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公平交易
話畢，白雀兒的瞳孔閃爍起碧綠色的光芒。
光芒愈盛，將整個地下宮殿都映成碧綠色。
碧綠光芒照在風伯、雨師等人的臉上，令他們看上去十分駭人。
他們驚恐地望着白雀兒的瞳孔，眼神之中充滿敬畏。
靈山一戰，金鱗的戰力達到了驚人的高度，即便風伯、雨師這樣的滿級戰力，也未必是金鱗的對手。
若非白雀兒出手，他們真不知道如何對付金鱗，更遑論從金鱗手中取走蚩虹。
況且，白雀兒不只是幫助他們拿下金鱗，她還花費萬載時間，助他們復活蚩尤，僅憑這一點，就足以讓他們感激涕零，頂禮膜拜。
但此刻，他們除了敬畏，似乎還在醞釀另外一種情緒，那就是恐懼。
一種莫名的恐懼。
風伯、雨師望向白裘。
正是通過白裘，風伯二人才知道白雀兒的存在，他們只知道白雀兒與妲己淵源極深。
……
晶格內。
金鱗正在全神貫注地煉化玄魂珠內的精神之力。
突然，一道碧綠色的光芒映入晶格之中。
與此同時，一隻碧綠色的蛇瞳出現在晶格上方。
金鱗抬起頭，望向懸停在頭頂的蛇瞳。
一種不祥的感覺油然而生。
與先前的兩隻蛇瞳相比，眼前的蛇瞳圓潤、凝練，絕非幻象。
碧綠色的光芒打在金鱗的臉上，將他的眼睛也映成了碧綠色。
突然，碧綠光芒快速收斂、暗淡，然後消失不見，只不過與其一同消失的還有蛇瞳和金鱗。
晶格變得空空如也。
……
“看銅鏡的裂紋消失了。”
白裘指着銅鏡說道。
“雀兒姑娘的手段令人嘆為觀止。”
風伯道。
“的確不簡單。
只是……”
雨師眉頭微皺望向白雀兒，眼神之中頗有深意。
……
綠光消失的一剎那，一束白光映入金鱗的眼帘。
金鱗睜開雙目，望向四周。
晶格消失，取而代之的一束白晃晃的強光，強光自上而下，打在他的身上，彷彿是舞台上聚光燈，儘管他的四周亮如白晝，但他的視野卻僅限於光束之中，就連精神力也無法突破分毫。
“白雀兒，出來吧，我知道你就在附近。”
金鱗朗聲道。
“咯咯！”
一道嬌笑聲響起，只見一名紫衣少女從黑暗中徐徐走來。
一道柔和的光線打在她曼妙的身軀上面，更加凸顯了她那玲瓏有致的身材，朱唇、媚眼，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間風情萬種。
她成熟而又不乏天真，天真中又透露着邪魅，艷麗而不失高雅。
不得不說她的美貌足以匹敵世間所有武器。
白雀兒蜿蜒前行。
精緻的紫裙下面包裹着一條長長的蛇尾。
看到這些金鱗並不感到驚訝。
因為他早在流雲客棧就見識過白雀兒的真身。
白雀兒徐徐而行，不急不躁，她扭動蛇軀，精緻的頭顱晃來晃去，彷彿一名痴情的女子見到薄情的郎君。
“哎！”
白雀兒悠悠嘆息，發自肺腑的幽怨通過這道嘆息聲展現的淋漓盡致，毫無矯揉造作之態。
金鱗眉頭微皺，他最不願意看到這種情形。
他環顧四周，似乎在尋找逃跑的路徑。
“我有那麼可怕嗎？金公子為何想要逃跑？”
白雀兒慢悠悠地說道，語氣之中滿是哀怨。
她不等金鱗回答，自顧自地說道：
“公子可知我為何叫雀兒？外面的人又為何稱我為妲己前輩？
我為何人首蛇身？我為何把你帶到這裏來？
這裏又是哪裏？”
金鱗一聽，有些懵逼。
這些問題之中，的確有一些問題是他想要知道的，譬如白雀兒跟妲己到底什麼關係？
而有的問題，金鱗卻從未想過，譬如白雀兒為何叫白雀兒？為何人首蛇身？
即便如此，金鱗並未理會白雀兒。
因為他知道，很多時候答案並不會因為你想知道而出現，而是取決於出題人是否想告訴你答案。
“哎！”
白雀兒幽怨道：“奴家也不知道為何今日如此神傷。
或許是因為公子的緣故吧。”
“跟我有何關係？”
金鱗不解道。
“咯咯！
你終於說話了。”
白雀兒嬌笑一聲，花枝亂顫，精緻的面龐瞬間變得艷麗動人，剛才的憂鬱一掃而空，此刻的她猶如初升的朝陽，陽光的寵兒，令人忍不住想要接近。
“金公子，你看。”
白雀兒縴手一揮，金鱗眼前一亮，一面圓窗出現在他的眼前。
透過圓窗，他看到一座宮殿，宮殿裏面端坐着四名男子，他們圍坐在一面銅鏡四周，似乎在討論着什麼？
“這裏是你得眼睛……”
金鱗大驚。
“沒錯，這便是蛇瞳。
俗話說，龍眼識珠，鳳眼識寶，牛眼識青草。
鳳眼生來愛郎君，蛇眼好色命不長。
而我便是這命不長久的蛇眼。
世人都說蛇眼者，冷酷無情。
金公子，你覺得呢？”
白雀兒說完，看向金鱗。
一對鳳目之中滿是期待。
“哈哈！”
