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起名真難 血腥來襲
孤星角,孤星院,
牢梓沒想到一進村,就遭受大難,被迫吞吃垃圾,還是狗大嘴裏嚼碎的垃圾。偏偏牢梓還太小,不會說話,有苦難言,只得心中大罵:死老頭,報復我,你給我等着!
呃,狗大根本想不到:一個小屁孩,還有這麼複雜的心思。
狗大滿心焦慮:各種垃圾食物都試了個遍,可牢梓一樣不吃。這可咋辦啊?不吃就得餓死啊!
狗大想起凌晨情形,激動喊道:“給他找奶水,他還沒斷奶呢!”
滿院老頭,全都犯愁,別說奶水,在孤星院,雌性生靈都找不到半隻。
折騰半天,牢梓是真的餓了,這幼小身軀,餓起來真快,肚子已經咕咕作響。
還好百萬年的大叔靈魂,能控制住自己,不讓自己大哭。
牢梓很是後悔:出山還是輕率了,誰能想到百萬年後,擁有無上科技真元宇宙的時代,竟然還有這麼落後的角落?
竟然還有吃不飽飯的村莊!
呃,不是吃不飽,是根本吃不上!
看他們拿出來的都是些啥?那是比屎還難聞的垃圾。
牢梓很是後悔:不該遣散巨型魔獸,不該放飛暗夜靈貓。
看着萌萌的,昏昏欲睡的飛天平頭哥,牢梓呼喚了幾次,都沒啥反饋。這讓牢梓明白:飛天平頭哥,徹底變成小玩具,靠不上了。
一切只能靠自己!
呃,牢梓發現自己更加不可靠:手無縛雞之力,口無成章之才。
牢梓欲哭無淚,真要吃着垃圾苟活下去嗎?
這次,牢梓下定決心:寧死不吃垃圾,不成人便成胎。
回想百萬年來,自己事事不順,失敗無處不在,皆因處處無愛。
此時,孤星院狗大和老頭們,並沒有放棄,他們翻箱倒櫃,四處搜尋一切可食物品,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眾人沮喪之時,狗大靈機一動:“寡婦村,得去寡婦村試試。”
其他老頭連聲稱好,孤星院根本解決不了牢梓的溫飽問題,只能求助外援。
而孤星院,有且僅有一個說是又不是的盟友:寡婦村。
老頭們開始分工忙活,幫小娃子洗澡的洗澡,幫找衣服的找衣服。
狗大一邊洗澡,一邊清洗里裡外外都是屎的巨大箱子時,發現一個非常完美的心形玉墜,一面刻着金色大字:牢。另一面刻着一串金色數字:72212。
狗大欣喜不已,找來一根粗繩,綁上掛在牢梓脖子上。
牢梓也非常意外:以前見過,稚嫩男童戴了一模一樣的,只是數字不同。以前沒發現這物件,估計是藏在宓冠身上。
沒想到經過高溫高壓,這物件竟然毫髮無損,是個好物件。
洗完澡,帶着玉墜,牢梓感到非常舒服,有點昏昏欲睡,就是得忍受飢餓。
不知不覺中,部分垃圾食物的殘渣,緩慢滲透進牢梓腹中,稍微緩解了一點點飢餓感。
狗大也洗刷完畢,精神了一些,清爽了一些,抱起牢梓,前往寡婦村。
寡婦村就在隔壁,但隔着巨大垃圾山,狗大也很久沒去過。
狗大也不清楚:寡婦村現在怎樣了?是否還有人嗎?能否找到餵奶的?
寡婦村,名副其實,全村都是寡婦。
寡婦村,只收留寡婦幼兒。超過十三歲的男人,都不允許在村裡過夜。即使寡婦村本地出生,也不允許。
所以,寡婦村流動性非常大。外面寡婦,流落下來,進村避難。本次寡婦,兒子長大,又搬出去。
狗大火急火燎地往寡婦村趕,生怕晚了回不來。雖然隔得不遠,就在孤星院東邊,翻過兩座垃圾山就到。可根本沒路,狗大隻得憑藉以往山中經驗,不斷摸索出路。
一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個跟頭,也不知道遭受多少次奇特蘑菇的攻擊,更不知道怪異魔蟲叮咬了多少回。
狗大身上早已皮青肉腫,而牢梓身上卻毫髮無損。
牢梓原本氣鼓鼓的內心,也受到一絲絲感動,默默喊道:哼,不記恨你了,以後不報復你。但我還是不喜歡你,你太臭了!
