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龔青雪動快了。
她優雅的運快，從碩大的魚頭上剝離出一塊還在冒着熱氣的鮮嫩魚肉。
再導演組眾多員工的注視下，龔青雪掩嘴把魚肉喂入了口中。
‘卡滋——’
‘卡滋——’
哪怕距離出鍋已經過了好長一段時間，被濃欠汁包裹的酥殼依舊還是酥脆的。
脆爽的酥殼、嫩滑爽口的魚頭肉，在左以酸甜可口的濃欠汁。
這滋味……
饒是見多識廣的龔青雪，也在此刻被‘糖醋黃河鯉魚’的味道所陶醉，不自禁的，她的腦海中莫名迴響起了陳子瑜對這道菜的詮釋。
品鑒着口中的酸甜。
有那麼一瞬間。
龔青雪彷彿置身於一千多年前的黃河沿岸，似看到了一對青澀的男女在岸邊相依，正是酸酸甜甜的愛情味道。
“龔姐，味道怎麼樣？”
導演的輕聲詢問，彷彿一隻無情大手撕碎了龔青雪腦海中的幻想。
她睜開略帶惋惜神採的眸子，將口中食物吞咽入腹，這才答道：“超乎我想像的美味。”
“哈哈哈~”
導演坐在了龔青雪身旁，放聲大笑起來：“能夠讓龔姐您這樣的饕鬄都覺得美味，足以證明陳子瑜的廚藝有多厲害，你找他來錄製這次節目，真是撿到寶了！”
“僅憑這一手廚藝，確實是個寶貝。”
龔青雪眸光閃動，又夾了一塊喂入了口中，她在品鑒味道的同時，心裏正在進行一番激烈的鬥爭。
她必須得在美食評委會允諾的宣傳資源和陳子瑜之間選擇出一個。
美食評委會的宣傳資源，是有錢也買不到的，如果拿下推薦資源，美食屋將在各大平台上賣出一個不菲的價格，後續播放量也會變得十分可觀。
但是陳子瑜其實也不差，他是老神仙的關門弟子，還和省勞動局有明文合作，其本身還是互聯網上的熱點人物，如果不放棄他，選擇繼續跟他合作，美食屋賣給各大平台的價格或許會少一些，但是後續的討論、播放恐怕會因為陳子瑜的存在而翻好幾個台階。
這是一個很難的選擇題。
一個是已經有了明確的利益，第二個則像是一場投資、一切都充斥着不確定性。
要不……
選陳子瑜吧。
龔青雪又夾起了一快子魚頭肉喂入了口中，眸中的神色堅定了幾分。
她相信以陳子瑜的廚藝、和他是老神仙關門弟子的身份，遲早會擁有不小的成就，此時投資他，以後獲得的回報，恐怕不是美食評委會允諾的條件可以達到的。
龔青雪在吃了幾口‘糖醋黃河鯉魚’后，內心已經做出了選擇。
這個時候，她還不知道這個選擇是否正確。
但在幾年後，現實給了她一個十分準確的答桉，她並沒有投資錯人，還因此獲得了不小的成就，身價也是呈指數型翻了不知道多少倍，當然，這些都是后話了……
下午三點二十分。
陳子瑜掐點製作出了一道熱騰騰的‘糖醋黃河鯉魚’，他把魚分成好幾段、用保溫盒裝好后，交給了即將前往西京的工作員工。
把廚房打掃乾淨后。
陳子瑜便轉身回到了客廳，剛走到客廳，他就看到了愁眉苦臉的白雅晴。
白雅晴也看到了陳子瑜，她撐着腮幫子嘆息：“陳老闆，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陳子瑜走過去問道：“擔心在路人哪裏拿不到太高的評分？”
白雅晴小雞啄米般點頭，垂頭一嘆：“我對魚一類的菜涉獵本來就少，今天都是趕鴨子上架，做了一道自己都不太熟的菜，我感覺今天肯定要墊底了。”
“不一定。”
陳子瑜瞄了一眼坐在遠處同樣垂頭嘆氣的幾位嘉賓，解釋道：“你對這類菜的涉獵比較少，其他人對這類菜的涉獵也未必多，或許你比他們還要強一點，在最終結果沒有出來前，不要自暴自棄。”
白雅晴明知道陳子瑜是在安慰自己，但心裏還是好受了許多，點頭答謝：“謝謝陳老闆。”
‘叮鈴鈴——’
‘叮鈴鈴——’
恰在此時。
陳子瑜放在褲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摸出手機一看，是吳世華打來的電話。
是傳統小吃在推廣過程中遇到技術難題了？
陳子瑜記得對吳世華的允諾，便對白雅晴比了個接電話的手勢，轉身推開客廳的推拉玻璃門，又合上后才接通了電話：“吳科長，什麼事？”
聽筒中傳出吳世華的聲音：“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個？”
“先聽好消息吧，讓我對壞消息的到來有一個心理準備。”
陳子瑜隔空翻了個白眼，都那麼大年紀的人了，居然還玩這套。
聽筒中再度傳出吳世華的聲音：“好消息是安平市美食評委會和局裏合作的西式小吃推廣計劃失敗了，第一批培訓過的弱勢群體在局裏的扶持下已經上崗了，但是由於生意太差，百分之九十的人都選擇不幹了，局裏已經決定暫緩推行西式小吃了。”
陳子瑜點頭，這是他預料之中的事情。
在國內西餐廳遍佈的情況下，西式小吃是很難有出路的。
他又問道：“壞消息又是什麼？”
“壞消息啊……”
聽筒中傳來了吳世華的長吁短嘆：“前段時間我不是帶了大院食堂的廚子來你哪兒學小吃嗎？現在我已經把這些人手撒下去了，但是遇到了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陳子瑜皺眉問了一句，腦海里已經開始對前段時間培養那幾位廚師的過程進行一個梳理，看是不是那個步驟出了什麼差錯。
“有了‘醬香餅’的成功，想要學習傳統小吃的人更多了，我撒下去的那幾個人，壓根就培訓不過來。”
吳世華在聽筒里發出長吁短嘆：“陳老闆，咱們推廣傳統小吃的目的，都是為人民服務，現在人民需要幫助，您看……要不您從后廚抽調幾個員工出來，幫我這邊培訓一下？當然，我也不會讓你的人白來，包吃包住，酬勞按我們正式工的來給。”
這也是壞消息？
陳子瑜隔空又翻了個白眼，覺得自己的好心又一次被辜負了。
但他對吳世華提出的幫助邀請也沒拒絕，答道：“那你需要再撐幾天，最近一段時間我店裏要來一批新員工，我會讓老員工負責把他們教會，然後再交給你。”
“謝謝陳老闆！”
聽筒中發出吳世華激動的感謝聲：“我會向每個學習傳統小吃的人，講述你對這個項目推廣的大力支持，我會記得你，人民也會記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