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神秘女子
……
大地遼闊到一望無垠,遠方蒼茫的雪山,近處喧鬧的人城。
其間一縷微風夾雜着被雪山阻擋着的雲霧從遠處湧向人城,霎時間霧海閣松。
此時人城內卻顯得格外寂靜,就連平時繁鬧的街巷,現在也只有身着盔甲的兵衛來回巡視,想必是又有大事發生。
詭異的氛圍,從城內大道一直延伸到城外,直至被遠處雪山下厚厚的積雪所掩蓋。
“別……別走,我……我還能幫你,就……就算這次……”一位身着紅衣的妙齡女子,此刻卻像個無助女孩般的依偎在身旁一男子懷裏,女子聲音雖動聽,但卻帶着一絲絲的傷感。
男子身披黑盔黑甲,眼色暗淡,似乎是受了傷的緣故,黑甲男子被臂鎧保護着的手臂在緩緩抬起時卻有些不聽使喚的抖動。
黑甲男子指了指前方那坐落在雲霧中恢宏龐大的人城道:“走吧,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那裏還需要你,並且……”
黑甲男子稍稍停頓緊接道:“我相信你會比我做得更好。”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黑甲男子將一直藏在懷裏東西交給紅衣女子。
“這個……”黑甲男子不便多說,相信眼前紅衣女子在看到的那一刻便已知曉。
望着手掌心上的東西,紅衣女子獃滯了片刻。
趁着紅衣女子愣神的瞬間,黑甲男子將手掌緩緩放在紅衣女子的肩頭,觸摸着肩頭上柔潤的髮絲。
紅衣女子並沒理會黑甲男子的小動作而是抬頭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紅衣女子的這雙宛如嫣紫色寶石般的雙眸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好看,尤其是帶着這樣的一副疑惑神色時,就像現在這樣。
“是呀,我早發現了你並不像是普通女子那般簡單。尤其是最近發生的一些事……”
“算了,不提這些,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內……”
“可是你可能還會和上一次一樣……。”紅衣女子終於忍不住了,眼眶中早已充滿着的淚水沿着一抹淚痕流下。
黑甲男子的手指慢慢從紅衣女子臉框順着臉頰的位置將其輕輕擦拭,最後手指輕輕的壓在紅衣女子嘴唇上。
“我一定會活着回來,相信我,這是屬於我們的約定,只是現在……”黑甲男子最終還是沒能將後半句說出。
“希望到時,你可別再是那個回憶里被欺負了就只會在躲在房間裏哭哭啼啼的小鈺兒了。”黑甲男子打趣道。
“這種時候還有心思開玩笑。”紅衣女子明顯是生悶氣了,一把將黑甲男子推開。
“那你什麼時候……”紅衣女子低下頭,儘可能不去看那雙烏黑的雙眸。
“估計會需要很久很久,畢竟現在的我們都需要時間。”黑甲男子道出這句話后,便起身朝着那綿綿無盡的雪山走去,唯獨留下紅衣女子一人在呆立在這雲霧纏繞着的雪山山腳。
“嗷嗚~嗷嗚”
一旁毫無存在感的銀白色狼形生物,在幽怨的叫了幾聲后,便緊跟着黑甲男子逐漸消失在這片白色的荒漠。
希望到時的我還能記得這些,黑甲男子心中默念着。
黑甲男子感受的到,此刻自己的伴生之魂正像只貪婪的魔鬼,逐步蠶食自己包括記憶、情感、生命、容貌、包括軀體的一切。
另一邊,目送黑甲男子離去后,紅衣女子的臉上才勉強擠出一抹自己都感到有些許苦澀的笑,“只有我嗎?雪姐姐知道的話,怕是會傷心的吧。”紅衣女子喃喃自語的說著,隨後便自嘲的笑了笑。那件事原本以為已經釋懷了,但現在看來並不是。
與黑甲男子離去的相反方向,一銀色身影正朝着紅衣女子方向快速移動,就連腳下駕馭着的風息,也是特殊的銀色。
“殿下,已經處理妥當了。這次是屬下的失職,才讓殿下……”銀袍男子單膝半跪在紅衣女子身後顯得十分卑微。
望着這熟悉的銀色風息,紅衣女子只是隨意擺了擺手。
“可是……”
“需要去保護他嗎?”看着朝着相反方向離去的腳印,銀袍男子問道。
“無事,有人會比我更擔心他的安危,在此之前,我還不想讓他再次卷進這件事。”
紅衣女子的語氣異常堅定,甚至讓銀袍男子感到一絲絲的涼意。
“屬下明白。”銀袍男子立刻低下頭。
紅衣女子漠然轉身朝着偌大的人城走去。以前的自己,無能為力,每次只能默默的等待這些發生,看着自己身邊的人一個個離去,這次不是第一次,也絕不可能是最後一次,可這次,紅衣女子卻感覺到失去對自己來說最為重要的東西。
自己需要變得更強,強的足以保護自己和自己所愛的人。
就先從這裏開始,一步一步奪回我們曾經擁有和失去的東西。紅衣女子雙手緊握,一雙嫣紫色眸子逐漸變得冰冷、銳利。
“殿下不必過於自責。這一切都是命數。”緊跟着的銀袍男子寬慰道。
紅衣女子此刻的神情,銀袍男子像是看到了曾經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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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吶,可悲又可敬。但只有歷經挫折,才會激發人內心的無限潛力。銀袍男子不禁內心感嘆道。
……
數年後,在這人跡罕至的絕寂山脈林海深處中,一道銀白色身影飛快掠過,直到靠近一顆蒼樹時便才有意慢慢停了下來。
銀白色毛髮下若隱若現的藍紫色祭紋,以及那壯碩的四肢,還有那暴露在空氣中的利齒,甚至就連鼻息都帶着一股森冷的寒氣。
這竟是生活在冰川山巔中的王者“冰脊荒狼”!!!
