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楚連升！你流氓！
童婉瑩求助楚連升，希望他帶自己去網吧。
自然不是因為想和楚連升一起成長，體驗第一次。
在好學生的眼裏，酒吧比桌球室恐怖，桌球室比網吧恐怖，網吧比遊戲機廳恐怖。
KTV是抱團壯膽才可以去的地方。
不過童婉瑩除了些許膽怯之外，更多的還是因為她進不去。
她還有一個多月年滿十八。
她寄希望於黑網吧，但能給人隨便找到的，那也不叫黑網吧了。
至於去網吧的理由，家裏不知道什麼原因斷網了，她想和遠在外國工作的母親視頻，這是她們每天都會做的事情。
楚連升本來想笑着拿出自己的身份證，帶童婉瑩去上網，不過去翻身份證的時候才想起來。
自己也沒成年。
至於求助王吉……
楚連升翻了翻手機，總計十五個聯繫人裏面，並沒有王吉這個名字。
他多半是沒有手機了。
暴風吸入一般的將麵條炫完，楚連升把碗筷一放，拿餐巾紙擦了一圈嘴。
對着併攏雙腿，雙手撐着膝蓋等待的童婉瑩說道：
“帶錢沒？”
童婉瑩趕忙攤開手，一張百元大鈔。
楚連升也不客氣，把百元大鈔拿了起來，起身就到旁邊小商店去了。
楚連升往玻璃檯子上一靠，低頭看了看玻璃下面的香煙，說道：
“老闆娘，麻煩來兩包金皖一個打火機。”
正在織毛線的中年老闆娘看了一眼穿着校服的楚連升和童婉瑩，坐在椅子上說道：
“你們還是學生吧，抽煙不好。”
嘴巴上雖然這麼說，但老闆娘身體還是很誠實的，很快遞了兩包金皖和打火機過來：
“十六塊二毛錢。”
楚連升伸手接過香煙，遞了一百上去。
邊上看着的童婉瑩趕緊拉着楚連升的衣服，小聲問道：
“你買香煙幹什麼？”
“等下你就知道了。”
楚連升也沒過多解釋，拿了找零之後，就帶着童婉瑩上隔壁網吧去了。
網吧這時候生意雖然已經開始不好做，但還不至於虧本。
在這种放學下班的時間段，還是很容易坐滿人的。
不過剛一進去，網吧里的煙味和其他氣味混雜成的刺鼻氣味，就讓童婉瑩忍不住緊皺眉頭。
吧枱前的網管小哥正在玩遊戲，看到走進來的是兩個穿着校服的學生，繼續低頭玩遊戲說道：
“未成年人禁止上網。”
一聽這話，童婉瑩一下子就急了，正想央求呢，就被楚連升捏了捏手背，示意她邊上站着就行了。
隨後楚連升熟練的撕開了金皖的包裝，抖了一支煙出來，叼在自己嘴上，把剩下一整包都遞給了網管，說道：
“我們高三畢業生，成年了，忘記帶身份證而已，麻煩開一台，充十塊錢會員。”
那網管小哥看到一整包香煙，又看了看楚連升熟練的叼煙動作，拿鼠標操作了一下，說道：
“在後面的35號機，要是來人檢查，你們直接從後門走。”
“謝了兄弟。”
楚連升把十元錢遞過去，隨後領着童婉瑩朝着網吧里走去。
有脫鞋翹腿在桌子上看電影的；
有戴着耳機恨不得把頭塞進屏幕里，玩穿越火線的；
還有幾個連排座的年輕人，在玩DOTA；
至於鼠標鍵盤，還有吵吵嚷嚷的聲音，那就別提了。
而跟着楚連升後面的童婉瑩，忍不住小聲問道：
“楚連升，你什麼時候會抽煙的？”
楚連升回過身，把嘴裏叼着但沒有點着香煙揚了揚，道：
“裝裝樣子而已。”
“哦哦。”
童婉瑩腦袋跟小雞啄米一樣點着。
兩人沿着擁擠的過道往裏走，整個網吧滿滿當當的快坐滿人了，35號機就在靠最後連着的位置。
這時候的網吧，中端一些的早就淘汰CRT顯示器了，網吧里也全是清一色的液晶屏，不過集成主機還是沒有的。
確認電腦能正常開機之後，楚連升把剩餘的零錢一股腦塞給了童婉瑩，說道：
“都幫你弄好了，剩下零錢給你，再見。”
揮一揮衣袖，楚連升沒有半點留戀。
童婉瑩猶豫了一下衝著楚連升擺了擺手。
不過旁邊一個打穿越火線的哥們，在被一槍爆頭之後，暴躁的砸了一下鼠標大罵了一句：
“草！”
童婉瑩嚇得臉色有點白，趕緊抓住要離開的楚連升，可憐巴巴的小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
“幹嘛？”
楚連升這屬於明知故問了，關鍵他還裝的很無辜。
“你、你能不能陪我一會再走。”
童婉瑩小聲的說道：
“等我跟媽媽視頻完了，剩下的網費都給你玩。”
童婉瑩以為自己提的條件很有誘惑力，但對楚連升來說，最有誘惑力的還是童婉瑩現在這副央求自己的可愛模樣。
楚連升擺出一副為難的模樣，不過還是點了點頭，語速極快的用不耐煩的語氣說道：
“行行行，服了你了，我一會再走。”
童婉瑩馬上變臉似的笑了起來，輕輕的說了一句：“謝謝你，連升。”
然後童婉瑩就坐了下來，開始操作起電腦，打開QQ，輸入……
