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別是一場夢
老話說得好，有付出就會有收穫。
腦海所印之龍音訣，一共有十八句，陳峰總算是勉強學會了三句。
這三句，第一句是六個音符，後面兩句，后一句比前一句會多出三個音符，也就是第二句九個音符，第三句就足足十二個音符，所以也是一句比一句難學，好在他是堅持了下來。
三句一氣吟唱下來，陳峰鬆口氣，剛想緩上一緩，好疏解一下心中憋悶之感。
就在這時，一絲莫名氣流突然湧入其靈魂之體內。只所以感覺那麼清晰，是因為這絲氣流帶着絲絲清涼之意，猶如七月酷夏喝了一口冰鎮梅汁一般，全身憋悶之感立馬消散很多，起碼透過氣來了。
陳峰臉上露出幾分喜意，哈哈！收穫來了！這氣流是什麼，是所謂的龍氣嗎？
他不大確定，可感覺卻是極為舒爽。
只學會三句便能有如此感覺，要是完整這一大段共十八句都學會了，效果肯定會更好吧那會是怎樣的一番情景，陳峰很期待。
如此，他終於可以確定，以目前的靈魂之體狀態，確實可以修鍊此一法訣。或者說，此法訣正常便該是以這種狀態進行修鍊。
只不過，他不知道，這所謂的龍氣，修鍊出來后，是會一直停留在他的靈魂之體內，還是會進入他的本體之中。
不過，琢磨了一會兒，他隱有猜測。
正常來說，靈魂乃是散於全身各處的，想要完全聚集成實體狀，一直不再散開，需要達到一種高深的修為境界才行，根本不是如今的他能夠做到的。
他的靈魂之體，是因玄石之故，才得以凝聚在泥丸宮中，化為人形的。
故而，待得他靈魂之體完全回歸身體之時，想來這些龍氣亦會進入身體之中。
至於哪個位置，他現在不敢確定。但不管在哪裏，肯定會在他的體內，不會被浪費了。
只不過，若是不能聚集靈魂之體，此法訣還能否正常修鍊，他弄不清楚。亦或者說，沒準不用靈魂之體也可以修鍊。
在不確定的情況下，他不想輕易放棄，還是多嘗試一番的好。萬一不行了，最起碼也有一些收穫了。
他倒是有種感覺，老者應該會考慮到他的修為情況，不會給他一部他只能修鍊一次，以後便無法修鍊的法訣才是，那就太奇葩了。
氣息進入靈魂之體的剎那，陳峰發現，靈魂聖殿前的玉階中，有一個玉階似乎比原來閃亮了一點，略帶出幾分金光縈然的味道。
這令得他精神一振，雖然沒有恢復全部精力，卻是較之前的狀態好了不少。
台階發出亮光，他的精神就恢復一些，陳峰隱約體會到了什麼。
想一想頭腦中裝着的十八句音律，數一數金色巨蛋目前所在的台階數，陳峰心中有數了。
實際上，他並不知道，在他以靈魂之體苦修之時，他那躺在床上的身體周圍，亦有絲絲莫名的氣息進入體內，並最終進入丹田之中。這絲氣息，與進入他靈魂之體的能量有莫名的聯繫，但氣息略有不同，稍顯溫熱。
同一次修鍊中，竟似乎是一氣修鍊出了兩種不同的能量，並非如同想像中一般，龍氣先修鍊到靈魂之體中，然後再隨着靈魂之體的回歸，亦回到身體之內。
這是打破了所有人武道常識的神奇之事。
只可惜，如今的陳峰並沒有體會到身體的變化，根本不知道這一點。
不過，哪怕是只體會到了那清涼龍氣的存在，陳峰亦是決定趁熱打鐵，再接再厲！
萬事開頭難，但好的開始就是成功的一半。
“讓龍氣來得更猛烈一些，來盡情地蹂躪我吧！”他心中邪邪地想着，就差沒張口喊出來了。
難熬的開始度過之後，接下來的三句，雖然從音符總數上來說，是前三句長度的足足兩倍。可陳峰只費了約前三句一多半的功夫，就基本學會了。只在第六句時費了好一會兒功夫，因為第六句的長度是第一句的三倍有餘。
