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寶月道姑

6、 寶月道姑

天山山脈位於北海以南,大陸以北。

西絕於樊關,東沿至冰湖,這條山脈如一條巨龍般躺在大陸之北,其中瓶山、鞏山常年冰雪,為大地三大長江源頭。

單說鞏山乃曲江源頭,山下有一鎮名喚做“五郎”。

傳聞許多年前這裏的常家一族中排行老五的常仲深為本鎮修橋補路、施粥助人,恩德散於百姓,人們便把這鎮叫做五郎鎮了。

它原來叫“柴郡”人們也早就淡忘了這個名字,斗轉星移時光荏苒,這裏不知何時出了一位功法高深的女子。

世人謂之“甲花真人”,她有三個徒弟,便是日後奠定了花派的三大宗師。

說那第一位正是花派派主,在天山山脈一支脈寧山上建立了山莊,乃玲瓏宮主盛冰絜是也。

第二位乃花派附屬軒離宮主常玉狸,她來到巴隴沼澤以西的一座巍峨高山,建立了軒離宮。

第三位在巴隴以東建立了遙陌宮,宮主姓穀梁名小月。

自從三十年前花派派主盛冰絜為情所困,閉關一來。

花派聲威漸漸衰弱,門人子弟多受欺辱,門人也就愈來愈少了。一輩的就盛冰、穀梁小月、常玉狸三位宗師,第二輩盛冰絜座下四大殿主,穀梁小月的兩個徒弟北摩雲和單翻塵,軒離宮常玉狸有個大徒弟。

那大徒弟號“寶月道姑”本事最高,修習千拳萬手幻熒掌最得奧義,為人果決心狠手辣,她有四個師妹,是為四大花神。

附屬幫教中,西蜀成都千葉會又愛花不喜練功。

附屬三家星島碧辰宮、軒轅門公孫家、軒轅門高家又對花派不冷不熱的。

寧山上盛冰絜時隔三十年忽然悟道得自在,超脫七情看淡情愛。

廣招門徒,準備重整花派昔日聲威。

各門均已派人,唯西蜀千葉會不能來,花月殿主謂師傅道:

“一者千葉會離這裏路途遙遠;二者千葉會大都不懂功法;三者此時正值火派林家向千葉會求婚之際。”

盛老宮主問道:

“求婚一事若千葉會同意則罷,若不樂意,也絕不能使他們火派騎在我們脖子上。”

花月殿主說道:“我已回信,同意與否全憑千葉會定奪,我玲瓏宮定做它千葉會的後援。”

盛老宮主輕叱一聲,說道:

“老身剛出關,本欲讓你去走一遭,可是利國方面有來融洽和盟之事,絕不能少你,也離不開你。”

其師妹穀梁小月說道:“師姐,此時正是我花派揚名立萬的大好時光,絕然不能錯失良機。但一方面,千葉會雖說和我們面和心不齊,但畢竟是花派一份子呀!”

盛老宮主說道:

“穀梁師妹說的是,不知你有無妥善辦法?”

卻從右班中走出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她作揖說道:“啟稟師伯,貝摩雲願意去西蜀走一趟。”

盛老宮主沒見過這人,問道:

“你是誰呀!”

其師妹穀梁小月回道:“師姐,這是我大徒弟呀!你不記得了,當時你還包過她呢!”

盛老宮主恍然大悟,說道:

“原來是你!此番你去,事事當以千葉會為尊,莫怕火龍山林家。他是一派之主,我盛冰也絕非是落地的野雞。但凡遇到事能打則打,不能打就帶着千葉會來我寧山。”

貝摩雲拜道:“謹遵師伯教誨,師侄這就去往西蜀。”話罷,領着徒弟夏翠御馬趕往成都。

翌日,利國皇帝二哥拓跋友並截派主天極門宇文禪宇來到寧山,商洽同盟大事。

寧山山勢陡峭巍峨,玲瓏宮大殿上端坐着盛老宮主,等待二位貴賓的到來。

一個劍髯漢子背着一個美嬌娘來,把他放到了左邊首位上。

盛老宮主斥責道:

“大殿乃莊嚴之地,你是和人膽敢將一個放蕩齷齪之人帶到大殿?”

身側花月殿主低聲細語道:“師傅,那就是天極門主與其愛妾白容妃。”

盛老宮主頓時語塞,見又來一個身着重甲的人,正是利國大將軍拓跋友。

拓跋友殿中拜道:“老宮主出關,當真可喜可賀呀!”