到了下午一點,狗大才趕到寡婦村,累得氣喘吁吁。環中牢梓,肚子咕咕響。肩上萌寵飛天平頭哥,萎靡不振。
剛到村口,狗大扯着巨大嗓門狂吼:“嗨,孫三娘,有奶嗎!”
“要餓死了,快來餵奶!”
一道蒼老的女聲,從前面一棟破爛的茅屋中傳來,“狗大,你這老不正經的狗東西!要吃的,自己去垃圾山上找!”
“你這老東西,跑這來找死嗎!”
狗大臉皮厚,打趣道:“孫三娘,我知道你沒有,我也不想吃。是我手裏的小娃子,快餓死了!”
聽到小娃子的哇哇大哭,一位五六十歲的老奶奶,從破屋裏走出來。
其實,牢梓大喊的是:老奶奶,別聽他瞎忽悠,我餓死事小,您失節事大。
牢梓為啥會這麼想?那是從狗大臉上讀到的信息:榮光泛發的幾十年老光棍。
可牢梓的提醒,變成哇哇哭,反而引出寡婦村村長,孫三娘。
孫三娘,是個有點本事的苦命女人。很久很久以前,孫三娘帶着女兒,流落到此安家。後來女兒長大,嫁到外村。孫三娘一個人,繼續留在這裏,慢慢熬成村長。
孫三娘,瞥了一眼狗大手中的娃娃,立馬把娃娃接過來,抱在手裏安慰着。同時,沒好氣地瞪着狗大:“哎呦呦,看你把娃子餓得,臉都白了,嘴都青了,快虛脫了。”
“這娃子,都這麼大了!還餵奶?早該吃別的了!”
狗大委屈道:“試了,別的都試過了,不吃!真的還沒斷奶。這娃子看起來大,其實年齡,應該還很小。”
“當老娘瞎啊!這娃子,這大個,得三歲了。”孫三娘,白了狗大一眼,“狗大,這小娃子,你從誰家抱來的?”
狗大尷尬一笑:“嘿嘿,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幾歲。這娃子,是今早剛從垃圾山上撿回來的!”
孫三娘詫異問道:“剛撿回來?叫啥名,知道不?”
狗大撓了撓後腦勺:“這個,這個俺也不知道。”
孫三娘無語道:“那趕緊起個名啊,沒名沒姓的,可不好。”
琢磨半天,狗大實在想不出啥好名字。自己的名字,都從沒弄明白呢。給小娃子起名?這可真難倒了狗大!
突然,狗大靈光一閃:“孫三娘,你看這吊墜,伴着小娃子一起的。”
孫三娘看着玉墜,迷惑不解:“牢?72212?難道是坐牢,編號72212?”
“不能啊!這麼小就坐牢?難道是他父母的坐牢編號?”
狗大更是不解:“不能吧?哪個監獄這麼奢侈?用這麼上好的玉,來雕刻坐牢編號?”
“難道是家族象徵?牢氏家族?”
兩人邊走邊聊,很快來到一棟茅屋前。茅屋很小很矮很破爛,但收拾得非常乾淨。
孫三娘敲了敲木門:“風娘,在家嗎?”
木門嘎吱一聲,從里打開,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少婦,走了出來。懷裏抱着幾個月大的小女娃。
正是風娘,
姓風,剛流落到寡婦村不久。沒人知道她全名,村裡人都叫她外號風娘。
風娘看了眼小娃子,立馬明白。不用多說,風娘快速抱過牢梓,轉身進屋。
進屋后,牢梓滿腦血崩:非禮勿視,不可褻瀆,老子寧死不屈,餓死事小,失節事大。
一陣猛烈掙扎,牢梓默默禱告:這該死的百萬年大叔靈魂,老子還是個娃娃,好吧!
真香,真甜!
