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法馬迪沃烏斯的幕間
活動，形成，創造，流出。
四個階段是法馬迪沃烏斯成神的概括，也是第四天的法則，如果不能脫離這個狹窄的世界，大概是無望登達創造位階了。
要麼選擇向內挖掘，把自己變成完全的求道，要麼把世界撐爆達到創造然後陷入無限虛空之中。
創造還不足以在世界之外的“無”中保持思考，那樣的狀態與死無異。
但是內在的靈可以感受到身邊的狀態，空虛寂寞會在醒來之後爆發。
這是既知告訴法馬迪沃烏斯的結局，如果不是絕境，他不想那樣沒有意義的自我放逐。
第四天似乎是一個特殊的時期，法馬迪沃烏斯目前的狹隘目光無法仰視到那樣的東西，甚至被局限在這個世界的平行宇宙觀之中。
半吊子，半吊子，半吊子……令人感到無比煩躁。
血液沸騰中形成的活躍火焰總是在燃燒到興盛的前奏熄滅。
“我的質點，我的渴望，我的憤怒！”
“一次次無意義的自抑，血管里的血漿都變成了灰燼。
是瘋狂一把，賭一把會在虛空中機緣巧合進入另一個世界，還是繼續忍耐……
我還沒有因為欲求不得而變成到處殺人吃人的瘋子是因為我還年輕，甚至在心理上也只是一個剛剛誕生不久的幼兒，但是這樣的等待不能太久……”
法馬迪沃烏斯雙手交叉端起腦袋，哪怕眼睛閉上也是這世界上自己已經看厭了的事象在腦海中展開。
“嘿咻～狗修金撒嘛！今天的小玉也很有活力哦！”娛樂至上主義的玉藻維奇卿穿着暴露，似乎意圖通過這樣的行為勾引主人，實現一些自己的小目的。
“玉藻維奇卿，你說，如果我成為敵人會怎麼樣？”語氣平淡，並沒有什麼波動。
為什麼，怎麼回事……我哪裏招惹到他了，是這副刻意討好的虛偽還是……
咪咕2.5也就是兔子小姐現在很慌，但是還是要穩住，不要亂。
“現在真是太無趣了，無趣到我的靈魂都覺得疲怠。拯救世界這種事情無法激發我的興趣，實在是令人厭煩！”
嚇死人了啦，還以為人家哪裏沒辦好把他惹怒了呢……真是的，這些大人物怎麼都喜歡這樣說話呀，壞心眼！
“誒噥～成為敵人什麼的也太嚇人了啦，老爺！……到時候請務必帶上我！”咪咕小姐非常果斷地表明態度，選擇了抱緊大腿，堅決不落下隊伍。說罷還眨了下眼睛，拋了個媚眼。
明明妾身只是想要現界玩一玩而已，怎麼就被蒙蔽了感知，現在委身到這樣一個恐怖的男人麾下……不過，也沒什麼不開心的，如果能夠捕獲他的心就更好了。
那種死寂水面下的沸騰心意實在是誘人至極啊！好美麗！
被染上了他的顏色呢，感覺還不錯啊！成男也不錯的樣子！呀，好害羞……喂，狐狸，不要太過分，嘶溜，不要像痴女一樣犯春啊！嘶溜！……
雖然她咽口水的小動作無法讓人信服，甚至她自己也非常動搖。
不同於內心戲挺多的兔子小姐，法馬迪沃烏斯依舊平淡，而且她妨礙到他辦公了。
法馬迪沃烏斯俯瞰着這個世界，眼中全是乏味，在他人眼中的無序變成打開的盒子，一切都一覽無餘。
就像被打開的盲盒一樣，沒有意義，除了精緻但是累贅的包裝以外，已經打開的盒子已經沒有驚喜了。
興奮也早以伴隨着生命的喜悅的消褪而不見蹤影。
狹隘的全視者所常有的短淺目光在法馬迪沃烏斯身上盡顯無遺。
“誒？！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抱着文件進來的羅曼如此說到。
