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張道行已經徹底的絕望了,只是兩眼無神的躺在滿是泥土的地板上,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表述自己此刻這悲涼的心情。

猶記得,有個姓周的作家說過:一個人暈的多了,也就習慣了。

此刻的張道行覺得這話很有道理。。。個p啊!

“為啥別人穿越了,一個個混的風生水起,美女如雲,財寶如山,可到了我這,不是被殭屍啃脖子,就是三天兩頭的暈過去!”

內心的苦痛讓張道行想要高聲嘶喊,卻悲哀的發現自己嘴裏居然被人塞了塊破布,根本出不了聲。

不僅如此,他的雙手雙腳也被人用繩子綁了,此刻正躺在在一間堆滿了亂七八糟雜物的屋子裏。

屋子很破舊,滿是縫隙的木板牆上到處都是蜘蛛網和灰塵,房間裏也堆雜着各種破爛和木頭,再加上南方本就潮濕的天氣,使得屋子裏瀰漫著一股讓人難受的酸臭味。

“看樣子是真被綁架了我。。。。怎麼就這麼背啊!”

可張道行還是想不明白那青年為什麼要綁架他。

“總不可能是因為覺得我帥,想把我賣了做牛郎吧。。。。好痛苦。。。。”

想到可能發生的悲慘生活,張道行不由的又是悲從心來,欲哭無淚。

“不行!我不能就這樣認命!我得自救,得逃跑!”

覺得現在還不能放棄的張道行不住的給自己鼓氣,然後扭着頭左右觀察着,結果意外的發現不遠處的角落裏居然放着一把生鏽了的鋤頭,這一下子就給了他很大的希望。

“只要我爬到那邊,用鋤頭刃割開繩子就可以逃跑了!

張道行如此想着,於是拚命的扭動着身體,一點點的在地上蠕動着,慢慢的往鋤頭那邊靠過去。

過程是艱辛的,成果是喜人的,在地上蠕動了半個多小時,幾乎快要耗盡了全身力氣之後,張道行終於挪到了鋤頭邊上,艱難的支起了身子,打算開始磨斷繩子。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並且一點點的往雜物間靠近着。

“有人來了?”

一聽到這聲音,張道行心裏就是一慌,要是被外面那人發現自己要逃跑,說不定會被打。

於是為了不挨揍,張道行立馬一個翻身,沒幾下就滾回了一開始躺着的地方。

“???我c!我怕不是個傻子!”突然反應過來的張道行忍不住在心裏暗自罵了一句,隨後就聽到腳步聲來到了門口。

接着一聲刺眼的“嘎吱”聲,有些破敗的房門被退口,一個人影從門外走了進來。

聽到開門聲音,張道行立馬就閉上了眼睛,假裝一副自己還在昏迷中的樣子。

“居然還沒醒嗎?”

進來的那人走到張道行面前,看了看,發現他居然還沒醒,嘴裏不由好奇的嘀咕了一句,聲音略顯蒼老,顯然不是之前那個抓他的青年。

那人嘀咕了一聲,隨後也沒多想,直接一手抓着了張道行的衣領子,用力拖着就往外走去。

而像只小雞一樣被人抓着往外拖的張道行,一邊假裝昏迷一邊想着,“這傢伙是誰,聽着像是個老頭。他要抓我去幹嘛,難道是打算把我賣了?”