牢梓還是敗了,敗給了飢餓,敗給了現實。
牢梓默默寬慰自己:理想是燈,現實是路,沒有理想,必定迷路,脫離現實,燈滅人撲。
為了人球崛起,自己得活下去。
吃飽喝足后,牢梓真的困了,安心舒適地睡著了。
風娘抱着心滿意足,睡得香甜的小娃子,緩緩走了出來。
狗大和孫三娘,還在頭疼,取名真難。
風娘聽聞后,建議道:“不管怎樣,這個牢字,和他關係非淺,可作他的姓。”
狗大覺得很好,孫三娘也非常同意,姓就這麼定了。
小娃子是狗大抱來的,狗大起名合情合理。可狗大滿腦問號,起名???這可要了狗大的老命。
捉急之下,狗大心生一計:“呃,那個風娘,這個小娃子,需要放你這將養一段時間,等他斷奶后,再送到我們孤星院。”
風娘,看着手中小娃,非常高興地答應了。
狗大一聽風娘答應了,高興地笑道:“呃,那個風娘,你可是這小娃子的奶娘了。現在他父母不知道在哪,就由你這個奶娘,給他起個名字吧!”
孫三娘白了狗大一眼,笑道:“也好!風娘,你有文化,又是他奶娘,你給他起名,非常合適。”
風娘,也沒推辭,沉思了一陣,問道:“除了這吊墜,還有其他伴隨物品嗎?”
狗大詳細講了講具體情況。當然,出醜的事,狗大一筆略過。
風娘聽了之後,仔細琢磨着名字:一隻萌寵,一個大箱子,一堆龜甲片,三個都不適合起名。
而箱子裏面,還有些梓樹的殘枝敗葉,搭建成簡易窩。這些樹葉,是牢梓讓宓冠從垃圾山中收集而來的。
風娘心想:“這些梓樹,也算是這小娃子的伴生物品,可用作名字。”
想定之後,風娘建議道:“就叫牢梓吧!”
“牢姓,是他玉墜上的字,和他有莫大的關聯。”
“梓字,意義興興向榮,希望他以後健康成長,事事興榮。那些梓葉,伴隨着他,包裹着他,保護着他。這梓字,和他有莫大緣分。”
狗大佩服得五體投地,瘋狂叫好:“牢梓,好,好,牢梓,好,這名字好!”
孫三娘,聽完之後,也連稱好名字。
狗大的大嗓門,讓牢梓從熟睡中緩緩醒來。
一聽自己有了土著名字,牢梓也非常高興。
當然,牢梓也明白:自己的土著名字,意思和百萬年前的名字很接近,但是文字寫法,還有發音都是完全不一樣的。
不過,能用百萬年前的語言文字翻譯的,只有牢梓自己。牢梓毫不客氣地,把自己土著姓翻譯成牢,把自己土著名翻譯成梓。
牢梓的姓名定了,住處也安頓好了。狗大興沖沖地返回孤星院,萌寵宓冠則留在寡婦村。
整個寡婦村,才十來戶人家。而且家家只有半戶,沒有成年男子,也沒啥收入,也只能靠撿垃圾賣廢品過活。
大人艱辛,小孩也得從小吃苦。寡婦村小孩比孤星院更多,八歲孩童,就得上山冒險撿垃圾。八歲以下則留在村裡,六七歲算大孩子了,得負責帶着其他更小的小娃娃。
牢梓到了寡婦村后,跟着這些小屁孩,滿村亂爬亂跑。不到三個月,牢梓進步神速,會走路了,甚至會小跑一段。
更重要的是,牢梓在拚命學本地土著語。這讓牢梓非常痛苦,原本以為百萬年大叔的靈魂,會是自己的優勢,結果卻是劣勢。
百萬年的記憶,百萬年的經驗,都成了桎梏,讓牢梓學習新的土著語時,處處受到打擊。
牢梓很慶幸,自己混在小屁孩當中,不算太突出,沒人能發現自己的怪異之處。
牢梓成了最鬼靈精怪的小屁孩,每天逗別的小屁孩玩,儼然成為孩子王。而萌寵宓冠,更受孩子們歡迎,曾經的威勢早已煙消雲散,變成一隻迷迷瞪瞪的毛茸茸小玩具。
這一天,牢梓和往常一樣,與小屁孩們在村裡快樂地玩耍着。
突然,一聲暴吼聲傳來:“孫三娘,出來!”
同時,陣陣哇哇大哭聲傳來。
村寨門口,一位渾身血跡的雄壯男人,血跡還未乾,仍在滴答滴答着。
男人懷裏,抱着個嬰兒,一片猩紅的嬰兒,彷彿剛從地獄血水中撈出來。
見沒人答應,雄壯男人更是暴跳如雷,瘋狂怒吼:“孫三娘,快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