可能大家沒有注意到，兔子小姐現在正坐在法馬迪沃烏斯的大腿上，表現得有些親昵。
這致使羅曼臉紅了，一時出去不是，進去也不是。
“不用介懷，我現在並沒有補魔的需求，玉藻維奇卿也只是一時因為體內野性釋放的失態而已。”
法馬迪沃烏斯依舊是平淡而溫和的口吻回應着他。
羅曼是他所羨慕的解脫者。
身不由己的誕生，被賦予自己完全不希望得到的力量，但是不同的是，羅曼可以選擇放棄，而法馬迪沃烏斯沒有放棄的權力。
[你沒有拒絕的資格]
這是那天，那個未知的黑袍人所說的話……的其中一句。
那時的自己還沒有脫離凡人之軀，僅僅是擁有才能的普通人，自己無比渴望回到的凡人時期！
那時的自己無法理解包含神意的言靈，不過，現在理解了也不想理解這種狗屎的既定發展！
那個把自己變得一團糟的狗屎！！！
自己完全不想待在這個一昧追求理想拯救與被拯救的世界旁觀別人的熱血沸騰而自己只能壓抑狂熱的世界！
我想要……廝殺啊！
無論被殺也好，一路殺到生命盡頭也罷，我所追求的並非未知那種無所謂的東西！而是如同生命最終絕望凄厲的哀嚎尖叫啊！！！
[——————！！！！！！！！！！]
腦海中無以言表的尖嘯對於法馬迪沃烏斯非常刺激，那是自己的絕望哀歌！
這是在滿目瘡痍的世界中，閉上麻木的雙眼之後，法馬迪沃烏斯為數不多的能夠感受到愉悅歡欣之物！
“接下來就是第三特異點了，法法！立香的狀態有些不好，雖然本人並未說什麼推脫的話，但是她現在精神狀態有些差！”說著羅曼嘆了一口氣。
法馬迪沃烏斯放下筆，看着打人情牌的羅曼。
“你的意思我明白，如果你能說服那些巴瑟梅羅家系的魔術師我才能答應你。否則，你現在這麼做只是吃力不討好……目前，藤丸立香在那些魔術師眼中就是用來拯救世界的好用的工具而已，嗯，未來可能還會是絕版標本。”符合人設的話語。
“所以說，救救她吧，那個孩子……她只是個被牽扯進來的普通人而已。”
“往常而言，你並不會為一個剛剛認識不久的人求情，最多是心懷愧疚的轉身無視而已。是發生了什麼嗎？”
“只是，已經接受不了所謂魔術師的殘酷了而已……”
“不要覺得是自己的責任，你只是一個旁觀者而已。”
“如果做得到就好了，做得到的話，我現在就不會在這裏了。”
羅曼望向法馬迪沃烏斯，接着道：“其實，我也擁有靈子轉移的資質，我也可以的！”
“唉，在捨棄后再去追逐，何必呢。”
“你看見了？！看見就看見吧，反正我只是一個窩囊又無能的男人。現在也只是為自己贖罪而已。”
“有信的教徒總是在為虛無縹緲的罪惡而贖罪，既然你覺得自己有罪，我也不能過多干涉你……允許你和藤丸立香一起行動，不過，你現在能夠跟得上她們的嗎？”
“啊啊啊啊——！我知道我已經好久沒有進行像樣的運動啦，但是不要這麼直接的揭穿我啊！”
“知道了，但是你沒有從者，需要再進行召喚啊。達文西不能陪你去，我們不能失去後勤。你有心怡的從者嗎，告訴我一個，我也許有他的聖遺物。”
“隨緣就好，如果是用聖遺物召喚的話我可能會有生命危險，被自己的從者殺掉什麼的也太丟人了！”
“好吧。”
“呼，不打擾你了，我去準備一下。”
“嗯。”
與羅曼的交談今天也就到此為止。
旁觀了二人談話全過程的小玉在羅曼走後也依舊陪着法馬迪沃烏斯，在打下手的同時進行女僕上位的小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