說是基本學會，是因為他吟唱得磕磕絆絆，實在是難聽至極，只算是勉強哼對了曲調，毫無美感可言。他知道，自己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需要付出努力。
這后三句下來，同樣一絲清涼氣息湧入體內。而且，陳峰隱約發現，其中每一絲比第一次時要粗壯一些，感覺極為明顯。兩絲合一，成為一股更為粗壯的清涼氣息，半寸許少，縫衣針一般粗細，就像一根極細極短的繡花針。
從開始到現在，陳峰也不知道自己練了多久，可總算是練會了前六句。
顯然，更好一些的效果也如約而至！好兆頭！再接再厲！
然而，陳峰失望了，第七句，他竟然怎麼也吟唱不出來，一直磕磕絆絆。
至此，陳峰覺得極為疲憊，對於後面的音句，再也練不下去了。他知道，自己該適可而止了。
休息之後，陳峰迴頭重練前六句，同樣很費勁，不過明顯比新學時的感覺要好得多。
第一遍，心情激動中，陳峰連前三句也沒唱下來。
第二遍，壓下浮躁之心，一氣唱完第三句，然而，到第四句一半時還是卡住了，沒能接下去。
第三遍，總算是唱完第四句。
第四遍，開始第五句，又是沒到一半就頓住了。
第五遍，還是第五句卡住。
第六遍，總算是搞完第五句，一氣進行到第六句一小半……
接下來，差八個字符，七個字符……三個、兩個、一個……
……
在試過N遍后，總算是一氣唱完了前六句。陳峰快崩潰了！真真是極為不爽，既惱己笨，又怨調難！
好在，每唱出完整三句，他都可以得到一絲清涼之氣，或者直接是叫龍氣。
等到前六句一氣呵成，陳峰發現，效果更佳，所修鍊出的一絲清涼龍氣更顯粗壯，明顯比只唱出前三句，或單純只吟唱四至六句時效果要好得多，而且暗自比較，陳峰甚至覺得收穫要遠超出兩者之和。
之所以盤算得這麼准，是因為此刻以靈魂之體修鍊，他的感應更加清晰。
這份感覺很是奇妙！
完整唱完的剎那，靈魂聖殿前那個被點亮的台階，再次閃亮了一下。
只不過，由於之前陳峰拚命練習龍音訣，原本散發金光的玉階，金光已經極為黯淡，此次重變閃亮，跟沒變亮之前也差不多。
好在，此刻再次點亮一些，便似一下補充了之前不少消耗，陳峰精神又恢復了一些。
後面，連續吟唱了數遍前六句，每次均是一氣呵成。
那就趁熱打鐵，繼續來吧！
越是練習，越是感覺純熟，迴轉如意。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陳峰感覺自己靈魂之體的丹田位置處，已經攢了足足一大股清涼龍氣，數寸長，如粗縫衣針一般，是十幾根細繡花針累積起來的樣子。
只不過，他不能再繼續下去了。修鍊需適可而止，剛剛接受傳承，遭受了無盡痛苦，如今又修鍊這龍音訣大半天，已經是疲憊之極。再繼續下去，他會受不了的。
好在，這修鍊成效已經相當不錯了！
與之相應，原本點亮的那一個台階，已經變得金光黯淡。
陳峰發現，金色光澤的閃亮程度，似乎隱與其精神損耗相呼應。精神耗費越大，金光便越黯淡，他也就越發疲憊。
儘管練習龍音訣時，那金光能時不時地得到補充，可由於他只是初練，金光補充的速度，還是趕不上消耗的速度，故而是入不敷出。
時間流逝，他感覺疲憊不堪，真的不能再硬撐了，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等休息完，他看看自己是否真的活過來了。
繼而，再確認一下，此番修鍊所得之龍氣，究竟能否保留到他的身體之中，能否為他所用。
他期盼着，這一切可千萬不要只是黃泉路上一個夢，竹籃打水一場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