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奶狗要不要
“雖然在機房上課，但還是可以偷偷打個電話，老師讓我們自己操作。”蘇言沐對着手機壓低聲音，因為靠的過近，徐鹿一眼就看見她的大鼻孔，瞬間給逗樂了。
“哎哎哎......你在那傻笑啥呢？”蘇言沐被徐鹿給整懵了，難不成分個手再喝了點酒就開始耍酒瘋了？
“你那大鼻孔，能塞進去一個鵪鶉蛋不？你再湊近點，我就可以拔你的鼻毛了。”徐鹿笑得不能自己，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就是突然戳中了她的笑點。
“什麼？你看見鼻毛了？開什麼玩笑，仙女怎麼會有鼻毛？來，我湊近點你再仔細看看。”蘇言沐非但沒有後退還一個勁兒的往屏幕前湊。
“去去去，噁心死人了。”徐鹿一臉嫌棄的看着屏幕前的蘇言沐。
蘇言沐是絕對的“有兩副面孔”的人。在其他人面前顯得靦腆又乖巧，樣子也看起來很斯文，尤其是聲音也是溫聲細語的，讓別人對她的第一印象會有誤解，總覺得她看起來似乎軟綿綿的，是個文靜的乖女孩，也是個比較好拿捏的女孩。但實際上，她在徐鹿面前毫無形象，而且骨子裏叛逆至極，某些事上有自己的主意並且沒人能勸得動她改變主意。有時候她的那種天生反骨和固執能讓徐鹿氣的頭頂冒煙。
“那這樣呢？嘻嘻嘻......”蘇言沐開始對着她做各種鬼臉，翻白眼，豬鼻子，香腸嘴......真把徐鹿逗樂了，不過徐鹿也沒閑着，一張一張的截屏下來存入相冊
“你那不算啥，看我的。”徐鹿也加入她一起“斗鬼臉”。
有時候快樂就是這麼簡單，至少這段時間裏徐鹿在和閨蜜捧腹大笑，忘卻了痛苦和煩惱。
“小小蘇，還有十分鐘就要下課了。”蘇言沐的同桌兼室友碰了碰她的胳膊提醒她。
“哇？這麼快？我還啥都沒幹！小鹿，我快下課了，有些作業還是要提交的。你吧，就別傷害自己了，你看你那酒瓶子都在那堆了好幾瓶了，為了那麼一個垃圾堆里撿來的男人不值得。是他的錯，不是你的，你不能傷害自己懲罰自己，這不是你的錯知道嗎？而且他又老又丑又胖的，沒了就沒了吧，沒必要為他哭喪。你就當你扔了一個垃圾好了，一直暗示自己他是垃圾，每天默念一百遍，你就不會再捨不得了，只會覺得噁心，久而久之就不會喜歡了。雖然你不說，但我知道你肯定是捨不得的，也還是喜歡的，畢竟你之前對他多用心，對他和他的家人有多麼忍讓我也知道，其實我覺得他真的不配，配不上你的好。哎，不說啦不說啦，我快來不及了，總之，別再喝酒了！不值得，找別的發泄方式去，不玩命不傷身就成，找男人也成，記得找帥點的喲~”
“行了，你快去交你的作業去吧，拜~”說完，徐鹿就掛斷了電話，沒給對面再啰嗦的機會。隨後又發了一張她剛剛截屏的丑照。
十分鐘后，手機里傳來一條怒不可遏的語音消息。徐鹿聽了后心滿意足的笑了。
蘇言沐不好的一點之一就是喜歡啰嗦，而且不是一般的啰嗦。也是因為她沒經歷過這些事，所以才能輕而易舉地說出這些話，實際上，要做到真的很難。
“哎，怎麼可能不難受呢？人心都是肉長的啊。”
徐鹿就這樣恍恍惚惚的過了一個周末，周日的時候呂勝文也來她家找過她，但是徐鹿壓根沒理他，躺在被窩繼續睡覺，最後呂勝文被鄰居罵走了。
周一的早上，床比以往還要粘人，徐鹿腦子裏都在考慮要不要辭職放自己幾個月的假期再去別的地方散心算了。但最終還是敗給了現實，沒了男人可以，但不能沒有錢。
徐鹿到達公司后和往常也沒什麼不一樣，和大家互相打了招呼后就安靜辦公。一整天下來，辦公室都是安安靜靜的，偶爾會傳來同事之間討論業務的聲音，更多時候大家都是安靜的在自己電腦前做着工作。剛開始大家也以為是因為臨近小長假所以為了趕任務都很忙，沒時間鬧騰，因此也還沒意識到辦公室的氛圍比以往安靜了太多，也沒有了往日的嬉笑打鬧，唱歌跳舞，閑暇時的你一言我一語，以及那個穿梭於各個部門分享、“強拿”零食的身影。
徐鹿也因為公司最近增加的任務強度轉移了不少注意力，白天心思都在工作上，下班回家后蘇言沐就找她聊天，分享校園生活的同時也少不了對她的勸解，結束后她再刷個劇然後入睡，一天天過的也算充實。
期間呂勝文去過她的公司，也去過她的小區，甚至有時候還蹲在她家門口等她下班，電話是經常性的打過來，拉黑了就換另外的號。徐鹿的態度很堅決，逐漸也從最初的不舍和留戀慢慢變成了厭煩和恐懼。她也沒給呂勝文見面的機會，支付寶直接告知他除了還錢別再來打擾她。之後又因為還是害怕他做出什麼過分的事便暫時搬去了大學時的室友那裏和她一起住了段時間。
轉眼就到了放小長假的那天，以前期待着放假，現在卻害怕放假。上次中秋還答應老爸要和呂勝文一起回去陪他和爺爺。現在卻只有自己回去，還不知道要怎麼跟老爸交代呢......
