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羞成怒
這回粗布衣裳男子變得謹慎起來,每走一步都經深思才會落子,幾回合下來,擺棋之人反倒有些慌亂。趁人不注意,他左手悄悄做了一個手勢,旁邊圍觀者中有人開始喧鬧起來。“此局還真是熱鬧。”“兩人真是棋逢對手,誰贏誰輸還不一定。”“是也!是也!”幾人這一番喧鬧,着實容易擾人心境。粗布衣裳的男子亦有些不滿,但並沒表露出來。待擺棋之人落子,粗布衣裳男子舉車稍一思索,正要落子,旁邊一人說道:“這位哥哥,這走法有誤,應該要走炮,方才可直接將軍,然後才可走車吃卒,此乃將軍之最好之法……”
粗布衣裳男子一聽,果然猶豫不決,此會又有人在附和,粗布衣裳男子遂改變主意,聽從旁人建議之策,待棋子落定,擺棋之人臉上露出不易察覺之陰笑。
王小妹本在靜靜觀看,在見粗布衣裳男子這步走棋后,秀眉一皺,遂靠近俞常風耳旁,輕聲道:“常風哥,這男子真是愚笨,本是一着好棋,卻聽信別人,變成一步壞棋,這回可是難以贏了!”
“原來小妹你也懂棋!你若不說,這還真難想到。”俞常風笑道。王小妹一聽,一下可又不高興了,“哼!可別小瞧本姑娘,告訴你,琴棋書畫,除去琴畫,棋書我乃樣樣精通,還小瞧我!小心我痛揍你!”
王小妹這般調皮言語,可讓俞常風大笑不止,便覺得王小妹更加可愛。王小妹見俞常風在笑,也不由笑着道:“行了!別笑了!可不準再小瞧本姑娘了!”
“好,你乃文武雙全的好女子!我不敢再小瞧你了,這下滿意不?”
“這才差不多!”王小妹好一陣得意。
擺棋之人與粗布衣裳的男子殘棋對弈已是最後時刻。此時此刻男子有些慌亂,心中懊惱不已。擺棋之人反而很鎮靜,看似胸有成竹的拿下此棋局。
粗布衣裳男子拿棋之手微微發抖,想必如此緊張應是已知會輸棋,心疼身上銀兩罷了。此番再細看他身上衣裳又粗又糙,雙手也是遍滿老繭,定是鄉下務為生,身上銀兩也是辛苦賺來,因此才會這般樣子。
見敗勢難以挽回,粗布衣裳男子已是認命,正待舉棋落子認輸,旁邊一聲音響道:“這位哥哥,且慢……”說罷,俞常風俯身貼在粗布衣裳的男子耳邊,輕聲向他言語一番。粗布衣裳男子認真聽着,臉上愁眉苦臉狀已轉成笑臉。
果不其然,粗布衣裳男子按俞常風所交待走法,幾步過後竟然起死回生,一舉扭轉頹勢。擺棋之人知曉這是俞常風剛才所教男子的方法,這才讓其一下陷入絕境,且已無扭轉之法。擺棋之人遂一下站起來,兇狠直瞪俞常風,並大聲說道:“觀棋不語,你這廝不懂嗎?何故在這胡言亂語?”
俞常風卻是不動聲色,“怎的?我只在這哥哥耳旁言語幾句,你知道我在說什麼?何以說我在這胡言亂語!”
“你若不是告訴他棋法,他怎能一下子就這般厲害?”擺棋之人已是惱羞成怒,說話間卻是唾沫橫飛。
俞常風冷笑道:“你等如此使詐,坑害別人,已是小人之為,我就是要告訴這位哥哥棋法,你能奈我何?”
“就是!只許你們在一旁狗吠,難道就不許別人言語,你以為你們是誰?”王小妹也譏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