一路亂想着,很快張道行就被拖進了另外一間房間裏,隨意的扔在了地上。

被扔在地上的張道行偷偷的睜開了一條縫,悄喵的打量着四周,發現自己被帶到了一個類似法壇一樣的房間裏。

房間四周掛滿了一條條巨大的黃色幡布,上面用紅色的硃砂畫了各種奇奇怪怪的符咒,房間的北面牆上掛着一張畫像,看着像是個道士,畫像之前還有個蒲團,顯然是又來打坐用的。

而在房間的中央則是一張供桌,桌子上擺着各種瓜果點心和香燭黃紙,正中間還有個香爐,邊上還擺着一個鈴鐺和一把桃木劍。

“看着像是道士做法用的祭壇之類的。”張道行瞄了一眼之後在心裏這麼判斷着。

而這時,張道行又瞄到拉他進來的那個人,大步走到了房間中央的供桌上,抓起毛筆,在一張黃紙上一陣揮舞,沒一會就畫好了一張符篆。

接着那人拿着那張剛畫好的符篆走到張道行面前,嘴裏滴瀝咕嚕的默念了幾句之後,一把就把那符咒拍在了他腦門上。

那符篆一貼一挨到腦門,張道行就猛地感覺一股氣流鑽進了自己身體,隨即全身的肌肉就開始變得僵硬,讓他一下子就動彈不得了。

“這啥情況?”

張道行這下又慌了,也顧不得再裝昏迷了,立馬睜開眼,拚命的想要讓自己的身體動起來。

“呵,就知道你已經醒了。”

看到張道行睜開眼,那人不由的冷笑了一聲,然後直接拿刀割開了他身上的繩子,一把抓着就把他放到了牆角的一張木桌上。

“這他么是要幹嘛?”

全身肌肉僵硬,沒辦法開口說話的張道行有些驚恐的看着眼前這人,結果發現眼前這人很眼熟,仔細一看不正是龍門客棧里的那個賈公公嗎?

也不對,眼前這人雖然樣子和那個賈公公一樣,不過身上穿的是一件道袍,樣貌也更加年輕,顯然只是長得像而已。

“不過一樣都不是啥好人。。。”

眼前這人自然不是賈公公,乃是茅山派當代的大師兄,也是九叔的同門師兄,姓石名堅。

而之前把張道行騙回來的那人,則是石堅的徒弟加私生子,石少堅。

說起來,這石堅也是出自茅山正派,而且身份更是貴為茅山這一代的大師兄,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將來很有可能可以接任茅山掌門之位,主掌茅山一派。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身為茅山大師兄的傢伙,其私底下行事卻有些陰狠自私,而且還對一些旁門邪術很是熱衷。

尤其是對於練屍養僵,石堅幾乎是到了入魔的程度。

平日裏他不但會去各中陰墳屍地尋找各種殭屍,同時還會在私底下肆意的殺戮一些強盜惡棍,並用茅山秘術將他們煉製成殭屍,然後偷偷安置在一處叫棺材山的地方。

棺材山上有一處天然形成的養屍地,那裏常年不見陽光,而且地脈里陰氣濃重,正是最適合殭屍休養生息的地方。

石堅在無意間發現了那裏之後,就偷偷的把那裏當做了自己的藏屍地,並且還故意放出消息,說那裏怨氣深重,好讓一般人不敢靠近。

石堅也知道,煉養殭屍乃是茅山派的大忌,如果被其他同門師弟知道,那他肯定會被廢掉修為,逐出師門。

所以,對於養屍這事,他一直都小心翼翼,並且平日裏也很少去操控棺材那邊的殭屍。

然而,不久之前,他的徒弟,也就是石少堅靈魂出竅想去偷花,結果不小心被林九那小子的兩個混蛋徒弟發現,最終導致肉身被野狗撕咬而無法回魂。

那這事情可就大了。

雖然那石少堅名義上是他石堅的徒弟,可真實身份卻是他偷偷和別人生下的私生子。

自己兒子被人弄死了,石堅這個做父親的自然不肯善罷甘休。

即使弄死自己兒子的那兩人是自己師弟的徒弟,可石堅也不打算放過他們。

於是在林九提出去棺材山找回棺材菌,讓石少堅回魂之後,石堅咬着牙答應了下來,可實際里卻是準備讓棺材山上的殭屍弄死這師徒三人!因為石少堅肉身已經毀,就算有棺材菌使其回魂,也辦法重新變回人類了。

