如願和她關在了一起。
女子笑笑卻不想迎上她的是一柄寒刃。
她不責怪,畢竟誤會什麼的,她也不是那麼在乎。
小玲答突然滿臉驚恐,滿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的傷口緩緩癒合,這時躲在暗處的一人也漸漸露出笑意。
女子早就猜到了,一切所設只是為了引他出來。
“神天行策,那本是她的理想,可……,若她知道了這些會怎樣感想?”
“你和她相比還差得遠,小丫頭。”
“真的嗎?哦,那確實,她的慈弱是我遠比不上的,正因如此她失敗了。”
黑影聞言面露警惕。
“你要做什麼!”
女子反而坐下了,品嘗着杯中草茶不再言語。
此刻她身上可怕的氣勢讓小玲答不由自主的為她再續上一杯。
……
蒼疆北地,御北史在平叛一場有預謀的叛亂時隕落。
這場叛亂宏大、有序,一切只為了在皇族最虛弱時斬草除根。
妃城城牆,手執鎮北符,女子看向遠方那群越來越近的黑點。
身邊的鎮北軍所剩不多,大概還有一千餘人,可與叛軍動輒近十萬相比無異於以卵擊石。
鎮北軍精銳原本也有三萬,但大多在妖魔入侵時就已折損大半,后又遇到背叛,甚至連統領也與異喉妖同歸於盡。
領頭婦人面露笑意的看着城牆上那小丫頭可又暗自心生嫉妒。
貞潔烈女,是個值得培養的好苗子,可若威脅到自己在主君眼裏的地位,那她也必須死。
“若為其他人着想,便換上這身隨我面見主君,去與不去,選擇在你手上。”
婦人說完便饒有興緻的看着她。
女子轉過身剎那目光晦散,而後獨自跟那婦人離去。
叛軍大營外,換上衣服,很合身,可當那雙貪婪的眸子落在自己身上時女子心中還是止不住的生出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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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那自稱主君的清秀男子晃着杯中清酒。
“這件衣服,喜歡嗎?”
女子不語。
這性子,主君碧猊倒是愈發對她感興趣了。
“北地三大世族現已歸順其二,你們楊家現在的態度,是要順勢而為還是違抗天命。”
說著話時碧猊的眼睛眯了起來,像是在欣賞一件自己佔有的工藝品一般。
“天命?不過是時運如此。”
女子不屑道。
“時運也是實力的一種。”
“對了,還未曾請教姑娘的名字。”
碧猊拍了拍大腿示意女子坐過來。
女子也聽話,那雙小嘴湊到他的耳邊談吐香氣。
“楊,輕,聆。”
碧猊本在順着女子胸膛勾勒出的曲線向下探索,可突然意識到這個名字意味着什麼,一時間渾身冰涼。
不多時營帳內傳出陣陣異響,可帳外的看守卻對此習以為常了,甚至流露出羨慕的神情。
帳內。
雖知道蕭妃生猛,座下二位弟子更是在北地一騎絕塵,可未曾想到已成帝位的自己卻仍輸得毫無懸念。
“你那師弟已被我重創,雖逃至絕地,但也和尋死沒什麼分別。”
此時攻守易行,碧猊盡量用手中的牌保下自己這條小命。
座上,楊輕聆冷冷看着被長槍插在地上的那坨會說話的廢肉。
“那是他本事不行,更何況我們也不熟。”
“至於今日,啊不,最近日子所行以及那些被你禍害過的姑娘……”
發現碧猊渾身因害怕狂顫輕聆卻是笑了。
“放心,你這條賤命我還留有用處,但對應的懲罰自是少不了。”
不多久,待那婦人前去大帳查看時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夫君,妾身送你的禮物可還滿意?”
婦人本已習慣了這種場景,可看清了帳中之景卻是睜大了雙眼。
只見帳中一木槍上懸挂的淫穢之物,目光下移有一精神失常的披頭散髮男子端坐在地,下體已被血液徹底染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