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悖論

張啟明回到房間，先開始嘗試在神識上切割下一絲，這對他來說並不是太困難，他很快就做到了。在神識切割下來的一瞬間他感覺一陣虛弱，同時腦海中出現了另一個視角，因為切割下來的神識十分弱小，感應能力非常弱，所以那個多出的視角中是一片朦朧。

“這個方法確實有效。”張啟明心中一喜，想道：“不過切割下來的神識如同嬰兒一般，需要細心呵護，慢慢成長。而且切割一次之後神識會虛弱很多，不能太過頻繁的切割。”

張啟明用靈氣包裹住切割下來的神識，慢慢的溫陽他然後開始思索製造肉身的事情。

“如果神識可以切割下來一部分慢慢培養，那麼身體應該也可以。”張啟明想道：“如果我從身體上切割下來一部分然後慢慢培養能不能得到另一個身體？”

張啟明想到了這裏，召喚出飛劍對準了自己的手臂砍了下去。但是飛劍接觸到身體后陡然停止。

“做個實驗而已，沒有必要切這麼大，萬一不成功接回去很麻煩。”張啟明在心中默念，為自己突然停手找一個借口，其實是有點慫。他不斷的調整飛劍的位置，從手臂到手再到手指，最後只切下來一點指甲。

“指甲也是我身體的一部分，實驗而已，如果能成功的話用指甲也一樣。”張啟明默默地想着，同時開始吸收靈氣填補被切割下來的指甲。

煉體大成的修行者身體已經變得跟正常人不同了，雖然體型外貌氣息等等會有差別，但是每個人都會最終達到一個最適合自己的勻稱完美的體態，不會再發生改變。頭髮指甲這些部分也會停止生長。沒有人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張啟明猜想這種現象可能是人類不同基因的完美表達。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張啟明之前的想法也沒有什麼錯，指甲確實是人身體的一部分。

大量的靈氣湧向張啟明切割下來的指甲部分，逐漸修補着被他切割下來的部分，出乎意料的是這次修補所消耗的靈氣出乎張啟明的意料。

張啟明身體裏儲存的靈氣源源不斷的湧向手指不斷的被消耗，很快他身體中的那些靈氣就消耗一空，但是削去的那部分指甲增長的部分仍然微不可查。張啟明不得已只能一邊吸收靈氣一邊輸送到指甲部位，但是明顯入不敷出，不得已只能動用納乾坤中的靈氣進行修補。隨着大量靈氣的消耗缺失的那部分指甲才慢慢的生長起來，恢復了原狀。

“這是什麼情況？”張啟明震驚的看着納乾坤，裏面的靈氣被消耗了超過四分之三，消耗的這些靈氣足夠使用兩次見獨境界的攻擊還有剩餘，他不理解為什麼只是修復了這一小塊指甲就需要消耗如此巨量的靈氣。

還沒等他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切下來的那部分指甲也發生了異變。那塊指甲劇烈的震動了起來，似乎隨時都要解體一般。

這樣的異變立刻吸引了張啟明的注意力，他馬上動用靈氣想要鎮壓指甲的異變，但是收效甚微，那塊指甲逐漸解體變成了最精純的靈氣飄散在空氣中。很快那塊指甲就完全消失全部變成了靈氣。

張啟明看着眼前的情況有些發懵，好在這些從指甲中逸散出來的靈氣跟他之間還存在着某種聯繫，他愣了一會，把這些靈氣收回到納乾坤中，很快把納乾坤裝滿了。

張啟明看了看重新長出了的指甲，又看了看重新被填滿的納乾坤，不由得想道：“這是什麼事啊，繞了一圈回到了原點，不是白忙活嗎。”

“也不能算是白忙活。”張啟明感應到空氣中還存在一些跟他有聯繫的靈氣，那些靈氣是他修復指甲時從空氣中吸收的靈氣。他找了個容器把那些靈氣收集起來想道：“這都是我辛辛苦苦吸收的靈氣，可不能浪費了。”

做完了這一切，張啟明又開始思考了起來。

“這種現象說明了什麼？”張啟明想道：“物質和靈氣是可以相互轉化的？還是說我的身體已經完全靈氣化了？”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張啟明再次從自己的指甲上面切割下來一小塊，這次他控制的非常極限，只切割下來一個分子並且用自己的神識仔細的觀察着這個分子，想要捕捉這個分子逸散成靈氣的過程。

張啟明等了很久都沒有任何狀況發生，他思考了一下，動用了靈氣，把切割下來的那個分子的位置補全了。完成了這個動作，被切割下來的那個分子果然發生了異變，迅速逸散成靈氣。但是這個過程實在是太快了，張啟明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張啟明有些不死心，開始不斷的反覆實驗，想要捕捉到什麼，但是依然一無所獲。

“是我切割下來的部分太小了嗎？”張啟明不禁想道：“之前切割下來的部分足夠大，所以全部逸散成靈氣的速度沒有那麼快，中間有一個震動的過程。”

想到這裏，張啟明做了一個計算，用一個分子消耗的靈氣數量為基準計算出納乾坤中的所有靈氣能夠填充的最多的指甲分子量。然後進行了精準的切割，補充和觀察。

這一次張啟明終於隱約捕捉到了什麼，但是速度依然很快，他只能捕捉到那些分子在整體中震動分離，然後由分子碎裂成原子然後碎裂成更小的微粒最後轉變成靈氣。

“很神奇，那就是我要到達的程度。”張啟明想道：“把分子切割成原子，原子切割成更小的微粒。那些最小的微粒果然是由靈氣聚合在一起形成的嗎？不過怎麼可能？我試過把靈氣壓縮到一起，根本沒有可能，不與濁氣混合形成混沌氣，或者像王鵬他們那樣混合城元氣，根本沒有辦法壓縮靈氣。”

張啟明越想越局的頭疼，他的各種認知羅列到一起竟然互相之間存在不可調和的矛盾。他感覺自己的認知中存在缺失，所以只能暫時把事情放到一邊，不去過於深入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