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陰邪自古難成計 良善向來好綢繆
蘭兒控制着綠霧,在身前建起數道障礙,可那些“好漢”模樣的死士一靠近,這些障礙物便瞬間如泡沫般破裂消散。只聽胡耶闊台又說道,他們的元神已被我封印在肉體裏,沒有元神,就是一具死屍,即便聖女活轉過來,詛咒也不會降臨到沒有元神的死屍身上,就更別說你那些不純熟的法力了。而現在,就算他們元神恢復,你也無法控制這些外域人了。”聽他說來,原來聖女的魔法不能控制外域人,為了自己的統治,於是對詩國下了外域人入境必灰飛煙滅的詛咒,而已死之人,沒有了元神,詛咒便無法降臨。胡耶闊台找到了這個漏洞,將捉來的人在灰飛煙滅前封印,加之控屍之術,並可反叛聖女,橫行詩國。同時他利用蘭兒對男人的仇恨,說是為了蘭兒大業,實則自己在暗度陳倉。陰謀如此,他究竟要得到什麼?為何胡耶闊台每次陰謀將要得逞時,我都在場?想到這,真後悔自己當初沒有把他殺掉。
見到死士靠近,眼看蘭兒將逢不測,於是我大喊道:“胡耶闊台,你有種衝著我來,欺侮女人,算什麼英雄好漢?”
“不錯小子,我的好女婿,多情又有種,但她可不值得你救。你一定納悶我為什麼在這裏吧?告訴你也無妨,其實我只比你們早到了三天而已,就算早一眨眼的功夫,我也可以在詩國佈置千年之久,因為在詩國時,我們原來的時空就是靜止的,只有回去,我們原來的時空才會動。期間我陸陸續續離開詩國的時間是三天,這三天我捉了一百多人,之前和你說的數字都是假的。不過這‘母夜叉孫二娘’的人選到真的難找,結果你們送上門來了。你和我的新女兒恭朵,還有真正的聖女虞落都是藥引,我的目的就是抓住你們。”胡耶闊台道,說著,死士們停止了動作。聽他說,忽然想起《長生圖》詩句中有一句便是:“虞落淚清詩妄語。”小落竟是虞落,他說虞落是真聖女,這又是怎麼回事?我看了看虞落,已經醒轉的虞落也不解的看着我。還有,我們怎麼都是藥引了?莫非我身上的黑龍之血?
“這冒牌聖女原本是外域人,一千年前,來到詩國,她憑着自己色相勾結浪人。在反叛那一天,便也如今天一般,利用浪人攻擊前殿,將所有後殿護衛都引開,在引來一些外域舞士襲擊聖女。那時候天真善良的聖女哪有這些防備,直到被控制,還不知怎麼回事。接着,她奪取聖女神力,但她奪不走女神之淚。所以她把自己變成聖女的樣子,而把真聖女便做一個嬰兒,留在身邊照料。她留着聖女,就是為了輕鬆得到聖女眼中流出的女神之淚。接着,她將知曉此事的人統統滅口,又停止了對浪人的評選,並過河拆橋地對不安分的浪人發出擊殺令。為了防止外域人對自己的威脅,便發出了外域人必死的詛咒,要破詛咒,就要得到重塑的肉身。千算萬算,算不到我,哈哈哈……”我聽到這,不禁為虞落悲哀。
胡耶闊台大笑幾聲,接著說道:“這些都是我聽一個死裏逃生的浪人所說。畢竟,這假聖女也是女人,是女人就會動凡心,於是,一扮上聖女,就開始勾搭李白,李白自忖是天上仙人,起先也不理會她,最後又是迷藥又是酒,終於把他騙上了床,十個月後,就告訴李白,虞落是他們的孩子。於是李白信以為真,便守護了虞落千年之久。詩國女子,如果未成婚,身體長到十五歲左右便不會再發育,成婚後才會繼續生長。所以一千年了,虞落依然看起來十五六歲的樣子。你們的相遇,是個偶然,不過不管怎樣,都不會影響我的計劃。死士軍團可以輕鬆攻入後殿的守護屏障,不過他們只是對聖女的魔法免疫,卻不是刀槍不入,所以我還是要靠浪人們來幫我抵擋前殿的軍隊。莊主向上一任假聖女一樣奪取了聖女的神力,我便也可以像她一樣將這種神力奪回來。”說著,他揮了揮手,指揮着死士向蘭兒攻去。原來他對詩國內情了解的如此透徹。蘭兒雖攻於心計,但在胡耶闊台這樣的老狐狸面前,還是棋差一招。
蘭兒表情漠然,就在死士將要靠近蘭兒時,我暗念咒語,催動水形衣將自己幻形。我瞬間逃離綁縛,不暇細想,幾個箭步,將自己擋在蘭兒身前。同時說道:“蘭兒,你為我擋箭,我便為你擋刀。”說完,我閉目待斃。
良久良久,卻不見死士將刀劍斬落。睜眼一看,發現眼前的死士們身上刀上,都佈滿一層白霜。他們面目猙獰,張牙舞爪,在長刀斬落的瞬間,被硬生生凍在當場。“主人,小心!”我一聽,喜出望外,竟是恭朵的聲音。只見她那雙修長玉臂左右擺動,點點水珠從地上死去親衛的血水中分離出來,聚合成了一道清泉,分別向各個死士飛去,最終所有死士都被凍僵在原地。
胡耶闊台臉露驚訝,失聲道:“怎麼會這樣?”我忽然反應,定是我們體內共有的龍血互相起了反應,在我危難之時,恭朵的元神被喚醒。好在假聖女的詛咒已經破除,不然我為了救蘭兒喚醒了恭朵元神,喚醒后的她將有灰飛煙滅的風險。
這時,我與蘭兒已經退到了虞落身旁。蘭兒為虞落化去綁縛,我將她們擋在我身後。恭朵將胡耶闊台也凍住后,也來到我們這邊。恭朵面對着我說道:“主人,剛才你們所說的話其實我都聽得很清楚,也可以看見,只是就像在夢魘里怎麼也醒不過來,動彈不得。看到你有危險,我便瘋狂掙扎,終於醒了過來——啊,莊主她怎麼了?”恭朵忽然看着蘭兒道。我忙回頭,見蘭兒臉色蒼白,我伸手扶她之時,盡發現她已將那把短劍插在了自己小腹之上。我忙伸手為她壓制住傷口,一時間眼眶紅潤,喉頭乾澀竟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