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激斗
就在何華與血和尚激烈戰鬥的同時，莫曉天那邊也沒有含糊。
經過最初的試探后，于田和莫曉天的攻勢都開始凌厲了起來。
于田起手一個槍花，體內靈力開始湧入霜槍，使得槍桿開始散發陣陣寒氣，槍頭顯得更加鋒芒畢露。
莫曉天眼神一凝，仔細打量着這把上品靈器，忍不住讚歎道：“好槍！”
“是不是好槍，得你親身體會過才清楚！”
于田話音剛落，抬手便直刺過去。
“寒光刺！”
于田熟練地使用了出來，手中霜槍高速突進，在空中化成數道寒芒，徑直往莫曉天刺去。
莫曉天彷彿真的想要試試這把槍一般，沒有用身法躲避。
手中直刀精準的砍向所有向他而來的攻擊，金屬碰撞之聲不絕於耳。
“開山！”
一輪猛烈的進攻之後，于田高高跳起由上往下直劈下去，莫曉天用手中直刀橫架防禦。
這一擊勢大力沉，莫曉天的直刀一瞬間出現了一抹黑色亮光，這才抵擋了下來，不過還是被逼退了數步。
還不等莫曉天緩過氣來，于田再次刺向莫曉天，這一擊來的恰到好處。
但莫曉天好像早有防備一般，手中直刀僅僅稍微移動位置，那寒氣槍尖便被他擋了下來。
用刀鍔抵住了于田的霜槍，莫曉天微微一笑，于田的這波攻勢他很喜歡。
趁着于田老招勢去，新招未成之際。
莫曉天用力一推，把霜槍彈開，左手握向直刀刀柄。
原本于田還像順勢來一招回馬槍，但就在莫曉天雙手持刀的那一瞬間。
一股巨大的危機感襲向心頭！
來不及思考，于田本能地向後退去。
于田后跳的力度不亞於突擊之時，倒飛出去很遠才停下來，站穩身形看向莫曉天。
霜槍在地上劃出一道長長的痕迹，所過之處盡皆長出冰霜，冒着絲絲寒氣。
“跑的倒挺快。”
莫曉天甩了甩右手，把手上的寒霜盡數褪去，但握在左手的直刀卻絲毫沒有被霜槍侵蝕，仍舊如鏡一般明亮。
“錯覺？”
于田不免心想，因為此刻他在莫曉天身上感覺不到任何東西。
就在這時，隔壁的戰場響起了一個巨大的聲音。血和尚攻擊的餘波快速來到了這方戰場，于田和莫曉天幾乎同時飛向高空。
“地面都被搞得不成樣子了。”
莫曉天悠閑的看向地面，內心吐槽。
“那個小姑娘堅持不了多久了，你不去幫幫她？”
于田再次擺出戰鬥姿勢，想要擾亂莫曉天心神，哪怕一瞬間也好。
莫曉天淡然把手中直刀對準于田，“你太小看何華了。”
“瞬步。”
緊接着莫曉天身影瞬間消失，也不見莫曉天有任何攻擊的預兆，便在於田的面前消失不見。
再出現時，莫曉天已經在於田的身後，把直刀扛在肩上，面帶戲謔的笑容看着他。
于田的臉上出現了一道血痕，腦後的髮髻被打散開來。
莫曉天這一下傷害不高，但侮辱性極大！
並不是莫曉天不想一刀封喉，只不過修為相差不大的對戰，哪怕于田看不穿“瞬步”，但只要是死亡危機，他都能做出最起碼的防禦。
若是瞄準脖子攻擊，怕是會被于田擋下來。
被戲耍的于田頓時火冒三丈，和那邊的血和尚一樣瘋狂，開始不管不顧的殺向莫曉天。
于田一波瘋狂的攻擊之後，擋下所有攻擊的莫曉天發現不對勁。
這于田看似惱羞成怒，開始胡亂攻擊。毫無章法的槍法，看起來破綻很大。
但莫曉天發現，若是趁勢反擊，對於田造成不了多大的傷害，反而會給於田機會。
“藏着殺招，想引誘我嗎？”
莫曉天心想。
一寸長一寸強，這樣的道理莫曉天還是懂的。
還是決定穩紮穩打，耐心等待機會，不去冒險。
眼看莫曉天過於謹慎，于田也沒興趣在裝下去了。
“堂堂玄焱派的內門弟子，還會怕我這個無名之輩？”
于田讓霜槍懸浮在身側，重新把髮髻打上。
“北山城數得上的有名人物，算不得無名之輩。”
莫曉天收起了輕佻的態度，拿着直刀指着于田，“最後問一句，幕後指使是誰？”
......
一個大雨磅礴的夜晚。
“小子，再吃會死的。”
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
衣衫襤褸的小孩抬頭看了看，從小生活在死人堆的他。
看得出眼前雨水都不敢近身分毫的男子，是一個修士。
他眼中的殺意小孩一點都不陌生，而且看他的樣子也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人。但小孩不在乎，低頭繼續撕咬血淋淋的肉塊。
“不吃同樣會死。”
毫無生氣的聲音從小孩的嘴裏傳出。
男子剛想動手時，便與那個孩子對視了一眼。
看到是無比空洞眼神，那是......連絕望都不存在的虛無。
於是，一道恐怖的靈力刀鋒突然從男子的手中揮出，把四周的罪惡清掃而空。
但......那個孩子活了下來。
......
一個不知名的山林之中。
清瘦的少年騎在一隻妖獸的身上，面無表情的揮舞着雙拳，打得妖獸血肉橫飛。
少年全身是血，不知是妖獸的還是他自己的。
少年拖着妖獸屍體，走回營地，一路上沒有一隻妖獸敢上前一步。
看到少年回來，男子瞥了一眼。
從儲物戒中拿出一個小玉瓶，隨手丟了過去，少年穩穩接住。
“你為什麼想活下去？”
男子撓了撓頭，發現自己好像問的不對，“你想怎麼活下去？”
少年一邊塗抹藥膏，一邊象徵性思考了一下，“不知道。”
“頭疼啊！”
男子不禁心想。
實在沒辦法，男子開口說道：“我不想看到那樣場面了，這世道不該如此！我要建造一方樂土，我需要你！”
少年看着男子真摯的眼神，開口說道：“好。”
......
少年跟着男子身邊，不知過了多少年。
年輕的他和年少的他，來到了一座山峰之下，開始了無中生有的過程。
男子艱難的結成金丹，千辛萬苦的修鍊，最後成就元嬰，但在這過程中漸漸老去。
少年在他的帶領下一步一個腳印，練氣、築基、結丹，但也開始老了。
二人一起成就了偌大的基業，南征北戰的日子少了，平和的日子多了起來，但他心中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直到.......那個男人的出現。
十年前，那個魔鬼般的男人在他的耳邊低語，老去的少年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
活在死人堆的孩子，親手劃開那個掙扎求生女子的脖頸，只為了那一口滾燙的鮮血。
......
在山林里與妖獸搏殺，面無表情的少年內心正在狂喜，他在享受廝殺。
......
跟着男子闖蕩，少年殺得很盡興！
如今的生活太平淡了，血少了點......
“天生的惡！”
那個惡魔般的聲音不停地告訴老去的少年。
將他一步步，拉入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