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眾生平等，替死詭！
對於這個問題蘇牧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若是頭疼腦熱的小病，你覺得會有人找到我這裏嗎？”
九叔搖了搖頭，表示除非是傻子否則沒人會那麼蠢。
蘇牧點頭道：“到此處求醫之人大都患有不治之症，甚至已經一隻腳踏進了鬼門關。這種情況下，用一半家財換得性命又值不值呢？”
“這自然是值得的，不過……”
見對方欲言又止的模樣，蘇牧接着道：“這世上雖然有很多富人，但更多的卻是那些食不果腹的老百姓。
哪怕我只是象徵性的將診金定為一塊錢，也總會有人會出不起。
錢財數之不盡但命卻只有一條，貧也好貴也罷，在醫館裏都是一樣的，我希望無論無論是大富大貴還是窮困潦倒之人都可以在這裏獲得生的機會。
記得前兩日有個婦人抱着病種的孩子四處求醫，但沒人肯為其醫治，因為她全身上下只有一文錢，而在我這裏那個孩子活了下去。”
說著便見其從懷中一物，卻是被一分為二的半枚銅板。
看到這一幕，九叔那滄桑的面孔上也是流露出驚訝與震動，隨即一聲長嘆，原本眸中的質疑之色也盡皆化作了敬佩。
只見其一臉鄭重的拱了拱手微微躬身：“道友高義！”
此時的他才明白對方的良苦用心，在這亂世之中能夠不分貴賤視萬民為平等，才是真正的大仁大德，自己遠遠不及啊！
蘇牧見此連忙將其扶助，十分謙虛的道：“您是長者，行如此大禮着實折煞晚輩了。”
九叔聞言暗暗點頭，對方不僅有本事還謙和有禮，自己那兩個不成器的徒弟與之相比實在是天壤之別。
同樣都是年輕人，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九叔心頭暗自感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才能少操點心……
聊了一會兒之後，天色也是暗了下來，九叔見時辰不早了也就不再叨擾，當即就要起身離去。而蘇牧則是起身相送，幾人一同出了醫館。
九叔嚴肅的面龐上難得露出幾分笑容，開口道：“有勞相送了，義莊就在不遠處，若是不嫌簡陋有時間可以過去坐坐。”
對於這般邀請蘇牧也沒有拒絕，微笑着道：“改日一定登門叨擾。”
“好，那就告辭了……”
說了幾句之後，九叔便要帶着兩個徒弟離開，而就在這時卻見一道身影急急忙忙的朝此處趕來。
見到前者連忙開口道：“蘇先生在啊，太好了，我們家老爺請您過去一趟！”
蘇牧聞言看去，便見一名中年男子迎面而來，此人他之前見過好像是任府管家之類的。
“任老爺有事？”
管家聞言回道：“不是老爺，是阿成。不知怎麼回事，從下午他就四處傷人，見着誰咬誰，還滿口胡話的拿頭撞柱子。
那模樣好像發瘋了一樣，好嚇人啊！”
聽到這話，蘇牧與九叔都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不對勁，這種情況似乎並不是生病了，反倒像是……
“九叔，若有時間不如一起去看看？”
九叔輕輕點頭，隨後看向文才道：“我帶着秋生一起過去，你去義莊將紙筆墨刀劍取來，直接送到任府。”
“紙筆墨刀劍，那是什麼？”
文才傻愣愣的問道。
蘇牧見此也是有些看不下去了，便是開口道：“黃紙、紅筆、黑墨、菜刀、木劍。”
“哦，知道了！”
文才應了一聲，
然後就快步向著義莊跑去。
九叔滿臉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看向蘇牧提醒道：“或許有事發生，待會要小心一些。”
“會出什麼事啊？”
一旁的秋生問道。
九叔一臉嚴肅的道：“現在還不能確定，等到地方就知道了。”
隨口回了一句，幾人就在管家的帶領下來到了任府之中，剛一進門就聽到了一陣雞飛狗跳的聲音，顯然很不太平。
踏入門內，就看到不少人都圍在院子裏，庭院中央處卻有一個穿着雜役服裝的青年男子正被死死的捆在柱子上，正是方才提到的阿成。
他是任府的一個長工，一直以來都本本分分，誰知今天突然發瘋了，已經有不少人受到傷害，無奈之下只得將其綁起來。
“蘇先生您可來了，九叔也在啊，正好一起看看吧！”
見二人至此，一名身着綢緞馬褂略顯富態中年男子連忙迎了上來，希望他們能夠解決眼前的麻煩。
“任老爺不必着急，我先去瞧瞧。”
說著便走上前去，仔細打量了一番。只見此時的阿成面色蒼白，額頭青筋暴起，口中鮮血淋漓的嘶吼着，猙獰的模樣十分駭人。
蘇牧微微眯起眼睛，看來自己猜的不錯，對方果然不是生病了而是被惡靈附體。
“陰氣如此濃郁，恐怕是傳說中的替死鬼了。”
九叔也是走了過來，面色凝重的說道。
所為替死鬼，便是指死於非命者，其怨氣極重死後魂魄便會守在去世所在之處，抓走新來者的魂靈來替代自己，方可超脫孽海輪迴投胎。
而面前的這個傢伙，恐怕不止是想找個替身那麼簡單，而是想把這具肉身佔為己有。
“莫非是，奪舍？”
蘇牧心中也是微微一動，所為奪舍便是替死鬼所獨有的能力，只要找到一個命格相合的人，就能夠以附身的方式與其爭奪肉身的控制權。
如果成功的話，自己就能佔據他人肉身成為半人半鬼的狀態繼續存在，而原主人的靈魂則會被排出體外變成孤魂野鬼，不得超生。
如此手段可謂是惡劣至極了，今天既然被他碰上，那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而正當其要出手之時，一旁的九叔卻是先一步道：“還是讓我來吧，麻煩道友在一旁照看，以免發生意外。”
聽到這話，蘇牧心頭一動，顯然對方也知道這替死鬼的難纏怕他應付不了，所以才主動攔下此事。
不得不說，雖然九叔平日裏看着不苟言笑，但本身卻是個難得的好人。
對於這般好意蘇牧自然也不會拒絕，而且他也想見識一下，這位大名鼎鼎的驅魔道長究竟有何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