事情一開始進展的還是很順利,那林九師徒三人到了棺材上之後,很快就被殭屍群給包圍,不出意外的話,肯定是逃不了了。

然而,很可惜,事情就是出了意外。

就在石堅用自己煉製的殭屍教育林九和他兩個徒弟的時候,那些殭屍莫名其妙就失去了控制,居然發了瘋一樣開始追一個之前明明已經死掉的青年。

雖然事後廢了好大的勁又重新控制住了那些殭屍,可林九和他的兩個徒弟還是安全的逃脫了。

“那小子身上肯定有什麼東西能吸引那些殭屍。”

事後石堅自然是氣憤異常,可同時也對那個青年差生了濃厚的興趣。

於是作為一個有着強烈好奇心和探究慾望的殭屍愛好者,石堅決定要把這傢伙抓回來,好好研究研究,看看這小子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

不過因為天生悲催的一副壞人相,抓捕張道行的事情石堅不好自己出手,於是就派了自己徒弟石少堅同志前去。

石少堅同志不虧是石堅的兒子,在做壞事這方面天賦也出奇的強。

這傢伙之前的肉身被狗咬壞了,昨晚才藉著九叔他們在棺材山上找回的棺材菌回復人身。

不過畢竟是死了一次的人,即使重新恢復了人身,可石少堅身上還是出現了一些變化。其中最明顯的就是,他變得極度嗜血,走在街上的時候,看到行人,就會忍不住想要咬斷他們的脖子。

而這種衝動,在見到了張道行之後,居然變得更加強烈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一見到張道行,石少堅就覺得這人身上有一股特別奇特的香味,一直引誘挑撥着他,讓他忍不住就想抱着這傢伙,狠狠的啃上那麼一口。

按他的話來說就是,“這傢伙比之前談人生的漂亮小姐姐還誘人,讓人特別想吃了他。”

不過好在,石少堅的意志力還算可以,知道在大街上不能這麼明目張胆的做壞事,於是一路忍耐着把張道行騙到了院子裏,一掌打暈他之後,就準備好好來上那麼一口。

可是,還沒等他下口,他師父就出現阻止了他,並且任憑他這麼哀求,他師父都不啃讓他咬上一口。

於是在和自己的師父兼老爸大吵了一架之後,石少堅就憤然的離家出走了。

石少堅的怒氣離家並沒有改變石堅要好好研究張道行的決心,反而還覺得自己徒弟不在,正好方便自己下手。

於是,就在石少堅離家之後沒多久,石堅就把張道行帶到了法壇上,給他貼了張定身符之後,就準備開始切片研究。

然而,意外又來了。

就在石堅拿着一把小刀,正思考着該從哪裏開始切起的時候,石少堅居然跌跌撞撞的跑了回來,並且還被人毀了容!

一看自己徒弟變成這樣,石堅當下就是火冒三丈啊,自己好不容易違背門規偷偷生了這麼一個帥氣的兒子,居然就被人給毀容了,這天理何在!

“堅兒,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石堅滿身煞氣的問着。

“師父,救我啊!是林九和他的兩個徒弟啊,他們還在後面追着想殺我,師父你一定要救我啊!”石少堅痛苦的哭喊着。

“什麼!?他們跟過來了?”

石少堅一聽徒兒的話,心裏也是一驚,畢竟自己這正準備幹壞事呢。

於是他轉頭看了眼躺在桌子上的張道行,然後猛的一揮手,就就見半空中飄下一道黃幡,瞬間把張道行連帶他身下的桌子給遮住了。

“九叔來了?我有救了啊!”