誰能想到昔日裏威風凜凜的冰脊荒狼,在此刻卻像是個溫順的大狗趴窩在樹下嗚嗚嗚的叫喚着。
蒼樹下,身披獸鎧的男子用一雙蒼黑色的眼眸看着兩爪空空的冰脊荒狼,霎時有幾分不解。
“嗷嗚嗚~嗷嗚……”
“什麼?你是說有個受傷的人在那顆荒樹下?”獸鎧男子不愧是狼語十級,再次確認了一番,這才問道。
那棵荒數,恩,獸鎧男子倒是有一些印象,好像是一隻碧眼金雕的領地。
碧眼金雕,其身覆蓋著的柔軟金色羽毛,堅硬和鋒利程度堪比一些劍器。
獨特的一雙碧眼更是可以利用特殊的方法,在被鎖定的生物身上留下印記,這種印記極難被抹去,就算被施加印記的生物自身等級遠遠足以碾壓碧眼金雕,但也無法在短時間內將印記粉碎。
畢竟碧眼金雕食譜里比其自身血統等級高的生物,比比皆是。
不對,既然那人已經受傷,那極有可能是被哪只霸主盯上了。
看來,到頭來還是要自己跑一趟。
“不過話說,這裏已經是絕寂林的深處了,一般應該是沒有什麼人來這裏的,畢竟這片絕寂林的霸主也是沒人敢去輕易去招惹的。”獸鎧男子稍加思索道。
……
嗷嗚嗚……
“行了,別嚎了,安心趕路。”半路上獸鎧男子無奈的晃了晃腦袋,怎麼在這件事上,這狼比我還積極。
就這樣在這絕寂林海中橫衝直撞實則是極其危險的,畢竟會經過不少掠食者的領地,在此期間,獵人與獵物的角色轉換就在轉瞬之間。
獸鎧男子可不認為自己能敵得過那些不知道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弱肉強食在這裏體現的淋漓盡致。
還好的是,沒花多久便找到了冰脊荒狼所說的那顆百年荒樹。
荒樹其龐大的樹軀和樹冠給以這片土地庇佑,但若同時沒有附近百米之內土地養分的支撐,這棵古樹將難以在這片林海生存。所以荒樹枝葉覆蓋下的植被都異常稀疏。
這裏生物的狡猾,獸鎧男子早就領教過了。
在荒樹附近謹慎的觀察了一會後,這才方敢靠近。
只不過,徘徊在樹冠上的那隻碧眼金雕還是引起了獸鎧男子的警覺,其羽毛的顏色與以往相比暗淡了許多,想必是與那重傷之人有關,只不過看其警惕的目光,好似還在忌憚着什麼。
荒樹上,碧眼金雕直接無視了突然闖入的人類,而其目光則一直掃視着附近低矮的樹叢。
獸鎧男子也是不解,於是徑直循着地上的血跡朝着荒樹樹榦稍稍靠近,直到看着倚靠在古樹粗壯樹根上的人。
令獸鎧男子感到有些意外的是,這人竟是位女子。
傷的是很重,衣裳和肩上披散着的髮絲早已被鮮血浸透,原本紅潤的臉色也由於身上傷口的失血而顯得蒼白。
女子精神時刻處於緊繃狀態,看來是一直在強撐着,直到眼前出現一個模糊的人影。
“這,怎麼突然昏了過去。”
“哎,姑娘,姑娘。”姜楓輕輕晃了晃女子,隨後便無奈的搖了搖頭。
女子身上的傷口很多,幾乎全都是被碧眼金雕鋒利的羽翼所划傷,最致命的當屬穿透小腹的那道,深可見骨。
“嗷嗚~嗷嗚”
在獸鎧男子正專心給女子的傷口進行簡單處理時,在一旁負責警戒的冰脊荒狼突然發出警報,示意獸鎧男子有危險。
周圍樹林裏傳來的風息,如若是不去仔細辨別,還以為是尋常風聲。
“咚咚咚……”
顯然那是由心臟規律的跳動而發出的聲響,並且間隔時間越來越短。
“不好,碧眼金雕忌憚的是這個傢伙,快走!!!”獸鎧男子朝身後的冰脊荒狼大喊一聲。
“姑娘,得罪了。”獸鎧男子這時也顧不得那麼多,為了急忙逃離這塊是非之地,索性直接抱起女子翻身上狼。
果然,在獸鎧男子走後,附近的樹林便又沉寂了下去。
怪不得之前就感覺有些不對勁。安靜!太安靜了,安靜的可怕。
在這裏最危險的絕不是那些外表粗狂兇猛的,而是那些懂得潛藏、偷襲的生物。
這類生物的攻擊往往是最致命的,不出手則已,出手必定一擊斃命。
想必樹林中那傢伙的目標是那隻受了傷的碧眼金雕,而碧眼金雕也明顯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所以這才有了之前的一幕。
也是因此,這二者都不敢率先出手,於是這才被碰巧路過的獸鎧男子撿了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