盛老宮主說道:

“只是一把老骨頭,沒什麼大用了。只是,心裏還存着一分振興花派的願望而已。”

拓跋友坐在右首,花月殿主吩咐上茶。

那白容妃讓宇文禪宇在地上打滾,宇文禪宇竟然真的在地上打滾,絲毫不感到羞恥。

盛老宮主怒然道:

“白容妃,你生為一屆女流,應當自重才是。宇文門主,何故如此聽信於一個女子呢!”

白容妃跳到桌子上,笑道:“你盛冰絜不也是一女子,還是個老女人,哈哈!”

“放肆!”長梵殿主說完就拔劍刺向白容妃,她盯着來劍仍然在嘻嘻的笑。

宇文禪宇正在她旁邊給她按摩小腿,那邊拓跋友似乎對這一劍的成敗絲毫不放上心頭,悠閑品茗,樂在其中。

劍尖離白容妃的眉間只一寸便戛然而止,身後花月殿主趙仙矯以極為敏捷的身法將長梵殿主拉到一旁。

盛老宮主獰笑道:

“倘若那一劍老身未使我大徒弟去,你該當何如呢!”

白容妃笑道:“我想你不該問我,問我們的天極門主才是。”

她用手捏着宇文禪宇的鼻子,嬌笑道:“門主大人,你說該如何是好呢!”

宇文禪宇忽然站直身軀,對着大殿指着道:“滅殿,滅宮。”

他緩緩朝上走,花派玲瓏宮弟子全都拔劍,不料宇文禪宇被台階絆倒了,磕着頭了。

更奇的是,他竟然哭了起來,恰如一個兒童一般。

盛老宮主命令諸弟子收好劍,說道:

“莫非我寧山的景色秀麗,使白容妃留戀不舍嗎?”

白容妃早已坐下,一邊安撫着宇文禪宇一邊說道:“要下逐客令了,但也得把事情辦完才是。”朝右邊一作揖,說道:“我天極門合作事項全憑將軍做主。”

拓跋友起身拱手道:“多謝夫人的信賴。”

白容妃說道:“別再叫夫人了,越叫越老的。”

“那盛宮主,我們就話歸正題。此番我們結盟,首要目的便是滅掉貞國。”拓跋友說到。

盛老宮主說道:

“然而據傳聞說,四個國家的祖宗乃異性兄弟。倘若起戰事滅貞國,利國百姓能答應嗎?三江黎民能答應嗎?南國兩國能答應嗎?”

脫拓跋友狂笑道:“老宮主閉關多時,不知當今局勢,也屬應當。但貴派弟子不會不曉得天下格局吧?”

盛老宮主問左右站立的弟子說道:

“誰知道這天下格局呢!”

七辰殿主上前說道:“貞國政治腐敗,吏治鬆散,軍隊更是老弱病殘,南方兩國各有煩悶,絕然無暇顧及北方。”

盛老宮主幹笑了兩聲,說道:

“雖然如此,畢竟是大事情。我想,倘若你們利國沒得誠意,也不會讓二位來這裏的。”

拓跋友立身說道:“我素行軍營也不好繞舌根,盛宮主既然如此坦率,那我自然不好再有所隱瞞了。”

白容妃被宇文禪宇摟着,嬌聲笑到:“真無聊,宇文,我們下山吧!”

宇文禪宇抱着白容妃朝外大踏步走,花月殿主囑咐韓玉、王瑛珥送一程。

“本將深知鞏山乃花派發源盛地,拿下貞國后,當拱手相送。不但如此,還把您花派封為護國國師,世代相傳。”拓跋友說到。

花派主盛冰說道:

“鞏山一事,老身再次謝過。若論這國師一職,還有待我花派商榷。”

拓跋友說道:“悉聽尊便,既然宮主允諾了,合該派遣一人給我,用以雙方互相聯繫。我主攻伐貞國,時日臨近。”

盛老宮主說道:

“自然!穀梁師妹,就由你二徒弟做聯絡人吧!”

穀梁小月雞皮鶴髮,說道:“是,師姐。”遂向門中一婦說道:“都聽清楚了嗎?”

內中站出一人,跪拜於石階下,說道:“弟子定然行事無虞,請師傅放心。”隨即起身,並拓跋友一道下山去了。

花月殿主拱手道:“師傅,何必怕他們呢!即使不幫助他們也能使花派成為八派之首,何況殺了他們,豈非不能成名嗎?”

