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魔刀宗
等到這十三份捲軸湊在一起,有人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那捲軸邊角上的圖案標識,頓時驚道。
“魔刀宗?!”
“怎麼會是魔刀宗?”
“這下就有些難辦了。”
在座眾人的捲軸拼湊成一份地圖,其中的曲折路線暫且不提,在密林終點的位置確實一柄插在骷髏頭上的斷刀。
這骷髏鬼刀正是盤踞在雲陵邊陲的,五大魔教勢力之一魔刀宗的標誌!
看着這骷髏鬼刀,不說旁人作何反應,就連之前亮明身份的青城雙傑和苦陀四怪都面露難色,顯然這次分派下來的懸賞讓他們也感覺很是棘手。
陳玄作為一個誤打誤撞混入這裏的新手,也不知道是什麼狀況,只能悶着不做聲,打算靜觀其變,先看看動靜再說。
事實上,這魔刀宗在雲陵戰場早就可謂是凶名遠播。
魔刀宗的門人弟子不算多,但皆背負一柄寬背大刀,有的烙有九環,有的刻有血槽,但無一例外都是極為彪悍的砍頭大刀。
魔刀宗的秘傳武功名為【魔刀訣】,修鍊之後非但可以讓人力大如牛,更是可以在短時間內無視痛楚。
更有甚者,據說魔刀訣修鍊至大乘之後,魔氣入心,人隨刀意,哪怕是被人砍掉了頭顱,也可以猶如戰神刑天一般,殘軀不滅,狂戰不止。
雖然不知道魔刀訣是不是真的有這麼邪門,但在座的武林高手或多或少的都接觸過魔刀宗的弟子,自然也知道魔刀宗的這些刀客有種說不出的邪性。
眼看着在座眾人都陷入了沉默,場面一度陷入了難言的死寂之中,一個戴着面具的人敲了敲桌子,刻意沙啞着嗓子提醒道。
“城寨的規矩,標紅的買賣不能不做,各位,我們已經沒有退路可走,還是好好琢磨接下來該怎麼辦吧。”
此話一出,眾人先是一愣,隨即總算是三三兩兩的打起精神來,開始討論起接下來的行程。
從眾人的議論中,陳玄也聽得出來,顯然有人已經意識到這次分派過來的高手有些過於強悍了。
無論青城雙傑還是苦陀四怪,完全都是可以獨擋一面的頂級戰力,但是這一次城寨的人卻將這些人都集合在了一起。
至少明面上來看,魔刀宗那邊至少會有一名一流高手以上的強者。
在座的武林高手之中,有人率先回過神來,詫異道。
“難道是風天宇?!”
“風天宇?”
“不錯,這風天宇是魔刀宗左使,多年以前便已經踏入一流境界,如今的實力只怕比當年只高不低,更重要的是這魔刀宗的武功本就邪門,風天宇靠着魔刀便是硬拼三五個同等實力的高手怕也不難。”
一聽這話,眾人又是一陣沉默。
現在擺在明面上的人物,這屋裏的只有青城雙傑和苦陀四怪,充其量只能算是兩個一流高手,如果真是去截殺風天宇,或許真的不怎麼夠看。
“魔刀宗……風天宇……”
陳玄坐在桌邊一直一聲不吭,消化着眾人閑談的信息。
他對於這個風天宇也沒什麼印象,眼下反倒是暗暗掃視了一圈在座的眾位武林高手。
說實話,他現在最擔心的不是魔刀宗的這個風天宇太強,而是這屋裏坐着的人的太強。
在座十三人之中,除去了青城雙傑和苦陀四怪之外,還有七個人沒有表露身份,其中但凡再冒出幾個高手,那這次任務的難度又會陡然上升一個台階。
或許是意識到這樣熬下去,人心都得散了。
那苦陀四怪之中的蠍子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只聽着“嘭”的一聲,惹得眾人精神一震。
“別他娘的瞎白賴了,就這麼動身!”
“……”在座眾人對視一眼,似乎也意識到這樣聊下去沒有結果,索性便起身打算出發。
陳玄坐在靠門的座位,剛想起身回去收拾收拾,好歹帶點跌打傷葯什麼的。沒想到那苦陀四怪中領頭大哥蠻橫的走到門口,徑直就往外走去。
他一帶頭,苦陀四怪自然也順勢跟着走了出去,之後是青城雙傑,然後是其他還沒顯露真身的武林高手。
等陳玄打算起身跟出去的時候,一看已經沒什麼人了。
這些江湖中人行事隨性,只怕也不會等着他這樣一個無名小輩,最重要的是門外還有本當樓的侍衛盯着,他也跑不掉。
稍作猶豫之後,陳玄還是跟着眾人走出了房間。
“諸位,這邊請。”走廊外看守的侍衛見眾人出來,略一伸手示意。
饒是苦陀四怪一向狂妄跋扈,但在這平平無奇的侍衛面前卻也不敢造次,老老實實的領着一行人跟着那侍衛從另外一側的密道下了樓。
“雖然這話可能諸位都聽煩了,但我還是得叨擾一句。鑒於此次任務的特殊性,我們會代為收繳諸位的身份腰牌,離開了本當樓之後,我們會另行準備更換的鞋襪服飾,以求保護諸位的周全。”
“……”眾人沒有應聲,顯然都已經知道這一趟流程。
唯獨陳玄心下挑眉,暗道,“看來這次分派的任務果然不簡單,沒有身份腰牌就算逃回城寨也是死路一條,這分明是就堵死了臨陣脫逃的路子,至於那什麼易容偽裝倒是其次的了。”
雖然陳玄心裏幾番不痛快,但這本當樓的侍衛的確是準備得頗為妥當。
一行人離開本當樓之後,很快便被帶進了一處宅院之中,各自領到了一套黑衣勁裝和一雙皂底黑靴。
陳玄試着換上之後,不免又是一驚。
“這城寨的人果然是神通廣大,竟然不知不覺間就算好了我的穿衣尺碼。且不說這衣服如此合身,就連這鞋子都是專門墊了一層棉布的高幫靴子。這樣稍微墊一墊,乍一看好像也不太瘸了。”
這般事無巨細的細心,雖然乍一眼看來好像十分貼心,但轉念一想又不免讓人有些不寒而慄。
“城寨的眼線果真是無孔不入,這些人如果要害我,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不等陳玄多琢磨一會兒,此時宅子外面便傳來了一陣馱馬嘶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