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曾經也這麼痛過
就是這種感覺。
寧川握緊拳頭，當時他對於林雅充滿了憤怒，也不知道哪來的力量掙脫了約束衣，甚至依靠自愈能力破開了林雅的念力。
“砰！”
隨着一聲沉重的響聲，黃毛彎下腰，瞪大眼睛低頭看着肚子上的拳頭不可置信。
他們欺軟怕硬，曾經隨意欺負的人竟然敢反抗，這讓他們不理解，黃毛想反抗卻沒有能力，跪在地上捂着肚子就吐出了剛吃下去的東西。
小帥反應過來趁機甩出拳頭，卻被寧川一拳打在面門，怔了一下，筆直倒在了地上。
一個小朋友大聲喊道：“媽媽，神經病打人了！”
寧川平靜地看了一眼，繼續朝着家中走去。他不可能殺人，只不過是想嚇嚇這兩個總是收取他保護費的混混。
小樓破舊，樓道堆滿雜物，所幸聲控燈沒壞，雖然昏暗，但是橘黃色的燈光讓寧川覺得很溫暖。
來到門口，看到門上紅油漆寫着的欠債還錢，寧川焦急地敲門。
裏面傳來嘶啞地聲音：“誰啊？”
寧川強忍落淚：“媽，是我……寧川。”
門很快就打開，一張憔悴的臉探了出來，確認是自己的寶貝兒子，一把摟住，點着頭嗚咽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寧川不可能說自己是逃出了精神病院的，他只想隱瞞這一切，說自己是康復出院，讓媽媽無需去擔心。
媽媽給寧川做了豐盛的飯菜，看着桌上的飯菜，寧川抬眸看着還在廚房裏忙碌的媽媽，他突然覺得媽媽有些莫名的陌生感。
媽媽不會穿蕾絲睡衣，也不會不知道他不吃芹菜。
寧川吞了一口唾液，看到轉過來的臉如此熟悉，不禁感到恐懼。
媽媽不是媽媽？
媽媽坐下來催促道：“吃啊，看你都瘦了。”
寧川不動聲色地道：“媽，你忘了我不喜歡吃芹菜嗎？”
媽媽怔住了，接着笑道：“瞧瞧媽媽這腦子，你姐姐喜歡吃。你這段日子又不在，這突然回來太激動，就給忘了啊。”
這個解釋寧川可以接受，姐姐確實喜歡吃芹菜。
在精神病院一直就沒休息好，回到家吃飽了就只想睡下好好休息，一躺下來就睡了過去。
……
“噠——噠——”
輕輕地敲打聲驚醒了寧川，朝窗外看去竟然見到一個女人趴在窗戶上，輕輕地敲打窗戶。
猩紅的眼睛在流血，蒼白的臉露出詭異地笑容。
寧川屏住呼吸，他想起來了，自己進入精神病院不就是看到它了嗎？
在精神病院裏敲擊門窗的聲音跟它此時的節奏也很像。
精神病院出逃的長廊上，似乎也看到她坐在長椅上嘀咕着什麼。
寧川現在分不清自己精神有問題還是真的能看到它。
它嘴裂得更大，彷彿要到耳根，竟然開口說話，“開開窗，開開窗……”
聲音嘶啞尖細，寧川頭皮發麻。
寧川瞪着它，不管是人是鬼，現在可以肯定的是它進不來。
“咔嚓——”
窗戶竟然拉開了……
寧川心臟差點停止跳動。
它爬了進來，對着寧川咧嘴笑一笑以極快的速度爬了過來，隨即撲過來張開能吞下一個頭顱的大嘴。
寧川驚醒過來，急忙看向窗外，只有透過窗戶的微弱燈光，一切都是風平浪靜，只是枕頭都浸濕了。
噩夢嗎？
第二天就被媽媽給拉了起來，媽媽匆匆地道：“這幾天沒上課，也不知道能不能跟得上，得趕緊去報到。”
寧川很不情願，經歷了精神病院的事，他現在覺得自己與同學格格不入。
他是昌平大學特招貧困生。
沒錯，寧川是個學渣，上大學了也是整日在宿舍里打遊戲，什麼上大學了談一場甜甜的戀愛都是假的，被現實磨平了稜角。
學的機電專業，整個班都是五大三粗的漢子，還好學生會美女多，結果進去就是個打雜的命，天天被學長學姐呼來喝去的。
