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頭換面

改頭換面

“你們有什麼想法嗎?”珍妮突然插話進來,“既然軍火丟了,不如我們就去找找看?我知道這樣有點過分,但是,布魯斯,你願意跟我們一起嗎?”

“我?我碰見了馬里莫幫運貨,結果一直被追殺,西部現在到處貼着我的通緝令呢,還是不論死活那種,我怎麼進去啊。”

我開始睜大眼編瞎話,畢竟是以前認識的舊友,我有些不願意讓他們知道我去當亡命徒。

不過通緝令的事倒是真的,烏賊幫私下裏跟斯開羅警署有一腿,動這層關係給我安了個罪名,方便追殺。

“要不你剃個光頭,再剃個鬍子,反正換個造型,他們應該就認不出來了。”

珍妮朝我眨眨眼。

我看着自己那一把快到胸口的連巴鬍子,原本的暗金色已經變成了褐黑色,不知道積攢了多少污垢。

頭髮我自己看不見,摸着已經蓋過了肩,額前碎發一縷一縷全貼在一起,粘在後腦袋上,倒也不會遮着眼睛。

這就是當一個月野人的後果。

想當初我在農場也是不少女生的夢中情人,很受大家歡迎,跟現在的樣子比簡直是兩個物種。

至於比利和珍妮這倆是怎麼把我認出來的,我想應該全靠這兩隻顏色不一樣的眼睛了,左邊有點發黃,右邊是正常的藍。

不然的話,我估摸着親媽都認不出來。

“光頭可不能要,”比利一撇嘴,“老吉斯就是個光頭,我現在看見光頭就煩。珍妮,要不還是算了,我在別處還藏了點錢,咱們去南方,遠走高飛。”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不行!”

“那可是要玩命的”

“要不是布魯斯幫了忙,咱們現在已經沒命了,”珍妮踢了他一腳,“你以為跑到南方就沒事嗎,吉斯幫什麼做派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事不做個了斷,一輩子別想好過。”

“那咱們就跑到西部去,不行就跑到墨西哥去...”

比利還沒說完又被踢了一腳。

“你還想去墨西哥?”珍妮顯然有些不高興了。

“誒我說你倆怎麼過了這麼多年,還天天吵啊”

我走到倆人中間,把他們隔開,“如果這筆錢不給他們,他們會一直追下去嗎?”

“當然了,老吉斯連一美分都搶,更別說一千刀了,他們就是死也會追着不放。”珍妮恨恨的說著,在早已冷卻的篝火邊踱步。

“要不這樣,”她突然轉向我,有些激動,“我們找到軍火之後賣給其他幫派,價格抬高一點,到時候既還了錢,又能賺一筆。錢的三分之二歸你。”

我摸了摸下巴,搓着上面的鬍鬚:“你想賣多少?”

“一千四以上,吉斯幫賣的那麼便宜,就是因為離得太近了,怕他們找麻煩,現在乾脆按以前正常的價賣。”

那還剩四百,我差不多能分到二百七,夠逍遙好一陣了。

“我看行。”

我立馬就答應下來。

珍妮笑了,有意攛掇我:“那你怎麼進西部?那裏都是你的通緝令。”

“啊,那,那我可以換個造型,他們就認不出來了。”

我將珍妮之前的提議又重複了一遍,等於認同了她的計劃。

於是稍作休息后,我們仨就上路了。

馬有兩匹,珍妮帶着比利騎她那匹,比利的馬騰出來給我騎。

由東往西去的這條路線我熟,三年前,我也是從這裏策馬闖西部的,

可惜當時年輕沒經驗,走的是大道,在到西部的第一天,馬和錢就被搶了。

我當然不會犯兩次一樣的錯誤。

趕路的第五天,我偏離了大路,繞道進草地,準備從荒蕪地帶進入西部,以免與流匪或幫派打照面。

那批軍火丟失的地點位於斯開羅城以南的一片山谷里,幾個月前,我就是在那裏撞見了馬里莫幫的人。

斯開羅在西部以北,新奧斯汀則在西部的南方,那片山谷明顯離斯開羅更近。珍妮和比利都覺得應該向著斯開羅前進,到時再從北面進入山谷。

“不行,斯開羅南郊一帶是烏賊幫的地盤。我們南下走荒野,再從南面進山谷,避開他們。”

於是我們在荒野里連着趕了五六天的路,終於進了西部腹地。

“你們看,那有一片城堡!”

比利激動着,一手向南指着,那裏有幾座模糊不清的建築輪廓,距離我們十分遙遠。

儘管眯起眼睛也看不出個大概,但我還是一眼認出了,那是昆斯其特堡,就是之前提到的,我的西部夢破碎的地方。

我又想起那兩個酒瓶,牆上子彈打出的圖案,-還有馬克那幅厭惡的樣子。

“別管它,比利,只是個荒廢的堡壘而已。”

我甩開那些不好的記憶,拉着兩人繼續往前走,在一個不易被發現的平坦草地上扎了營。

既然已經見到昆斯其特堡,那新奧斯汀應該就在更南,北面的山谷離我們也不遠了,明天再趕一天路應該就能到。

臭槍的名號在這一帶比較響亮,屬於人見人追,喊打喊殺的程度。為了防止有人認出我,是時候給自己換個新造型了。

由於聽從幫主的建議,讓自己看上去更不好惹,我這幾年一直留着滿臉短胡茬,馬里莫幫和周圍一些流氓都是見過的,肯定不能用。

至於大鬍子長發野人造型,烏賊幫和吉斯幫的也都見過,這個也不能再用。

看來得另闢蹊徑了。

我拿着珍妮的小鏡子,刀不停的在自己腦袋和鬍子上比劃着。

經過我的多番考量,最終把鬍子修到了中等長度,連喉結都沒過,看上去稍有些濃密,終於不會被認為是聖誕老人了。

粘在一起的頭髮也往上修了修,只是比利告訴我,我的手藝實在不怎麼好,剪的跟狗啃的一樣。

我不想搭理他,從他們小兩口的行李里翻了條黑布帶系腦門上,遮一下凌亂的頭髮。又隨便拿了塊皮子做眼罩,扣在左眼上。

我把卡斯的外套反穿,讓那些白絨絨的內襯毛露在外面。

現在,變成大白熊獨眼龍的我應該沒人能認出來了。

我們休息了一晚,清晨繼續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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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槍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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