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殘陽·街頭懲惡
“臭小子,讓開!”只見一名驛卒騎着一匹黑色的駿馬在大街上橫衝直撞,急速奔馳着。路邊的行人和小販都被他撞到一旁,七零八散,闖過的路線一片狼藉。他對路中間行走的楚劍空喊出了剛才那句話。
楚劍空回頭,愣了愣神,須臾之間,那匹黑馬已經竄到他面前,一絲冷漠從他的眼中劃過。他順手從街邊賣甘蔗的小攤上,抽出一根甘蔗,自己略微後退,將甘蔗往路中間一送,那匹黑馬便帶着慌裏慌張的驛卒摔倒在地。圍觀的眾人暗自欣喜,因為他們都痛恨這裏的驛卒,總是飛揚跋扈,魚肉百姓。驛卒費勁地從地上爬起來,牽起黑馬,惡狠狠地盯着圍觀的眾人,想從面部表情分析出是誰暗中下的手。忽然,他注意到一個氣宇軒昂的少年,幾乎沒有任何錶情,和周圍或竊喜、或驚慌的眾人格格不入,一絲冷笑后便轉身離開了。
“這是剛才擋路的那小子,一定是他下的手!”這個想法竄入了驛卒的腦海。他將韁繩系在路旁的柱子上,抄起地上的甘蔗,撥開眾人,直取楚劍空的后心。眾人被甘蔗驅趕到一旁,有人偷偷提醒楚劍空注意身後。楚劍空略微側過身子,閃過突入的甘蔗。驛卒沒有穩住身形,靠着慣性沖了過來,甘蔗從楚劍空的腋下穿過。待到驛卒將要碰到楚劍空身體時,他頭也不回,直接將左肘向後一磕,正中驛卒的前胸。頓時,驛卒捂着胸口,被反衝力擊退了一丈多遠。圍觀的群眾中有人興奮地為楚劍空叫好。
驛卒惱羞成怒,“臭小子,今天不收拾了你,我跟你姓!”
楚劍空回頭瞟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靠着路邊的欄杆,閉目養神。
“哼,還挺有種,你給我等着,我馬上回來!”驛卒憤憤地甩下這句話,便飛身上馬,折回驛站去尋找幫手。
眾人勸楚劍空趕緊離開,不要逞一時之勇,驛卒畢竟是官府的人,而且人多勢眾。僅僅一個少年根本不能將他們怎樣。
楚劍空沒有理會,只是問了一句,“這兒是什麼地方?離長安還有多遠?”
眾人中走出一位老者,看上去雞皮鶴髮,應該在當地住了很久,有點威望的樣子。“孩子,這兒是九龍店,離長安還有一千多里地呢!那個驛卒是九龍驛站的,驛站一共有九個驛卒,都是身強力壯,會些功夫的,剛才的只是其中最弱的一個。他們經常欺負百姓,為非作歹,你快走吧。你一個人無法對抗他們的。”老者語重心長地講道。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走了。為民除害也是理所應當的。”楚劍空說的義正辭嚴。
老者慌忙阻止,“趕緊走吧!你就算會點武功,可他們人多勢眾,而且也不是尋常人物。我們這麼多人都無法反抗,何況你只有一個人呢?”
楚劍空仍然不為所動,“讓他們來吧,看他們到底有什麼本事?”
話音剛落,只聽得一陣馬嘶,當頭一位驛卒騎着火紅烈馬,大喊一聲,“小子有骨氣!讓哥幾個來會會你!”後面八騎也相繼趕到,為首的便是九龍驛站的長官,鄧天海。剛才被楚劍空絆倒的驛卒灰溜溜的跟在後面。
老者帶領眾人攔在他們面前,想保護楚劍空。楚劍空一邊撥開人群,一邊說著:“老人家,謝謝了!你要戰,那便戰!”說完,對老者抱以一個和善的微笑,對那個驛卒投去了一絲嘲諷。
那個剛才被摔慘的驛卒滿臉通紅,對鄧天海說:“老大,就是他暗中傷的我,您要替我出氣啊!”
老者向鄧天海作揖,說道:“鄧大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他還是個孩子,不懂事,您就放他一馬吧。”
鄧天海說:“不是我不給你面子,這小子竟敢欺負到我們頭上了。雖然我這兄弟不爭氣。”他回頭瞪了那個驛卒一眼,又接著說:“但他畢竟是我的人,我鄧天海護短可是出了名的。這小子分明是不把我放在眼裏!”
老者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楚劍空打斷,“老人家,沒事兒的,這裏交給我了。”說完,慢步走向鄧天海,一股漫天的殺氣席捲了過去。
鄧天海不覺一驚,暗嘆這小子的氣場非同尋常。“那我們開始吧。只要你能打過我,就放你走!”
“君子一言!”楚劍空面無表情地說道。
“吃我一拳!”鄧天海並未搭話,只是一拳便襲向楚劍空左胸。
楚劍空眉頭微皺,顯然對鄧天海的不合規矩很反感。左手準確地掐住了鄧天海的手腕,右手撥開他隨即擺上來的左拳。左手將他往自己懷裏一拉,用胸口直接撞了上去。鄧天海頓時感覺像是被石頭擊中一般難受。楚劍空順手一擰他的右腕,向前一推,將他送了出去。鄧天海一個趔趄,恰好被兄弟扶住,才沒有摔倒。
“呸!”鄧天海啐了一口唾沫,“兄弟們,給我一起上!”
“你不是說打贏你就行了?”楚劍空又皺起了眉。
“哼,兵不厭詐,你不懂嗎?”說完九個人已將楚劍空團團圍住。
圍觀的群眾面面相覷,卻不敢上前幫忙。楚劍空一絲冷汗落下,難道要陷入一場苦戰了?
忽然,遠處傳來一聲長嘯,是何人前來?是敵?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