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飄香樓
夕瑤順着小麒麟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那是一家叫做飄香樓的酒樓,那味道正源源不斷的從那酒樓里飄出,連夕瑤不怎麼貪口腹之慾的都覺得那味道確實招人。
飄香樓。
此時,張青桐正帶着兄弟們在吃飯。
這段時間的趕路雖然疲憊,但昨晚在百里府好好的睡了一晚,他們覺得這些日子的疲憊都一掃而光了,這不趁着今日不走,他們也想出來稍稍逛一逛。
平時在軍營里要麼就是操練,要麼就是各種繁雜的任務,很少有時間能出來逛一逛,他們想趁着這次機會給家人帶些小玩意。
這不逛了一早上了,也有些累了,他們正好經過這條街,聞到酒樓飄散出來的香味,尋着香味來到了飄香樓。
幾人稍微點了幾個菜,點的也不多,就是想要嘗嘗味道的,平時他們都把軍餉給了家裏,省吃儉用的也捨不得上酒樓吃頓飯,這不正趕上了,幾人想着一起吃上這麼一頓。
“喲呵,這年頭怪事經常有,今年特別多,這什麼時候當兵的都能上飄香樓吃飯了?也不怕拉低了我們的檔次,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你們就進來吃飯,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你們配在這裏吃飯嗎?”
程山遠一進門看到幾個當兵的在吃飯,當時臉色就變得非常的難看,他是什麼身份,他們是什麼身份,這些人配和他一起吃飯嗎?
這掌柜的怕不是想錢想瘋了,連這些人都敢往裏招呼,怕不是不想在這城裏開酒樓了吧?
讓他堂堂城主的兒子和這些人吃飯,怕不是瘋了吧?
這不是拉低了他的地位嗎?
張青桐也沒想到吃頓飯都能鍋從天上降,他看了看周圍眾人,只有自己幾人穿着士兵的衣服,顯然這人說的就是他們幾人。
“這位公子,我們也是初來乍到,不知道這裏的規矩,難道這飄香樓不是吃飯的地方嗎?”張青桐好聲好氣的說道。
“呵……不愧是土包子,原來不是本地的,是外地佬。本公子怎麼說沒有見過你們呢!這飄香樓自然是大家吃飯的地方,但不包括你們這些下等人,這裏是有錢有身份的人來的地方,你們占哪樣呢?”
張青桐微微緊了緊手中的拳頭,想到秦言愷對他們的交代,也不想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和這些公子哥起衝突,微微抱拳道,“這位公子,我們馬上就吃完了,等我們吃完就走。”
總不能讓他們吃一半就讓他們走吧,這可沒這個道理的。
可程山遠不這麼想,他往常在這城裏霸道慣了,他說的話就相當於聖旨一般,如今聽到張青桐的話,朝着身邊的兩人使了一個眼色。
身後兩人連忙往前一把把張青桐他們的桌子給掀了。
盆盆碗碗摔了一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旁邊吃飯的人看着眼前的鬧劇,也是敢怒不敢言。
這程山遠仗着父親是一城之主,在這晉淵城囂張跋扈慣了,這些人對上他恐怕要吃虧了。
大家對他這惡霸的行徑早已習以為常,只是敢怒不敢言而已,誰讓城主是個護犢子的,不管三七二十一,誰惹了他兒子肯定是對方的錯。
長久以往,在晉淵城的眾人就不敢和程山遠硬碰硬了。
張青桐和一眾人也是有脾氣的,他們拿起手邊的佩劍,對着程山遠怒目而視。
他們都是上過戰場的士兵,把守護國家和百姓當成自己的己任。
這次也是因為要護送公主殿下和賀禮去騰國,才把他們調來執行這個任務的。
也是不想給秦言愷惹麻煩,他們才一忍再忍,按照以往的性子,他們早就開幹了,管你是不是城主的兒子,他們還是保家衛國的將士呢!
“喲呵,長能耐了?怎麼還想和本公子動手呢?你們可知本公子是誰?”
“不知,你是誰?”
“呵呵,傻缺,本公子是你們惹不起的人。”自從他爹當了晉淵城的城主后,他在城裏橫行霸道慣了,他最最看不起的就是底層的人,和這些人呆在一起都是對他的褻瀆。
這飄香樓可是他們這些有錢有身份的人來的地方,這些阿貓阿狗也配來這些地方?
“程公子真是好大的威風啊!”
夕瑤抱着小麒麟一路走來就注意到這裏的情況,只是站在門口一直靜靜的看着,這時才跨門而入。
程山遠看着走進來的夕瑤,眼裏閃過一抹驚艷,真真是一個人間絕色啊!
他們晉淵城什麼時候來了這麼一位美人,他怎麼不知道?
不過驚艷也只在一瞬間,他喜歡濃情小意的女子,不喜歡這種鋒芒畢露的。
程山遠的口氣有些不好,“你誰啊?”
“哦,你惹不起的人啊!”
“噗呲。”旁邊那桌的人忍不住笑出了聲。
真是風水輪流轉,這程山遠剛才還對着張青桐他們說他是他們惹不起的人,這不才多久一會兒,就被同樣的答案兜頭砸下。
旁邊桌的人正是獨孤殤的親衛隊之一。
為首的男子正是獨孤殤的親衛隊隊長秦楚。
他們雖然常年在邊關,沒有見過夕瑤,但在夕瑤冊封的時候,她的畫像傳遍了天元的每個角落。
更何況他比別人更加清楚,這伽羅公主在他們主子心中的地位。
幾人起身朝着夕瑤走去。
程山遠有些氣急敗壞的朝着秦楚吼道,“你笑什麼笑,你以為你是誰敢笑本公子,小心本公子讓你們出不了這晉淵城。”
這聲笑就像一個無情的巴掌拍在了他的臉上,這讓程山遠怎能不氣惱,他在晉淵城往往是說一不二的。
按照往常,只要他這麼一威脅,人家都是俯首道歉的份。
“程晉城都不敢如此說話,你倒是很有勇氣。”
“你到底是誰,居然敢直呼我父親的名諱。”
“都說了是你惹不起的人,耳朵沒用了就割了,省的當個擺設。”
張青桐感激的看着夕瑤為他們出氣,心中的鬱結也慢慢消散了,他們上前一步道,“公主殿下。”
“怎的,人家囂張來把你們的桌子都掀了,你們就這樣無動於衷的看着?還問他是誰,管他是誰,先揍了再說!你們好歹也是裴錚手下的士兵,怎的他沒教你們遇到這種人要打的他媽都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