不過，校花兼學霸的會長倒是很養眼，寧川也是對她有求必應，如今自己好歹調戲過主治醫師林雅，絕不會再舔會長張子清了。
張子清喜歡留披肩長發，臉上總是明媚，喜歡穿JK制服絲襪，打扮那是大方嫵媚，偏偏又長着一張清純臉蛋，用流行網絡用語來說就是純欲。
至少寧川是這麼認為，看着在台上滔滔不絕講着學生會近況的張子清，寧川暗嘆她總是這麼自信……
果然，自己回來也沒人注意到，存在感低得離譜。
這會講的了什麼寧川也沒聽進去，注意力全在張子清身上，滿腦子又是精神病院、基因和精神變異的事。
也不知道阿寒、王叔、小康現在怎麼樣了。
張子清叫道：“哪個發獃的同學麻煩把凳子整理好。”
寧川反應過來才發現同學都已經朝着門口湧出去。
“呼……”寧川呼出一口濁氣，站起來就朝着門外走，他沒空跟這些人玩過家家。
張子清愣住了，她很少見到有男生敢無視她，情急之下喊道：“站住！你叫什麼名字？”
寧川在門口停住，回頭笑道：“回學姐，我叫寧川，記住了，以後別連名字都不認得就叫人做事。”
張子清沒想到竟然有人會教她這個學生會會長做事，然而寧川說得確實有道理，即使生氣也無力反駁，轉而歉意地笑道：“不好意思，寧川學弟，我陪你整理，再請你吃個飯表示歉意。”
寧川這才覺得滿意，美女會長請吃飯，他這母胎單身也是求之不得。
張子清確實比較傲，可人家生得一副好皮囊，很多事都能被原諒，換作一個醜八怪，寧川或許理都不理。
就在整理凳子的時候，張子清看向窗外疑惑地道：“奇怪，才七點，怎麼這麼安靜？”
“正常，這個點教學樓一般沒有什麼人在這裏。”寧川隨口回了一句，抬眸看到張子清關上了門。
寧川奇怪地道：“做什麼？”
張子清靠着門，一雙桃花眼很是嫵媚，輕笑道：“寧川學弟，我們要不要玩點遊戲？”
我去？
寧川腦海里瞬間浮現了自己所閱*****里多個場景及劇情，難道這種好事要發生在自己身上了？
張子清上來就湊近寧川，沒經歷過這種事的寧川聞到撲面而來的香氣和熱氣臉噌一下紅了，後退一步卻坐在了桌子上面。
“你還會害羞啊？剛剛不是還很高冷嗎？”張子清調侃着，單手撐住桌子，將臉湊近寧川。
寧川定定地看着眼前這張美麗的容顏，隨着腦子裏香艷的畫面清晰，氣血下涌。
張子清見寧川不動於衷，直接雙手摟住寧川的脖子。
不對啊！張子清怎麼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寧川彷彿從張子清身上看到了它的影子，那個常常出現在自己眼前和夢境裏的它。
最終理智還是戰勝了下半身，寧川一把將張子清推開，警惕地道：“你是什麼東西？”
張子清露出嫵媚的笑容，在寧川眼裏卻是很詭異，張子清說：“我們不是見過很多次嗎？不認得了嗎？”
寧川眉頭緊鎖：“你說她，還是說你？”
“你說呢！”張子清突然上來直接一拳，準確的說是一爪插進了寧川的腹部。
寧川低下頭看着張子清的手不可置信，劇痛讓他一時間說不出話。
張子清媚笑：“痛不痛？我曾經也這麼痛過，拜你所賜。”
“我不認識你……”寧川艱難地說著，抓住張子清的手想拔出來，卻使不出力氣。
張子清面色驟冷，冷冷地道：“我感覺到你的細胞在分裂，你的血肉在蠕動，這極強的生命力是我的，你奪走了這一切。”
寧川不明覺厲，張子清將不知何時指甲變得鋒利的食指點在寧川胸口，期盼地道：“我要將它取回來。”
心臟！
寧川似乎想起了什麼，內心掀起驚濤駭浪，難道自己變成這樣是因為這顆心臟嗎？
不給寧川思考的機會，張子清食指陷入了寧川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