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豐新法初行時

元豐新法初行時

樂惜早已有了準備,但看着眼前的景象還是不由得有些哀傷。新黨當政,章惇為相,立局編類元佑諸臣章疏,召李格非為檢討,李格非拒不就職,后被貶為廣信軍(今河北徐水遂城西)通判。

李迒走向了樂惜說道:“這麼傷心了,打起精神來,我們到那會給你來信的。”

在這幾個月的時間裏,樂惜沒少往李府跑,由此認識了李迒(李清照的弟弟),也沒少帶他出去玩(瘋)過,李格非也管過,不過樂惜和李迒還是照舊,之後也就放棄了。

樂惜前世大半時間都用來讀書,所交的朋友都不知心,因此離別時也沒有什麼感觸。如今這樣的體驗還是第一次。不過終究還是釋然了,他轉向了自己的恩師李格非。

經過一段時間的教導,樂惜從李格非身上能明顯感到那股文人的風骨,這也難怪他會拒絕章惇的邀請了。

“老師,此去保重了。”樂惜惋惜的說道。

“樂惜,你還沒有取表字吧。”李格非對這汴京也沒有過多的留戀了,舊時相識貶的貶,告老還鄉的告老還鄉。如果非要說的話就只剩下眼前這個少年了。

“回老師,還沒呢。”樂惜眼裏泛着淚光,但還是回答道。

“那就卿曦吧,意指晨光。”李格非說了出來。

“樂卿曦?”樂惜念叨着,回答道,“謝謝老師。”

李格非微微嘆了口氣,想了想樂惜這幾個月做的事說道:“朝霞易逝,你且珍重。”隨即便登上了馬車,不復回頭。

樂惜不是沒有想過和李格非一起走,但他堅持留在汴京也是有原因的。

一是這具軀體還十分脆弱,受不了舟車勞頓之苦。

二是他事業初成,他接手了一個快要倒閉的勾欄(借了李格非的錢),在每個大盡日推出一個新節目,這不是最關鍵的,關鍵的是每三個新節目中會有一個附帶一首新詞,在大盡日去的還會附帶這首詞和下一首詞的背景和預告,同時在每個小盡月會開放出下一個大盡日的預約,因此在每月月末都是這人聲最鼎沸的時候。目前已經上線了千古才女(李清照),如見青山(蘇軾和佛印和尚)。

醉花陰這首詞越傳越遠,但當人們去問時卻被告知無可奉告,當下便有幾個地痞流氓前來鬧事,別看他們無所事事,但一個一個都精的很,現在“順應民意”,還有可能從中牟利,這不鬧一鬧還得了。最終李格非站了出來,終於平息了這件事。

樂惜看着馬車逐漸駛離自己的視野,終於回過神來,走回了家。

ps:大盡和小儘是農曆對各月最後一天的描述。大盡為大月三十天的最後一天,小盡為小月二十九的最後一天。

樂惜回了家,還未行至門前便見李三娘在門口等着。

李三娘知道樂惜此去是送自己的恩師李格非的,見他回來了便出言安慰道:“惜兒,不要難過了。”

樂惜見到自己的母親,也沒做其他的動作,只是對她說道:“老師給我起表字了,叫卿曦。”

李三娘聽到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答道:“惜兒,你知道為什麼你叫做惜嗎?當時你生下來的時候正是正午,卻突然烏雲密佈,沒有一絲天光,只有不知何人點燃的一隻燭火在燃燒着,你爹想找其他照明工具,卻怎麼也尋不着,大約半刻鐘後天才重新亮了起來,而那蠟燭卻消失不見了。惜便是希望你能珍惜那黑暗中為你照明的那一點燭光。”

樂惜還是第一次聽到出生時的事,微微的一愣,但隨即又感嘆起來,“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倒是貼切。”

樂惜不由得想到了靖康之恥,那樣黑暗的時候,有不少人想去做那一抹燭光,但种師道,李綱等等,他們都失敗了。

所以要從根源入手,讓宋不至於陷入這種境地。能做的無非兩個,一是不讓宋徽宗趙佶當皇帝,二是改變他。

樂惜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第一個,開玩笑,宋又不是沒有賢臣,他們都不能改變趙佶樂惜為什麼覺得自己可行。那該怎麼做呢?樂惜逐漸平靜下來,就這樣吧。

樂惜走進了這個被自己更名為卻知樓的勾欄,場中正演着如見青山,幾個小廝在場中等候着客人提出要求。樂惜找到後排隨意挑個位置坐下了。

一個小廝立刻迎了上來,說道:“不知有何吩咐?”

“皚,你先下去吧,我獨自想想。”樂惜說道。

那小廝隨即退下去,迅速去找其他的客人了。

原來這小廝名為白皚,本是一個窮苦人家的孩子,父親早逝,母親苦苦支撐,後來家裏的良田被當地豪強霸佔,母親也因此魂歸天際了。便只好四處流落,其他人也差不多是這種情況。

罷了,先定個小目標,先考中進士,自己現在人微言輕,難以產生什麼大的影響,除非造反,但造反風險太大了,如果不是必要還是不做了。

樂惜想了想,新黨執政,最主要考的是實用的策論,這對樂惜來說是個好消息,修改弊病這件事還不簡單,說實話,樂惜在宋朝的各種地方可以看出很多不足,雖然寫出來容易假大空,但你不可能要求一個學生能對這世界有個深切的認識吧。樂惜頓時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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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時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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