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刑陽
噴子這一噴,寧川手臂斷了,身體也大面積破損,換作普通人早死了。
寧川想從窗口爬出去,可車身早就扭曲了,身體也被卡住了,毛蛋和玉滿大師早已昏迷,王叔渾身是血,估計是最嚴重。
沒有手臂的情況下,寧川根本無法撐開扭曲的車身。
就在寧川感到無力的時候,瞧見飛奔來一個中年大叔,抓住車身就大聲喊道:“小夥子,你們堅持住!”
緊接着越來越多的人過來,使出渾身解數將車身給翻了過來,都在用盡全力幫寧川等人撬開扭曲的部位。
“三二一,抬,可以了!”一群人將寧川拉出來,又忙不迭的去救剩下的人。
寧川側頭看着這群人,心中不禁暖流淌過,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寧川仰起頭,沿着路面看到一輛車疾馳而來。
是剛才撞他們得那輛車!
看這車根本沒有減速的意思,寧川朝旁邊一滾躲過碾壓而來的輪子,站起身來就朝着車子狂奔出去。
車上的兩個大漢朝後視鏡一看都愣住了,“這傢伙沒死透就算了?這還能跑這麼快是幾個意思?”
“再快點,他來了!”
寧川速度越來越快,矯健的縱躍在車頂之間,接近肇事車直接高高躍起狠狠地砸在車頂,腳印凹陷了進去。
“這是什麼東西?”車裏的大漢懵圈了。
“甩出去。”副駕駛大漢大喝一聲。
開車大漢一個剎車飄逸,寧川差點被甩飛出去,卻直接徒手穿破玻璃,緊緊地抓住窗沿,稍稍用力就鑽進了車裏面。
寧川一拳砸在司機座椅,司機頭砸在鍵盤上,車輛失控撞在路邊欄杆。
就在寧川要解決另外一個之時,卻對上了黑洞洞的噴子槍口,這個距離他腦袋肯定會跟西瓜一樣裂開。
“砰!”
男子手腕鮮血飆射,噴子掉下。
寧川朝車窗外看去,只見坐在摩托車上的張子清收起手槍,取下頭盔。
兩人將兩個大漢拖出來,張子清看着寧川這慘不忍睹的模樣欲言又止,最終擔心地道:“你……還好嗎?”
“沒大問題。”寧川現在根本就不關心自己身上的問題,他更關心是誰要對他下死手,什麼事可以沖他來,但衝著他身邊人的人,他不樂意。
張子清一腳踩在一個大漢身上質問道:“說,誰的人?”
兩個大漢沒有說話,平靜地看着張子清,嘴角有黑血流下。
寧川立馬捏住大漢嘴巴,然而已經晚了,兩個大漢眼睛一翻白,失去了生息。
警笛聲響起,兩輛警車停下,下來一群警察將兩人圍了起來,警察拔槍示意,高聲喝道:“抱頭,蹲下!”
……
“姓名?”
“寧川。”
“年齡?”
“20。”
“昌平市人,兩個月前因為精神疾病在昌平市精神病院接受治療,不明原因出院。
在昌平大學露面一天,隨後不只蹤跡,再次露面已經是二十天後,與王氏集團總裁王朝新發生衝突,在9月25日晚協同王大和一個不知名人士闖入王氏集團,具體情況不明。
9月27日晚去了王大富家裏,王大富墜樓身亡,據目擊者稱,你尋問了王大富對門一個孤寡老人的情況。
9月27日下午14點30分在昌平大橋遭不明人士襲擊。”
女警說完,站在她身旁的一個鬍子拉碴,頭髮油膩的中年警察抬眸盯着被包成粽子的寧川,目光猶如一把鋒利的匕首,開口問道:“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寧川不慌不忙地道:“我可以肯定王大富是自己跳樓,至於其它的事,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中年警察道:“你跟王朝新有什麼矛盾嗎?”
寧川說:“他騙我媽簽了陷阱合同,我只是去討回公道。”
中年警察又道:“那你去找這個王大富做什麼?”
