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資格
太陽開始西下，但午後的溫度依舊“感人”，歷凡和歷奇火急火燎的來到歷家大門。
大門平平無奇，只有一個老者在門房處的躺椅上拍扇乘涼。
“岩爺爺好！”
兄弟二人恭敬的執晚輩禮拜見眼前的老人。
老者眼皮都沒有睜開，只是點了點頭。
歷凡對此沒有半分不滿，哪怕這看門老者不是歷家之人。
岩老爺子早年與歷家家主歷天羽出生入死，所以哪怕他不是歷家之人，整個歷城都沒有人敢對他不敬。
歷凡、歷奇兩人恭敬告退，轉身快步進入歷家宅邸。
在他們走後，岩強才睜開雙眼，若有所思的看向他倆。
“真是多事之秋啊。”
岩強在歷家多年，早就習慣以歷家的立場看待問題。
但身為外人，有一些事情還是難以插手的，哪怕他十分看好這兩個小傢伙。
搖了搖頭，岩強繼續閉眼躺下。
年事已高，早年身受重傷修為不得寸進，如今也沒力氣多管閑事，只得在此看門發揮最後一絲餘熱。
......
靈根，是人族修鍊的根基。
有金、木、水、火、土五個屬性的五行靈根，也有那風、雷之類的異靈根。
五行靈根中，有四、五屬性的靈根被稱為雜靈根，修鍊速度極差。若是沒有機緣，想要突破修鍊瓶頸是極難的。
二、三種屬性的五行靈根則叫做真靈根，不僅修鍊速度快，突破瓶頸還很小。有這樣的靈根可以說是天資不錯，仙途可望。
至於那可遇不可求的單屬性天靈根，無不是天之驕子，想來只有五大宗門才有這樣的人才。
而異靈根出現幾率同樣極小，幾乎等同天靈根，這些年來都沒有聽過這樣的人物出現。
各種屬性的靈根也是有等級區別的，分為下品、中品、上品和極品四個品階。
天靈根和異靈根無一例外都是極品靈根，沒有下中上之分。而其他不同屬性的靈根沒有極品之說，只分下中上三品。
假如一個人是三屬性靈根，他其中一種屬性的天賦會比較突出，要是功法屬性選擇不對的話，修鍊起來將會事倍功半。
靈根就在那裏，但卻異常隱蔽，常人根本無法發覺，唯有修仙中人能夠看穿。
凡人何其之多，單靠修士排查，火眼金睛都得看瞎，所以就有了所謂的“測靈”儀式。
在離天大陸，大小城池都預備有測靈石，凡是五歲孩童都需進行靈根測試。
只要把雙手放在測靈石上，微弱的靈氣就會自動通向被測者的筋脈，運行一周天後返回測靈石，併發出亮光。
這種測靈石的靈氣溫和且穩定，不會傷及孩童的筋脈，但只能測試出有什麼靈根，具體是什麼品階就不清楚了。
歷城這種小城，便是這種低級測靈石。
更高級的測靈石可以準確的測出靈根品階，但這種測靈石價格十分感人，唯有底蘊非凡的大城池能夠擁有。
五年前經過測靈，歷凡和歷奇的靈根屬性不是秘密。
經家族詳細檢測，歷奇天資非凡，乃是火木雙屬性真靈根，其中火屬性靈根更是達到了上品，是歷家百年來最好的天賦。
而歷凡也不差，是火、木、土三屬性真靈根，沒有達到上品的程度，但三屬性都是中品的等級。
是的，歷凡的靈根很是奇怪，三種屬性靈根的品階居然一模一樣。
也就是說，他想要修鍊哪種屬性的功法都是可以的。
這樣的情況，很多人都看不懂，只能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歷凡這樣萬金油的資質放在其他地方都不算差了，可以得到不少的資源傾斜。
可惜，歷凡是在歷家.....
與歷凡同年的歷家之人，除了歷奇外還有五人，全都是歷家嫡系。
中品靈根的亦有三人，雖比不上歷凡但也相差無幾。
龐大的歷家族系有數萬人，嫡系族人不過二千餘人，其中有靈根的才三百來人。
嫡系自然是出過修士的歷家族人，只要有靈根身份地位自然是不同的。
歷凡的情況有些特殊，並沒有分到太多資源。
現在更是要剝奪他一個天大的機緣，饒是一直忍氣吞聲的歷凡這次都無法忍受了。
......