金鱗大笑一聲，老子到這裏可不是跟你討論什麼眼睛好的。
我只想知道你這蛇瞳的來歷。”
金鱗朗聲道。
他隱約猜到剛才那面無往不利、將他困住的銅鏡，不過是蛇瞳的衍生品。
蛇瞳的厲害，超出了他的想像，所以他迫切地想要知道蛇瞳的來歷，更不想被白雀兒牽着鼻子走。
“蛇瞳的來歷！
咯咯！
你早晚會知道的。
眼下你我還有一筆舊賬沒有清算。”
白雀兒道。
“舊賬？”
金鱗。
“沒錯！！！”
白雀兒嬌喝一聲，人已經來到金鱗的面前。
精緻絕美、不可方物的絕世容顏幾乎與金鱗的臉貼在一起，呵氣如蘭。
金鱗的心臟頓時狂跳不至，呼吸變得十分急促。
“金公子，你仔細看看奴家的髮絲。”
白雀兒的話撞入金鱗耳中。
金鱗頓時清醒了許多，心跳、呼吸與剛才相比變得正常了一些。
他的目光從白雀兒精緻的五官向上移動，一根如霜般的白色絲線映入他的眼帘。
白色絲線夾雜在柔順的青絲之中，十分扎眼。
“這是拜——你——所——賜。”
白雀兒一字一句道，她的眼神逐漸變得凌厲，一股凜冽的殺意從她身上湧出。
金鱗眉頭微皺。
他隱約猜到這根絲線跟紅塵往事絲有關。
但他仍然不清楚紅塵往事絲到底對白雀兒做了什麼？
“啊！”
白雀兒仰天長嘯，身形暴退。
“咔！”
一道強光猶如聚光燈一般打在白雀兒的嬌軀上。
金鱗定睛一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一條碗口粗的白蛇纏繞在白雀兒的嬌軀上，若隱若現。
任憑白雀兒如何掙扎，白蛇巍然不動。
“這是拜——你——所——賜。”
白雀兒惡狠狠地說道。
話畢，她的身軀猛然一顫。
與此同時，白蛇消失不見。
剛才還滿是殺意的眼睛逐漸變得溫柔。
她怔怔地望着金鱗，彷彿見到了期待千年的情人。
“大聖哥哥！”
白雀兒一頭扎進金鱗懷中。
“妲己！
是你！
真的是你。”
金鱗緊緊摟住妲己。
此刻，他可以萬分肯定，懷中的人兒就是妲己。
“大聖哥哥，你見到小狐狸了！
一定是的，那個小狐狸很機靈的。
大聖哥哥，大聖哥哥，
大聖哥哥……。”
妲己的聲音逐漸變的微弱。
片刻后，她緩緩抬起頭來，眼神冰冷、充滿殺意，她恨不得將金鱗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滾開！”
白雀兒用力一推，金鱗的身體倒飛而出。
“你見到那個騷蹄子了，是不是？”
白雀兒的聲音冰冷。
“哼！”
金鱗冷哼一聲，說道：“你無非想讓我收回紅塵往事絲，又何必大費周章將我帶到這裏來。”
“咯咯！”
白雀兒嬌笑一聲，再次變得光彩照人。
“蚩虹、蚩尤，復活蚩尤，你不覺得很好玩嗎？
有了蚩尤，我就多了一名打手。
不過這些與紅塵往事絲相比，不值一提。
你若能將紅塵往事絲收回，條件由你開。”
白雀兒道。
“奧！
什麼條件都可以嗎？”
金鱗試探道。
“任何條件。”白雀兒道。
“譬如殺死外面這些人……”
金鱗的還未說完，白雀兒就已經向外飛去。
“喂！
等一下。”
金鱗大喝道。
“怎麼反悔了？”
白雀兒道。
“這麼好的機會，我自然不會用這些小角色做交換。””
金鱗道。
“你想要蚩尤死？
蚩尤若是復活，天下怕是沒有幾個人能夠降服他。”
白雀兒道。
“難道你也不能？”
金鱗道。
“咯咯！
他的魂魄都是我攢的，你說呢！”
白雀兒笑道。
“我若是正道之人，就應該選擇蚩尤去死。
怎奈本人貪生怕死，捨不得這條賤命。
只能自私一把，選擇苟活。
至於蚩尤死活我也管不了了。
只要你答應放了我，我便收回紅塵往事絲。”
金鱗道。
“咯咯！
貪生怕死！”
白雀兒嬌笑着白了金鱗一眼。
似乎金鱗選擇苟活令她十分滿意。
其實，即便白雀兒不跟金鱗講條件，金鱗也決定收回紅絲，因為他不想看到妲己附身在這麼歹毒的女人身上。
“一言為定！”
金鱗。
“駟馬難追！”
白雀兒。
話畢，金鱗雙目緊閉，口中振振有詞。
突然，他大手一揮，一條紅絲從白雀兒眉心射出，徑直沒入金鱗的眉心。
“完事了。
紅絲已經取出來了。
告辭了。”
話畢，金鱗走向圓窗。
他甚至開始暗自慶幸，自己終於逃離了這個蛇蠍般的女人。
就在此時。
一道嬌喝傳來。
“慢着！”
白雀兒的聲音從金鱗背後傳來。
“你不會是反悔了吧！”
金鱗取出紅絲，在白雀兒面前抖了抖。
意思是：紅絲我已經取出來了。
“好像有些不對。”
白雀兒的臉色逐漸陰沉，彷彿發現了什麼駭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