一雙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其中兩根手指還有意無意的撫摸着她的鎖骨。
“你幹嘛！”
童婉瑩一下子紅了臉，回頭看了一眼把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楚連升。
“啊？陪你啊。”
童婉瑩有點急了，尤其是見到邊上兩個男人都扭頭看過來。
其實那兩個來上網的男人心裏也不好受。
我們只是上網而已，為什麼要逼我們看這種場面？
“你別在人這麼多的地方搭我肩膀……”
童婉瑩后牙槽都快咬碎了，說出來的字就跟牙縫裏擠出來一樣。
“嘖，抱歉，忘記你比較害羞。”
楚連升嘴巴上說著抱歉，齜牙咧嘴的模樣卻沒有半點歉意。
雖然楚連升把手挪開了，童婉瑩卻提着心不敢有絲毫鬆懈。
也不知怎麼的，原先木訥的楚連升就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一樣。
變得很會說話，唱歌也很好聽，還會動手動腳了。
以前可是客客氣氣的模範同桌啊，怎麼剛高考結束就放飛自我了？
童婉瑩自然不知道，身後這十八歲不到的皮囊里，已經是三十多歲的老騷包。
他剛才不僅搭，還正大光明的看。
可惜校服太貼身，從上往下沒看到什麼好風景。
不過老騷包只是逗童婉瑩玩，等童婉瑩打開視頻之後，也沒鬧什麼么蛾子。
不僅如此，還很有禮貌的和視頻里，那個看上去還很年輕漂亮的阿姨打了招呼。
母女兩人用的就是QQ視頻，國內外可以免費跨國視頻聊天，這一個功能知道的人並不多。
聊天的內容也多是互相叮囑生活上，學習工作上要如何如何。
楚連升倒是突然想起，童婉瑩好像是離異家庭來着。
兩人也並沒有聊太久，僅僅只是二十來分鐘后，童婉瑩的母親就要去忙工作了。
童婉瑩關了視頻通話，就起身要把電腦讓給楚連升。
不過楚連升直接點了關機。
“你不玩嗎？充了十塊錢呢。”
“不玩，回家去。”
楚連升說完，跟着去吧枱結賬拿找零了。
童婉瑩跟在身後，細聲說道：
“耽誤你這麼長時間，怪不好意思，我家就在前面小區。”
楚連升無語的看向了童婉瑩：
“我沒說送你，我自己回家去。”
童婉瑩都快鬱悶了，一下子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其他男同學搶着送自己回家都沒這個機會，雖然這個同桌平時也沒有表現的很主動。
但起碼還是很親切懂禮貌。
天晚了不應該主動送女孩嗎？
童婉瑩撅了撅嘴：
“哼，那我走了。”
她轉過身，朝着燈光很少的女人街出口方向走去。
不過身後傳來了腳步聲，還有楚連升說話的聲音：
“我家也這個方向，美女順路一起。”
雖然楚連升又在口花花，但童婉瑩卻忍不住偷笑了起來。
原本有些鬱悶的心情，一下子變好了不少。
才走兩步，迎面一股微風吹拂，童婉瑩就聞到了一股類似二手煙的味道。
她抬手聞了聞自己的胳膊，忍不住皺眉道：
“我身上都是網吧的氣味，好難聞啊。”
“是嗎？我聞一下。”
楚連升從旁邊湊了過去，極近的距離貼在童婉瑩的脖子上用力的吸了一下。
他倒是沒聞到什麼網吧的氣味，反而是一股淡淡的丁香般的體香。
聞着就讓人有一股來自荷爾蒙的悸動。
有人說女人最吸引男人的地方便是脖頸，楚連升曾經不以為意。
不過女人街璀璨的燈光下，玉頸生香的童婉瑩似乎也跟着閃閃發光。
只是童婉瑩身子一僵，站在原地沒敢動彈。
等楚連升嗅完了，發現童婉瑩正瞪大眼睛望着自己。
但這貨沒臉沒皮的，一臉評頭論足的表情，說道：
“一般。”
“楚連升！你流氓！”
童婉瑩臉色漲得通紅，抬起小拳頭就要打楚連升，不過又被楚連升一把抓住手腕。
童婉瑩正要扭打，突然前面傳來了幾聲驚呼：
“我草？”
“我草？”
“我草？”
童婉瑩循着聲音看過去，卻沒想到是王吉一幫子人，剛從旁邊小樓的戶外出口走下來，站在戶外樓梯上，看着打情罵俏一樣的兩人。
童婉瑩一看他們要誤會，趕緊慌張解釋：
“你們別誤會，我讓楚連升帶我去網吧而已。”
她不解釋還好，這麼一解釋，王吉那群人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不過這次齊刷刷看向了淡定的楚連升。
隨後又是整齊劃一的：
“我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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