眾門人多是雜嘴,憤憤不平心中氣惱,七辰殿主李仙作附和道:“您閉關三十年,使花派被人欺負了三十年。而如今師傅終於出關,卻步步受制於人,我心裏不服。”

盛老宮主說道:

“靠着大樹好乘涼,休要多言。試問,誰又能打得過宇文禪宇呢!”

李仙作不服氣地說道:“那個窩囊廢,他也算個人物嗎?”

長梵殿主錢仙揉笑道:“方才要是沒人攔着,我早已殺了那個臭女人,再將那天極門主成為我劍下的亡魂。”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那個慫包門主,

盛老宮主說道:

“天下有八大流派,你們以為截道天極門是一群飯桶嗎?真是不自量力的痴傻弟子們,好了,老身要歇息了,都退下吧!”

一代穀梁小月、常玉狸等徒孫拜畢而退,入住東西二廂房,穀梁小月便同常玉狸在一間靜室暢談往事。

軒離宮大弟子攜四大花神拜見四大殿主,眾人穿着樸素,迎笑而來,花月殿主與寶月道姑將雙方之人介紹一番。

按照師門順序分左右坐定,花月殿主首徒韓玉給眾人倒茶。

花月殿主說道:“軒離宮一別,韋師妹不減當年風姿,實屬花派之福。”

寶月道姑應道:

“大師姐,明人面前不說暗花,我同軒門四位師妹都寒心了。”

其師妹乃是外人封號的“四大花神”,其中水仙神桑月聲說道:“大師姐,這師伯閉關三十年,怎麼一出來就畏首畏尾的。”

花月殿主說道:“韋師妹、桑師妹,師傅還是那個師傅,但無論如何變,都絕然不會害我們的。”

丁香神羊鳳生扭着水牛般的身軀說道:“大師姐,你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照你這意思,是我們想坑害花派,想坑害師傅、師伯嗎?”

海棠神勾羽羅說道:“對師傅還是師伯,我從來沒有長出第二條心思。”

花月殿主笑然道:

“羊、勾二為師妹,你們這又說的哪裏話呢!我哪有那個意思。”

寶月道姑壓下聲音,說道:

“莫要爭辯了,聽大師姐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們就是想能明白大師伯怎麼閉關三十載出來之後,竟然失去了昔日的英雄氣。”

花月殿主和然說道:

“三十年前我十幾歲,師傅當時為情所困不能自拔,深陷情苦。到後來往關外去了一趟,我沒跟去,不過……。”

長梵殿主錢仙揉接口道:“莫非是去見了關外的元朗真人嗎?”

“元朗真人是誰?”金星殿主問到。

長梵殿主說道:“我也只是偶然聽說,那時候樊關外出了一位了不起的人物,便是元朗真人。”

七辰殿主李仙作說道:“絕無差錯,三十年前關外確實出了個非凡的人,正是元朗真人。”

花月殿主趙仙矯正色的說道:

“師傅當年正是見了這位元朗真人才……。”

長梵殿主接過來說道:“怪不得師傅那年出去一趟,便性情大變了。”

金星殿主若有所思的出了神,花月殿主又說道:“當年師傅十句話裏頭有三句髒字,可見了關外元朗真人後便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

七辰殿主憤然道:“狗屁元朗,如今師傅失去了當年勇決之氣,全賴那破真人。”

寶月道姑並四大花神聽后不覺感慨萬千!

胖女人羊鳳生怨然道:“當初跟着師傅,是因為天下男人都小瞧女子。以為師傅能建功立業,跟着師傅能將女權蓋過男子,誰料……。”

水仙花神桑月聲接口厲聲說道:“誰料想既然要給那拓跋老狗面子!”

海棠花神說道:“想來師傅、師伯們都老了,當年的氣概和志向都被這滾滾浮沉淹沒了。”

花月殿主說道:

“諸位師妹,想必這其中有什麼誤會呢!花派是我們大家的花派,自然不會放任不顧看它凋零”

寶月道姑一使眼色,胖女人羊鳳生便說道:“姐們們自然全以花派的興衰的為要,一點是不容置疑的。然而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有些話有些事,我們也得冒着天下之大不韙也要去說,更要去做。”

忽然,花月殿主蹙額變色,將寶劍甩在堂中,正色道:

“無論任何師妹有任何事要托我趙仙矯去做,我都會看着這大師姐三個字義無反顧的。同樣,我今個把話撂倒這裏。誰敢欺師滅祖有違倫常的,先過我花月殿這一關,走!”

長梵、金星、七辰三殿主隨大師姐花月殿主出門。

韓玉進屋子,撿起寶劍,作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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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丘傳之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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