雖然肌肉無法動彈,可張道行耳朵還是能用的,於是在聽到石少堅的話之後,他的心裏就是一陣狂喜,想着自己終於有救了。

而就在這時,房間門也被轟然推開,九叔帶着文才和秋生一臉訝異和不解的走了進來,同時門外還能隱約看到幾個湊熱鬧的群眾。

話說九叔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這事情還要從石少堅大晚上的玩靈魂出竅去找小姐姐聊天說起。

那天石少堅靈魂出竅的時候,正好被文才和秋生撞見了,於是等他靈魂出竅之後,肉身就被拖進了小樹林裏,還遭受了殘酷的虐待,導致身體受損,以致於靈魂不能回竅。

後來,九叔得知此事,以為石少堅只是因為靈魂長期離體以致不能回歸,於是就提議去棺材山上采棺材菌解決問題,卻不知石少堅肉身早已損壞。

後來九叔他們得到了棺材菌,可石少堅肉身已經損壞,於是石堅為了救回自己的兒子,直接就找了四個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人,讓石少堅吞了他們的鮮血,從而復活變成了一具屍妖。

隔天,鎮上發現了那四具被吸成乾屍的屍體,於是就找到了九叔來調查,結果就在調查后回去的路上遇到了石少堅。

一看石少堅的氣色狀態,九叔就發現他有點不太正常,於是立馬回家煮了一鍋百寶湯,隨後又找到了在街上閑逛的石少堅,一股腦的就潑了上去。

石少堅被這百寶湯一潑,血肉立馬就消融了一大半,變得認不認鬼不鬼的。

而九叔一看,也立馬確認,這石少堅是成了屍妖,於是一路追趕,直接來到了石堅這邊。

“林九!你擅自闖入我家,是要幹嘛!”

看着突然闖入的九叔和他兩個徒弟,石堅先發制人,義正言辭的大聲呵斥着。

“師兄!你徒弟不知道為何變成了屍妖,所以師弟這番過來是想斬妖除魔。”九叔拱了拱手,一臉凝重的盯着石堅說道。

要不是林九這兩個混蛋徒弟,自己的好兒子怎麼會變成屍妖?現在事情到了這地步,林九居然還大義凜然的說要斬妖除魔?實在無恥!這

想到這裏,石堅內心怒氣勃發,恨不得離開殺了林九和他那兩個混蛋徒弟泄憤。

然而,作為一個成熟的老陰壁,石堅知道,如果這時候殺了林九,那自己把徒弟煉成屍妖的事情就算不打自招了,到時候門外那些看熱鬧的百姓把事情一傳,消息傳到茅山山門裏,那自己這茅山大徒弟就算是做到頭了。

“所以絕對不能讓他們知道是自己把堅兒煉成屍妖的!”

石堅心裏想着,於是強制安下心中怒氣,臉上轉而浮現出一副難以置信的神色說道:“什麼?我徒弟居然變成了屍妖?”

說著低頭看了眼懷裏的石少堅,臉上一臉的震驚,這演技,妥妥的一個影帝沒跑。

“徒兒啊!你怎麼。。。。”

隨後,石堅似乎是確認了事情的真相,一臉的痛惜和驚訝,嘴裏大喊着:“徒兒你糊塗啊!”

說著便直接使出了奔雷拳,一掌扭斷了石少堅的脖子。

看着慢慢失去氣息的石少堅,九叔臉上的神色更加凝重,沉默了看了眼石堅,最後默默的拱了拱手,一言不發的就帶着兩個徒弟離開了。

眼看事情過去,門外那些看熱鬧的人群也漸漸散去。

等到人都走光之後,石堅就徹底的發狂了,一身法力肆無忌憚的在房間裏蕩漾,奔雷拳所帶的雷電也到處閃爍着。

“林九!我和你不共戴天!”

隨後石堅控制着自己的法力和雷電,一股腦的湧向躺在地上的石少堅,同時手捏法訣,嘴裏念着法咒,遙指地上的石少堅,大喝一聲:“起!”

就見到原本已經死去的石少堅,以一個標準的殭屍起,一下就從地上站了起來,全身僵硬,面目也變得更加猙獰邪惡。

“去吧!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石堅嘴裏一邊大喝着,一邊就操控着石少堅往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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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被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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