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夢中人
“唔,你們這裏真的沒有花海嗎?我夢見那邊有一片花海。”說著沈凌雲用筷子指了指西南邊。
“那邊?那邊並無花海啊。那邊幾里開外很久之前是一片村莊,只不過也荒廢好久了。”陳老伯的大女兒陳紫萱說道。
說到這,陳老伯也接道“早年聽聞那出村莊經常發生怪事,後來那的人便都搬走了,不過這你倒是可以問問老葉,老葉好像是最後一個從哪村子裏搬出來的,他應該比較了解。”
早飯過後,沈凌雲便在陳梓萱的帶領下去尋葉老伯去了,那葉老伯看起來也有天命之年的樣子,在那和別人說笑,而等到身凌雲談起花海之事時,臉上的笑容卻驟然消失。
老葉一臉驚恐,眼神十分慌張。
“你,你竟夢到花海!你還夢到如何?”葉伯問。
“還夢到一老婦人喚我蕭郎。”
當聽到這句話老葉伯的臉上愈發失色“不會錯了,你快寫離開這裏罷,她纏上你了。”
“她?誰?纏上我了?”沈凌雲發問。
“花朝,呵,哎!”
葉伯喘了口氣又對沈凌雲說到“別問了,知道的越多反而陷得越深,快走罷!”隨後轉身回到屋子裏,自言自語的說道“我至今每天提心弔膽的活着,也不知是不是對我的懲罰。”
而看到葉伯如此,沈凌雲也不好再繼續發問,便轉身和陳梓萱離開了。
梓萱姑娘說“這也倒是件怪事,往前從未見過葉伯這般樣子。”
沈凌雲則苦笑道“哎!許是我又碰上什麼詭聞異事了。”
梓萱問“嗯?公子總能遇到怪事嘛?”隨即又自顧自的說“想來也是的,父親說,那位帶你來的徐姐姐可是厲害,道法通天。”
沈凌雲回道“秦大人嘛,卻是厲害,至於總能碰上怪事,哈哈,我講給你,我從前日日與狐狸作伴,時不時和一群妖精喝酒閑聊你可信?”
梓萱倒是來了興趣,滿眼都是一副興趣盎然的樣子“當真!晤,公子你且說說,狐狸,我們這兒都叫做狐仙的,那狐仙大人長得可秀氣?也會法術?喜歡吃什麼呢?”
沈凌雲輕哼了一聲說道“哼!那臭狐狸怎可能有我英俊?”隨即露出一副憤憤的表情,然後又轉成了洋洋得意的樣子。
“咯咯咯,公子啊,我雖不知那位狐仙大人是否英俊帥氣,但我肯定你一定比那位大人要自信的多。”梓萱姑娘笑到。
“咳咳咳,他嘛,肯定是會法術的,不過會的那些總是稀奇古怪之類,不知在哪學的。”
“喜歡吃的東西,呵,就未曾有過他不喜歡吃的東西,不過倒和我一樣,最喜愛酸甜的食物,嗯,但非要論他最愛吃的東西,那隻能是燒雞了。”
“嗯!他可比我能吃!”沈凌雲用扇子拍了下手言之鑿鑿的說。
“哎!可是他不胖的!怎麼吃都不胖!”隨即沈凌雲又聳嗒了腦袋微噘着嘴。
“呵呵呵,哎,你和那位狐仙大人的關係看起來當真不錯。”
“哼!臭狐狸。”
(ps:正在渡劫的墨翟打了個噴嚏,一臉疑惑“嗯?我着涼了?”)
“哎,去幫陳伯幹活去了。”說著沈凌雲換了個粗布衫子便去了,而這幾日下來倒也能看出來沈凌雲卻是瘦了一些,且從遠處不仔細看,沈凌雲還真是像一個農家漢子。
“顰兒,叫馬車停下,我有些乏了,歇一小會兒罷。”之間一駕馬車慢悠悠從稻田邊趕着路,然後便停在了一片樹林下。
“小姐,你說姑爺也真是的,竟讓你自己回蘇州去?那尚書的官職真就那麼讓人神往?他都好久未曾陪過小姐,哪怕是一頓飯。”
“顰兒,休得多嘴,男子心向事業功名自然是好事。”
“可是前幾日,乞巧節都未曾......”
“好了休要再提。”說著這位小姐掀開了馬車的窗帘看向外邊。
“呵,那位種田的小哥倒真是像我一位故人。”
“什麼故人?”顰兒問。
正說著,沈凌雲站起身來擦了擦汗,目光隨意的像周圍一瞥,剛好看到了那架馬車,目光也剛剛好和這位小姐對在了一起。
沈凌雲眼睛裏露出的那副驚訝之色和那位小姐一模一樣。
這位小姐和沈凌雲對視了一小會兒,隨後悵然的把頭低下,嘴裏楠楠的說了句“還真是故人。”而思緒也飄到了好遠。不多時便走下了馬車,而沈凌雲也走了過來,幾步便走到了馬車跟前。
這位小姐醞釀了好一會兒,募地,臉上泛起了笑容,才說了句“師傅!”
