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生死
一道霞光閃過，郭也出現，他面色陰沉的看着已成廢墟的草屋伸手攝來一縷氣息怒聲道：“找死！”說完又化為一縷霞光消失，不多時庸王傳出命令緝拿兩名要犯，凡提供信息者賞金萬兩。又傳告他國如能提供有效信息庸國願割讓三座城池，如能將兩人捉拿送到庸國，庸國願割讓十五座城池。
華鵲帶着張啟明顯出身形，兩人已距草屋數百里之遙，剛一落地華鵲立馬連吐三口鮮血，委頓於地。張啟明連忙上前查探情況，不敢輕舉妄動。華鵲運氣療傷，三刻之後恢復了一些，微微抬手，張啟明見狀連忙上前扶起了他。
華鵲把手搭在了張啟明的脈搏之上探查了一下張啟明身體狀況，代表死亡的詛咒氣息與代表着生命活力的氣息各自盤踞涇渭分明互相牽制互相壓制達到了一個相對平衡的狀態。華鵲見狀鬆了口氣。
“這詛咒在你身體中時日良久已經根深蒂固了，以我的能力無法徹底將其根除，只能略施手段對其牽制一二，所幸現在兩股力量已達到平衡，你的身體短時間之內不會再受詛咒侵蝕了。”
“如此多謝仙師了。”張啟明馬上道謝。
“什麼仙師，不過是一游醫罷了，救死扶傷是醫者本分你也不必道謝。”華鵲對此並不在意，
“請仙師收我為徒。”張啟明突然跪倒在地對着華鵲瘋狂磕頭。
華鵲連忙阻止說道：“小兄弟不必如此，先聽我說。”
張啟明停下動作來到華鵲身邊。
“小兄弟想要學些本事我定然不會敝帚自珍，但是是否要拜師還是需要考慮清楚。我雖然是個游醫但也有師承，本門有些規矩需要遵守，只有真心誠意想要成為醫者願意為醫者事業奮鬥終生的人才能成為本門弟子。”華鵲說道。
“弟子願意成為醫者。”張啟明立馬答到。
“何為醫者？”華鵲問到。
“醫者治病救人，救死扶傷。”
“這確實是醫者的本分，如果你救的人辱你罵你，你會如何，如果你救的人反過來害你，你又會如何？”
張啟明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
“如果你救的人誇你贊你，你又會如何？”
張啟明依然沉默。
“醫者最重要的是要有一顆仁心，不因毀譽而動搖本心，你能做得到嗎？”
張啟明認真思考了一下發現自己要想做到確實有些困難。
“小兄弟想要成為一個醫者我定然不會阻止，只是希望你想清楚再做決定。小兄弟若是想學些本事我自然也會傾囊相授，，不必為了所謂的師徒名分衝動決定。”
“醫者也是人，難道就不能有七情六慾了嗎？人家對我好我自然心生歡喜，人家對我不好我自然憤懣，如此又有什麼錯呢？”
“如此自然是無錯的，但是身為醫者在行醫之時需要拋開個人情感只對生命負責，你挽救的是一個生命並不是某個具體的人，人的所作所為不能影響你對生命的態度。”
張啟明想了想說道：“你說的也太深奧了，我有點理解不了。”
“沒有關係，我說的也只是我自己個人的理解，你也無需太過理會，每個人都會對相同的事物有不同的理解，人生的路有千條萬條不一定哪條路是對的。”
“如果是一個惡人你會救嗎？”張啟明有些好奇的問到。
“一個人倒在路邊，重傷快要死了，你要如何知道祂是一個好人還是一個惡人呢？就算他是一個惡人，他惡到了什麼程度？有沒有可能改過自新呢？他之前是一個好人以後有沒有可能變成一個惡人？這世界有很多的不確定性，我們能做的很少，身為醫者的責任是先挽救一個生命。”
“如果救了一個惡人不是有可能受到傷害嗎，不止自己可能會受到傷害，還有可能讓許多無辜的人受到傷害。”
“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有風險的，我們不能因為有風險就不去做事了，就像我今天救了你，你以後有沒有可能導致生靈塗炭誰又能知道呢？”
張啟明很想回答不可能但是總感覺這麼回答有點立旗的意思所以選擇沉默以對。
“先找個地方落腳吧。”華鵲深深的看了張啟明一眼站起身來說到。
兩人前行了一會，張啟明忽然開口說道：“前輩不是要帶我進城吧。”
“嗯？”華鵲聞言一愣隨即腦筋一轉說道：“你的意思是進城不安全？”
“可能暫時還安全，但應該不會安全太久，危險可能來的不是太快，但是麻煩可能很快就來了。”
“看來你惹得麻煩不小啊。”華鵲意味深長的說到。
“我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能惹什麼麻煩呢？”張啟明摸了摸袋子裏的藏心石，苦澀的說到。
兩人轉身朝深山中走去。
兩人在深山之中生活了兩個月，這兩個月的時間裏華鵲將自己的手稿送給張啟明研究，張啟明時時向華鵲請教，華鵲當真做到了知無不言。兩個月時間過去，華鵲身上的傷已經痊癒，張啟明身上的詛咒也非常穩定，這天華鵲找到了張啟明。
“我為你尋了個好去處，我們今日便出發送你過去。”
“你確定不是送羊入虎口？你不會是想把我賣了吧。”經過兩個月的相處張啟明已經摸清了華鵲的性情，說話開始沒什麼顧忌了。
“自然不是，不然我救你幹什麼呢？確實是一個安全的去處，是我託了關係才找到的，不然以你的條件是沒有辦法進去的。”
“既然如此我就勉強走一遭吧。”
兩人沒有多少東西需要收拾，輕裝上陣，一路向著西北隱匿而行，兩個月的時間來到一座仙山之下。山下有一座陣法，沒什麼殺傷力，只有一個障眼的作用防止凡人誤入。華鵲帶着張啟明直接穿過幻陣來到半山腰，那裏已經有人在等着。華鵲把張啟明交給那人告別之後準備離去。
張啟明看着華鵲幾次欲言又止，最後嘆了口氣說道：“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