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搏

張啟明找了一處空曠的地方盤膝坐下，他開啟了內視，拿出了蘊神丹一口服下。精純的藥力通過胃部進入他的身體直奔腦海而去。藥力的行進並不順利，盤踞在他身體內的詛咒之力察覺到了這股能量，輕微的震動起來，把這股能量震得粉碎向體外排去。

張啟明把情況看的清楚，對此他早有準備。他把自己的神識鋪開，將震碎的藥力包裹住，在胃部與腦部形成了一條通道，保證了丹藥發揮出應有的效果。

張啟明努力吸收着藥力。蘊神丹不愧是高級丹藥，光是吸收它的藥力就花費了張啟明整整三天三夜的時間。他感覺自己的神識暴漲了不止十倍，充盈的力量讓他感覺自己無所不能。

張啟明並沒有因此而得意忘形，他很清楚之所以有這種感覺是因為神魂之力暴增的緣故，並不是真的無所不能。他沒有猶豫，又拿起了另一顆蘊神丹吃了下去。

這並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龐大的藥力再次從胃部進入他的體內，通過他用神識搭建的通道直至大腦。大腦瘋狂的吸收着這股能量，神魂再一次增長。不過這次增長很快就讓張啟明感到了難受，他感受到自己的神魂快速的脹大，就像是被吹起來的氣球，隨時都有可能爆炸。撕裂般的疼痛折磨着他，此時只要他放棄維持神識的通道讓剩餘的藥力被震散排出體外就能免受這種痛苦，但是他並沒有這麼做。他努力的對抗這種疼痛，增強着自己的神魂。

這次的藥力吸收的比上次慢的多，丹藥釋放藥力的速度大過了腦部吸收藥力的速度。三天時間，丹藥的藥力已經全部釋放完畢，但這些藥力並沒有被完全吸收，它們被神識包裹着堆積在張啟明的腦部。一個月後，張啟明終於將全部的藥力吸收乾淨。此時他的神魂又再次增長了一倍。

確認了自己的神識已經達到了短期之內所能達到的極限，張啟明開始試着去撼動自己身體內的詛咒。

為了避免詛咒全面爆發，張啟明準備先選擇一個細胞做試驗。所有的組織細胞全都一樣被兩股能量包裹着，每個細胞都延伸出許多能量絲線，這些絲線互相勾連又與隔絕感知的兩股能量團連接，為能量團提供能量。

張啟明隨便選擇了一個細胞，試圖隔絕這個細胞與身體其它部位的聯繫。不過他立馬發現這個想法不現實，因為要隔斷這個細胞與其他部位的聯繫需要切斷它延伸出來的所有能量絲線，這明顯有些困難。他把注意力集中在這個細胞延伸出來的能量細絲上面。這些細絲分為兩類，一類蘊含著詛咒之力，另一類蘊含著生命之力。

張啟明選擇了一根能量細絲，想要弄斷它。沒想到這根能量絲線雖然非常細小卻很堅韌，以張啟明現在的手段根本不能讓它有絲毫損壞。

為了破壞掉這根能量絲線，張啟明運轉了那本鍛煉神魂的功法，努力的磨練着自己的神魂，讓自己的神魂變得鋒利起來。他不斷的壓縮神魂讓神魂更加的凝練，然後開始打磨自己的神魂，慢慢的一股銳意從他的神魂上釋放了出來。

如此過了三個月，功法的修鍊終於到達了小成。張啟明開始試着斬斷那根能量細絲。他的神魂化成小劍，奮力的斬向細絲。細絲依然沒有損壞，但這一次不再是毫無反應，張啟明能夠感受到細絲中的能量似乎減少了一點，雖然減少的量非常微小但是確實是減少了。

雖然減少的能量十分的微小，微小到根本不足以影響到兩種能量的平衡，但這個結果已經足夠振奮人心了，張啟明感知到這個效果后立刻開始了，全力的不停歇的斬擊。為了達到最好的效果，他控制着自己的神魂小劍，每此都斬擊在同一根能量絲線的同一個位置上。

按照這種情況持續下去，張啟明遲早有一天能夠打破身體中兩種能量的平衡，讓生命能量壓過詛咒能量。但是事情好像並沒有那麼簡單，詛咒能量減少到即將影響平衡的時候，立即從細胞中吸取了能量，兩種能量又恢復到平衡的狀態。

張啟明不得不停下了動作思考起來。

“果然，情況並不簡單，詛咒的力量確實強於生命能量，它隨時可以要了我的命但卻一直沒有這麼做。我甚至懷疑是它主動與那股生命能量達成平衡的。它為什麼要這麼做？是先給我生的希望再讓我體會死亡的絕望嗎？很有可能，那個人本可以直接殺死我的，他沒有那麼做反而給我下了這個詛咒，他讓我錦衣玉食的生長到十歲又讓我流落街頭。他想讓我死卻不想我死得那麼容易。”張啟明想到這裏在心裏問候了郭也家裏的很多女性然後繼續思考。

“我現在應該怎麼辦呢？以我現在的能力並不能解決詛咒，但也並不是沒有能力改變現狀，雖然我不能斬斷詛咒能量的細線但斬斷生命能量的細線應該沒有問題。重要的是這麼做有用嗎？我打破現有的平衡後會發生什麼狀況？詛咒能量多於生命能量然後完全驅散掉生命能量，如果這樣我的情況會恢復到遇到華鵲之前，到那個時候可能真的只有等死了。如果是另外一種情況呢，生命能量減少，詛咒能量為了維持平衡主動減少，這樣會達到一個新的平衡。如果是這種情況，我可以慢慢的減少生命能量，等到兩種能量都非常弱小的時候也許有機會一舉將兩種能量全部去除。”

想到這裏張啟明有些心動，但是他並沒有馬上行動，他需要尋找一種解決壞情況發生時的應對方案。

“如果是第一種情況發生怎麼辦？詛咒力量完全封閉我的身體，我連神識都不能離體，到時候等到詛咒爆發我恨可能會魂飛魄散。這個世界既然有六道輪迴應該也有冥界，正常死亡還有機會轉世投胎，要是魂飛魄散了的話連轉世投胎的機會都沒有了。”

張啟明的神魂看向了詛咒能量與生命能量的交界處。

“從我能夠吸收到少許靈氣的情況看來，這兩股能量之間應該並沒有完全緊密的結合在一起，如果我的神魂全力劈砍在這個交界處有沒有可能從身體中逃出去？感覺是有機會的，如果神魂逃出去即使身體死亡也有機會復活，就算復活不了也有能力轉世投胎。這也是一個可以嘗試的方向。”

張啟明分析了幾種情況，最好的情況就是一起解決掉兩股能量，最壞的可能是魂飛魄散，還有中間的可能是可以再次復活或者轉世投胎。現在他需要做一個選擇。

“看上去直接斬擊兩股能量的交界處讓靈魂逃出體外是不錯的選擇，最次也能轉世投胎，但是這個選擇也不保險，我這次轉世投胎被人找到，下次依然有可能被找到，到時候情況可能會更糟糕。所以還是應該搏一搏，如果情況不對再試着讓神識逃出體外。”

想了一會，張啟明還是決定要儘力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