歷家宅邸，練武場上人山人海。
許多看客圍坐在四周，不乏一些外姓修士。
“加油！”
“上啊！”
“三哥，踢他右腿！”
歷家的小輩們扯着嗓子叫喊着，場面火熱！
被眾人圍包起來的練武場擂台，兩個身影打得有來有回。
“喝！”
不一會，對峙中的兩個孩童，其中一人突然加速，一擊直拳把對面打飛出去。
“好！”
歡呼聲頓時響徹雲霄，面容青澀的少兒郎一臉驕傲的享受眾人歡呼。
“勝者歷輝！”
主持這次選拔的歷文大聲宣佈結果。
歡呼聲再次響起，但在這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傳了過來。
“等等！”
來者正是緊趕慢趕而來的歷凡、歷奇二人。
不知道歷奇哪裏來的力氣，這一聲吼叫居然蓋過了眾人的歡呼，所有人都轉過頭看向他。
眾人看清來者是誰，歷家眾人一聲呵斥都沒有，並不自覺讓出一條路。
外姓之人見到歷家都不出聲，自然不會強出頭，老神在在的準備看場好戲。
三步並作兩步，歷奇迅速來到擂台面前，“大伯，為什麼沒有人通知我們參加？”
面對歷奇語氣不善的詢問，歷文沒有半點惱怒，因為歷奇有這個資本，哪怕他是長輩，也不敢怪罪歷奇。
上品火屬性真靈根，毫無意外的是家族的修仙種子。
日後妥妥築基修士，這是歷文這輩子都難以企及的。
而且歷奇的父親，也就是他的二弟歷武在歷家威望極大，哪怕現在人死了餘威都還尚在。
“小奇，父親把選拔事宜交給我，我自然是要公平公正的。情況有變，選拔就提前了。但實在是找不到你們，這才沒有通知到。”
“那......”
歷文的語氣和善，歷奇也沒有得寸進尺，正打算開口爭取選拔機會。
“不過，你放心！三個名額，大伯已經預留一個給你了。”歷文打斷歷奇說道。
“那我呢！”
沒等歷奇回話，一旁的歷凡忍不住開口。
這些年來的遭遇，要說歷凡對歷家沒有一絲不滿肯定是假的。
他打定主意利用北山書院選拔的這個機會離開歷家，這才隱忍至今。
現在歷家連這個機會都不給，歷凡大為光火。
從來沒有為自己爭過一次的歷凡突然開口，歷文驚了一下，對於這個外甥他也是有些愧疚。
但收了好處，不能不辦事啊。
“歷凡！”台上的歷輝率先反應過來，“怎麼說話的！別忘了你的身份！”
歷輝繼續義憤填膺的說道：“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哪還有你的機會！”
“說的不錯！”
“區區外人一個，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錯過了還想重來？”
一群馬屁精開始附和歷輝。
“閉嘴！”歷奇大吼道。
現在他才明白歷文的打算，自己資質極好，是不可能被剝奪資格的，所以就把主意打在了歷凡的身上。
“大伯，歷凡三屬性真靈根難道參加選拔的資格都沒有嗎？”
歷文深深看了眼歷奇，一旁的歷凡看都不看一眼，“小奇，你應該明白去書院意味着什麼吧。”
“歷輝、歷宇都是資質不錯的孩子，你們兄弟三人要同心協力才是。”
“歷奇，歷家這一代難得有我們三人。”一個略帶嬰兒肥的孩子故作老成的說道：“應該以大局為重。”
歷宇，長房長子歷文的第五個兒子。
天賦不好的歷文難得生出一個真靈根的孩子，自然是寶貝的不得了，連家主歷天羽也是喜愛得很。
歷凡本就不笨，歷家剋扣他的福利，不給他應有的待遇，這些他都忍了。
大不了離開就是，但現在連去書院的機會都不給他，已經是突破他的底線了。
雙手握拳，指甲深深的刺進手心，歷凡就要不管不顧的爆發！
但就在這時，一股威壓席捲全場。
所有人哪裏體會過這樣冰冷的惡意，紛紛跌坐在地上，嚇得四肢打顫，話都說不出一句。
“歷文！他真的沒有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