寧川看了一眼在做記錄的女警,說道:“我可以只跟你一個人說嗎?我請求停止錄像。”
“沒問題,我叫刑陽,你完全可以相信我的信用。”中年警察拍了拍女警地肩膀,說道:“你出去吧,把監控關了。”
女警抱起文件出去后,刑陽竟然點了一支煙,慢悠悠地道:“說吧。”
寧川沉吟道:“也許你不相信,但是望月樓剝皮案,我知道來龍去脈。”
刑陽急忙道:“你說什麼?你知道望月樓剝皮案?”
寧川沒想到刑陽這麼激動,將整個事件可以說的事都一五一十的跟刑陽說清楚,刑陽沒有否決,而是面色複雜的思索。
許久,刑陽才悠悠道:“你說的話我沒理由不相信,十年前那七個進望月樓的警察,我就是唯一活下來的人。”
寧川萬萬沒想到,刑陽如果真的是當年那個警察,心理陰影絕對是有,安慰道:“刑陽警官,我現在手上掌握的線索,絕對可以挖出望月樓當年的來龍去脈。”
“希望你是對的。”刑陽目光變得無比堅定,這件事一直是他心中一個解不開的結。
說句實話,刑陽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流浪漢,灰色大衣,油膩長發,厚重的眼袋讓他有種深深地疲憊感。
當從警察局裏出來,張子清很奇怪明明還在審訊,怎麼突然就放了,跟寧川了解才明白來龍去脈。
王叔發來簡訊,表明他們四人都沒有什麼大礙,並尋問寧川的情況,寧川回了一句放心,卻沒有再去找他們的打算。
張子清疑惑地道:“你要去哪?”
“我也不知道……”寧川看着洶湧的車流一臉落寞,如今他失去了一條手臂,根本不想讓親近的人擔心。
“先去我哪吧。”張子清道。
寧川想了想,同意了,跟着張子清來到她的別墅。
站在這富麗堂皇的別墅,寧川驚嘆之餘,想起自己的日記本中提到張子清在跟他扭轉時間的時候改變了人生的軌跡。
如今張子清什麼都不記得,或者這就是擅動時間的懲罰吧?自己要不是因為筆記本,也許就不會知道這一切的果都有陰。
寧川輕輕一嘆,將紗布拆下,本來面目全非的他已經恢復如初,而那斷裂的手臂也長出了一粉嫩的小手。
即使知道寧川有治癒因子,張子清還是忍不住驚嘆,“你這是不是可以稱為不死之身了?”
“也許……”寧川自己也沒想到可以離譜到這種程度。
寧川洗了個澡,離開浴室的時候發現了一屋子的照片,門沒有關,發現上面全是張子清日常的照片——
騎馬、劍擊、彈琴、網球、跆拳道等等別人沒時間去接觸的東西,這一看就是富家千金的日常生活。
想到時間混亂之前的自己與張子清是青梅竹馬,心緒複雜。
這時候,寧川瞥見一張照片,如遭晴天霹靂,那是戴着墨鏡的張子清從豪車上下來,有一個保鏢為她開門,另一個保鏢守在一旁,而這兩個保鏢好像是那兩個開車撞他的人。
寧川急忙離開這個房間,腦子就像一團漿糊。
那兩個張子清的人?
這件事她在自導自演?
為什麼?她到底是為什麼?
越想越不對勁,張子清一開始說是去古茗山是好奇於自己的秘密,後來又像什麼都知道一樣說是為了長生不老。
如今這殺手竟然是她的人!
寧川心中湧起一股無名火,自始自終,張子清竟然都在騙他。
“她在騙你,看到了嗎?你只是一顆任人擺佈的棋子,而自己卻是毫無察覺,憤怒嗎?殺了她,你就可以擺脫這個困境。”
一道彷彿來自遠古的聲音在寧川內心深處響起,心臟開始劇烈跳動。
“寧川,你在幹嘛?”張子清也洗好了,身上就穿了件白襯衫,兩雙潔白的大長腿晃悠着過來,濕漉漉的頭髮隨意披散。
本該令人血脈噴張,寧川卻是冰冷的看着,讓張子清不禁頓足而望,疑惑地道:“你怎麼了?”
寧川蹬腳衝出,宛如一道疾風來到張子清面前,抓向張子清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