原來這位小姐便是沈凌雲很久之前的故交房錦沅了。
“呵,笨蛋徒弟!”說著沈凌雲又看向了旁邊的顰兒問道“小蘭呢?”
只見房錦沅苦笑着說道“那個小丫頭,當時還說要在我身邊一直陪着,待我嫁人後,不知怎的,也嚷嚷着想找人成親,拗不過她,便求老太太給她尋了門婚事。”
“這是顰兒,老太太身邊的小丫頭。”
隨後房錦沅又指了指沈凌雲。
“顰兒,這是沈凌雲沈公子,也是我的“小師傅”。”
“沈凌雲?倒也是聽說過的,是不是沈國蕭沈丞相的弟弟?據說沈凌雲相貌可是英俊,但不學無術,沈丞相可是頭疼!”
房錦沅捂嘴淺笑“這話倒也是不錯的。”
沈凌雲滿臉黑線的說道“嚯,還真是房老太太身邊的,說話好似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好了,顰兒,你先回馬車上罷,我和師傅敘舊一番。”
“是了!”
說完兩人便尋了處樹蔭坐着。
“嗯,徒弟啊,最近過得可還算順心嘛?”沈凌雲問。
“倒是順心,他,待我甚好。”
“那便是了,不過總覺得你比當年變化了不少,安謐端莊些了。”
房錦沅笑着答到“畢竟已然過去好些光年了,總要有所成長。難不成還像當年那般,跟在你身後抓着你的衣角,一個勁兒的喚你師傅嘛?”
“哈哈,倒也不是不可。”沈凌雲笑到。
“哎,那時候可沒少受老太太嘮叨,那時候成天跟着你去捉弄師兄師弟的。”房錦沅說。
“還不是你這個古靈精怪的想要捉弄他們,不然我這個“師傅”從何而來呢。還是你的主意!”
“不過,師傅啊,你呢,最近如何?”房錦沅問。
“呵,還是如往日那般,能有什麼變化。”
“張靈兒她......當時也是怪我了,不該胡鬧撮合你倆。”
“沒有什麼怪亦或不怪的,遇見便是緣分涌動,只是不曾有好結果,過程是美好的便是好的,且說這樣的結果未必不是好的呢?”
“哎,師傅你倒是洒脫,儂,糖。”房錦沅說著從小荷包里拿出一塊遞給了沈凌雲。
“這點你倒是未變過,不過你師傅我啊,洒脫也是後來啊,當時我可是尋死覓活的,天天以淚洗面,嗯,糖很甜。”說著把糖放進了嘴裏。
“呵,像你。”
“嗯,那你這次是要回杭州老家嘛?”沈凌雲問。
說到這房錦沅的目光有些許暗淡了下來“是了,我家先生這些時日疲於應付嶺西災亂,再者祖母來信說十分想念與我,便想回杭州待上些時日。”
“原是如此。”
“不過,師傅你呢?怎會在此?還,還在種田?”房錦沅問。
“這倒是不好解釋。”稍微思索了一下,沈凌雲便把從他跟這個小徒弟分開,到認識墨翟,再到現在在此處種田都說了一通。房錦沅聽了很是不可思議,但之前也聽說過沈凌雲的身邊常跟着一位白面書生,便對這個師傅多了些不只是好奇還是敬佩的感覺。而這一聊也到了傍晚,陳伯來喚沈凌雲回家。
“晤,顰兒,那便在此處待上幾日,回杭州倒也不急的。”
“聽小姐的。”
而得虧陳伯屋子多了些,便尋了屋子讓房錦沅他們住下。
“那便多謝陳伯了。”
“不妨事,我這裏也好久不曾熱鬧過了。”
月亮慢慢升起,沈凌雲在當院點了燭燈,縫起了荷包,只是有些地方不擅長縫製,陳老伯的兩個女兒,房錦沅,顰兒她們四個便圍在他周圍給以“指導”,而沈凌雲縫着縫着抬起頭看了看這周圍,苦笑一聲“我倒真該投胎做女兒身的!”而在這幾位姑娘的幫忙下,荷包縫的很是順利,本來或許還需幾日的“工程”,今日便完成了,外邊綉着的是幾株荷花,而荷包里則綉了一小內兜,放着香料,很是精緻。
“給哪家心儀姑娘縫製的啊,師傅?”房錦沅打趣道。
“休要胡說了,笨蛋徒弟,和你說過的,是給秦大人的。”沈凌雲嗔怨的看了一眼她。
“好好好!”
談笑間,明月掛滿西樓,夜也漸漸深了,幾人又打趣了幾句便都回房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