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初次探海

一望無際的海面，龐大的巨鱷乘風破浪向著前方狂飆而去，兩邊的水紋被開出一條v字型的大波浪。

幾枚菊石在海面附近輕輕地漂浮着，這些東西很像現在的鸚鵡螺，或者說像一個大號蝸牛殼裏伸出了一堆章魚觸鬚。依仗着那紋路密佈的圓滾滾的甲殼，它可以隨意地在海洋中遊盪，而不用害怕大部分的海洋食肉生物們。

一個足夠大的菊石，很多生物儘管垂涎殼裏面的肉，可是根本難以下嘴。這個菊石實在是太大意了，當感覺到水流的變化。察覺到身後的危險之後，它本能就想逃跑。

咔，一張巨大無比的鱷吻將菊石整個含進了嘴中，伴隨着一陣吱吱嘎嘎的脆響，巨鱷嘴角流出了紅色的血液。

菊石，中生代的獨有海洋生物，也就是恐龍時代。再也沒有遇見上次那個神秘的海怪，大概是因為洪竜現在只在海面上行進的原因。雖然暫時還無法確認那面光幕是時空裂縫還是空間通道一類的，但洪竜有七成把握，這是一片充滿了恐龍時期古生物的獨立空間。

嘩啦，又是一聲躍水聲，一條修長的蛇頸在水面上高高揚起，叼着一條形狀古怪的大魚，囫圇就往下吞咽。

洪竜回頭望了一眼逮到獵物的墨心，欣慰一笑，這小傢伙適應得還挺快。

一周前，墨心告訴洪竜，在這片大海的對岸，她能看到有一塊陸地，但是不知道會有多遠。不過由於墨心容忍鹹水的程度太低，還是無法遠洋航行，幾番折轉都回到了宮殿。她自認為無法游到那邊，也許會渴死在路上。洪竜得知那未知的島嶼或大陸后也很興奮，但暫時不着急過去，每天都在海里練習適應鹹水和捕獵。或者說，其實是陪墨心練習。

身為鱷魚，在海里遊盪從來就不是問題，哪怕他有陸鱷傾向，但並不像西貝鱷類那樣已經完全陸棲化，洪竜的身體結構大部分還是水鱷的特徵，更別說他的出生還是那樣逆天的種族。之前的數百米巨鱷可就是和無敵巨鯊在海中從這片大洋打到了那片大洋，洪竜有了上回的經驗后，第二次下水馬上就完全習慣了海里的水壓和鹽分。但墨心可不行。

蟒蛇並不是不能下海，雖然遠不如鱷魚方便，但在海南的緬甸蟒也沒少去海里游泳，但這跟在海里長途跋涉是完全不同的，最大的問題就是補充淡水。即使是真的劇毒海蛇，也是靠下雨的時候集中在海面，喝海面上的淡水。

海洋哺乳動物都主要靠食物水，然後偶爾喝海水補充，腎臟濃縮。鯨能喝海水，鯨的腎臟特別厲害，能濃縮尿液。而現代海洋爬行類里解決喝水問題做得最好的是海龜，通過眼淚排鹽。

鱷魚的眼淚雖然也有排鹽一說，但其實那是誤傳。真鱷靠舌頭排鹽，哪怕是灣鱷眼睛邊上也沒鹽腺，眼淚基本就是潤滑作用。作為現代海棲性最高的灣鱷，一般居住在河口，也不是很咸，即使去海里一般也逛一圈就回來了，大部分時候還是居住在淡水的。

一旦灣鱷在海中進行長途跋涉，它們能在印度，東南亞，澳洲北部之間的海域來回巡遊，而灣鱷海洋跋涉最遠的極端個例，東邊有記錄游到過瑙魯，往北到過日本。其中後者可能性很大，菲律賓到日本有一連串小島嶼，灣鱷可以補充淡水和休息，躲避不利的風向和潮流。期間灣鱷得在海上捕獵，以食物補充水分，澳洲的大灣鱷會季節性的跑去抓產卵的平背海龜吃。而且也只能吃脊椎動物，無脊椎動物和海水一樣咸，越喝越渴。

下海跋涉的海獸，例如北極熊，其食物海豹是高脂肪的，脂肪氧化產水量很大，食物水基本是完全夠用。大型海洋動物一般都是吃肉的，通過其他動物補充水分。海牛吃海草，海草很咸，越吃越渴，所以海牛對水很渴望，它的腎臟負擔比鰭腳類和鯨大得多。

於是，以山洞宮殿為中心，方圓數公里為半徑，深海為禁區，洪竜每天陪着墨心在海里游泳和捕獵，累了就回主物質世界的洞口喝淡水。晚上他倆趴在山洞宮殿的大門沙灘上，看着夕陽的大海潮汐，慢慢進入夢鄉，日子過得就像仙一樣。

斜靠着海灘邊的巨石，洪竜把洞穴宮殿裏發現了龍晶的秘密告訴了墨心，也終於空下來開始着手開始研究龍晶的秘密。但他倆找遍了附近，也撈不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按理說這樣的機密不該這麼快就分享給外人，算起來洪竜與墨心認識才十天。但洪竜不覺得做了件蠢事，墨心在第一次認識的時候就把龍血脈的秘密告訴了自己，洪竜覺得沒必要隱藏什麼。他前世就是個沒什麼城府的人，雖然不笨，但絕對不善於算計。而且明顯墨心對龍的事情更了解，與其大家都藏着不說一無所獲，還不如集中力量各有所得。

對於變成龍這事，洪竜一點也不着急。而且他本來就有些猶豫，是自己的巨鱷怪獸之身好呢還是巨龍之身好。據他所知，西方巨龍一般是20米身長，會噴火飛行，肉搏能力精湛，的確很厲害，但也只是相對一般的爬行生物相比而言。按自己鱷怪的生長能力，20米的體型他用不了多久就能長到，而且自然生長就可以達到幾百米，力量防禦都遠勝，遠比普通的西方巨龍強大。要是變成龍后反而不如變之前，那可真是虧死了。

最好的打算是，自己能結合巨龍的一些血脈，比如飛行能力，並繼續按照鱷怪的生長路線走。而不是直接變成一條龍。但這樣的難度無疑非常大，生物學的精髓，直到現在人類科技還掌握不夠。

墨心的東方龍血脈一目了然，畢竟鱷魚變成西方龍是前所未聞，但是蛇化東方龍的傳說可是遍地開花。也許當墨心變成龍后，自己還是鱷怪的模樣。他問過墨心如何得知這麼多龍的信息，墨心支支吾吾半天說不上來，好像跟失憶了一樣。洪竜打算先助墨心化龍，有了成功經驗后自己再試。畢竟自己成長速度太快，他不想當自己幾十米成怪獸了，墨心還只是現在的水平。

無論人還是其他智慧生物，只有平級的存在，才會被對方重視。

雖然沒有直接證據，但洪竜就是直覺這個位面空間跟龍肯定有很大的關聯。例如深海下面可能就藏着什麼有趣的東西，不過介於上次被深海怪獸襲擊的遭遇，洪竜還是先不打算去下面找不自在了，等自己強大起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