徐父知道女兒要回家也很開心，當天早上一大早就上街買了很多菜，之後又去高鐵站等待着徐鹿回來的那班車次。
徐鹿出站后還挺忐忑，還在煩惱老爸問起他后要怎樣組織語言讓老爸少受點刺激。
“鹿鹿，坐車累了吧，走，老爸帶你回家咯。”徐父接過她手裏的手提袋，帶她走向車位，高高興興的回了家。一直到了家裏，徐父也沒問起呂勝文，徐鹿更不安了，難不成老爸知道啥了？
午飯時看着桌子上一大桌子菜，徐鹿突然感動的想掉眼淚。自從和呂勝文戀愛后回家的次數其實很少了，老爸有時候和她打電話都會叫她有時間了回家陪陪爺爺，爺爺念叨她了。而自己不是和呂勝文在一起過節過周末，就是想辦法去討好他的母親和家人。今年就五一小長假和中秋回了家，如果沒有呂勝文這事，估計這次也不會回來。
“愣着幹啥？嘗嘗你爹我的手藝有長進沒？”徐父怕她吃不飽似的給她碗裏夾了很多菜。
“對對對，你爸天天都說他廚藝有長進了，我吃着不還一個味嗎？你嘗嘗看有啥不一樣的？”爺爺抿着小口白酒，把菜盤子往徐鹿面前推。
“爸......你咋不問我呂勝文的事？”徐鹿還是沒忍住直接問了出來。
“我養了你二十多年可不是可不是白養的，那小子本來看面相就不怎麼滿意他，你非要那麼喜歡就由着你去了。現在分手了也好，及時止損。”
“爺爺，老爸......你們真好，謝謝你們。”徐鹿用力的把眼淚憋了回去但還是沒忍住紅了眼圈。
“快吃吧，都要涼了。”徐父嘆了口氣后擺了擺手。
徐鹿在家裏呆的這幾天幫着徐父做菜，幹家務，陪老爺子曬太陽，聊天，不知不覺就到了返工的那天。徐父和老爺子也不舍的送她去了車站，叮囑她注意身體，按時吃飯。
徐鹿也從室友那裏搬了回來，由於平時進出小區和保安大叔會閑聊兩句，或是分享點水果，保安大叔倒也對她印象深刻。
“小丫頭，咋一個人拎這麼多東西？你男朋友呢？”
“這都是來自長輩沉甸甸的愛啊！我和他分手了，大叔你下次記得別放他進小區，他外頭有人現在還死纏爛打的太煩人了。”徐鹿左手拎着自己的手提袋，右手拎着瓜果蔬菜小零食，這些都是爺爺給她買的，她不能不帶走，老爺子會難過的。
“成，不放他進來了。”保安大叔鄭重地點了點頭。
開工第一天大家似乎還沒緩過來，一個個沒精打採的。再加上沒有人活躍氣氛，整個辦公室也死氣沉沉的。緩了幾天後突然有人覺得不對勁，總感覺辦公室少了點啥，然後越來越多的人反應過來不對勁，可見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哎？你最近受啥刺激了？走文靜路線了？”王一丹端着水杯看着徐鹿。
“那倒沒有，分了個手而已。”
“是那小子沒眼光，沒事啊，那你一個人靜靜，我不打擾你了。”
徐鹿無奈的嘆口氣，反正早晚都會知道，自己說了總比到時候被動傳開了好。
徐鹿突然間就像變了一個人，她自己估計也沒想到會對辦公室的人產生這麼大的影響。
以前公司里的主管在私人辦公室內都受不了她又唱又跳，上躥下跳，時不時要出來提醒她安靜點。現在真的安靜下來了吧，總感覺辦公室少了份生機，大家都死氣沉沉的，做事也沒活力，效率也沒那麼高了，一個個懶洋洋的，而且這一持續就是兩個多月。
雖然徐鹿看起來也沒什麼異常，但大家還是不習慣，尤其是老員工，受了她一年的荼毒，突然換了風格，真是難以接受。
“要不？忘了那個他，我給你介紹個新的？”王一丹雖剛滿三十，但已經結過兩次婚了，平時跟她也會閑聊，兩人也沒什麼代溝，倒也還聊得來。
“啊？我早對他沒感覺了，就是一直欠着錢不還，我也不打算要了。”
“這樣啊？網上說，年紀小的叫啥來着？弟弟？小奶狗還是小狼狗？”
“王姐，看不出來你是衝浪達人啊。”徐鹿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
“我也要緊跟潮流好吧！那小奶狗你要不要？”王一丹朝她挑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