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鬼列車
“各位旅客朋友大家好,歡迎乘坐本次列車,本趟旅程由鬼畫開往阿根廷,鬼列車全列禁煙,請務必遵守要求。”
法爾伽摘下帽子,張開了雙手,就像是列車長一樣,對着嚴陌行和一眾倖存者沉聲說道。
嚴陌行看着突兀出現在鬼畫裏的列車,一時之間不知該作何表情。
事實上,他之前對於無畏小隊的離畫方法有過很多猜測。
比如說像原著中楊間所做的那樣,利用黃金不會被靈異力量所影響的特性,固定住一幅與現實相連接的畫像,留一條可以出去的後路。
亦或是那個騎士組織也有一些足矣鎮壓時代的遺留強者,就像是民國七老一樣,可以輕易地破開鬼畫的鬼域,接應眾人回到現實世界。
可是儘管他料想了如此之多,當這麼一列自遠處破空而來的鋼鐵巨獸,就這麼橫在眼前時,哪種震撼感還是難以言表。
列車車頭整體被黑色的鐵皮包裹着,大量的金屬工件和機械結構裸露在外,機油在上面流淌着,時不時的滴到半人高的車輪上,一種滄桑感油然而生。
而在它的身後,數不清的半掛式車廂被牽連着,猶如一條長蛇一樣,一眼望不到盡頭,似乎就算是籠罩了數座城市的鬼畫,也不足以容下這列鬼列車。
相比於現代的高鐵,它無疑要粗糙落後的多。
但那種別緻的鋼鐵風情,以及它所代表的工業意義,卻是任何東西都無法替代的。
嚴陌行以一種複雜的眼光看着不遠處的法爾伽,吶吶自語道:
“原來這就是騎士組織的底蘊嗎,還真是出人意料。”
就在嚴陌行感慨的同時,那些倖存者也在無畏小隊幾人的指引下有序上了車。
蒸汽機車的汽笛聲也再次響起,似乎在催促着眾人注意時間,列車即將出發。
車門旁的吉爾和李陽等人還在不斷的沖嚴陌行揮着手,招呼他趕緊上車。
嚴陌行最後看了一眼這荒蕪飄渺的鬼畫世界,隨後身影一閃,直奔列車而去。
就在他上車之後,鬼列車的車門自動關閉,伴隨着一陣輕微的晃動,大量的蒸汽再次瀰漫於車身。
氣閥增壓時所發出的尖銳的滋滋聲宣告着鬼列車準備就緒。
隨着一聲高亮的鳴笛,這座龐然大物終於緩緩啟動。
倖存者們一直高懸在嗓子眼的那顆心終於回到了原有的位置。
一些年紀不大的女孩互相擁抱着低聲啜泣了起來,即便語言不通,也在互相傾訴着苦水。
男同胞們則捶胸頓足,激動的不能自己,不斷地相互擊掌慶祝,即便他們來自不動的國家,不同的民族,甚至在此之前都不認識彼此。
但同樣,有喜也有悲,不少人只是沉默的坐在那,並沒有加入周圍人的狂歡。
他們或是低頭或是捂臉,努力的掩蓋着自己複雜的情緒,不想讓周圍人注意到。
很明顯,在這次突發的災難中,他們失去了很多東西…
死裏逃生的欣喜和喪失親人的苦痛交織在一起,只剩下無盡的心酸和悲涼。想笑,笑不出來,想哭,也哭不出來。
嚴陌行靜靜的看着這群可憐又幸運的倖存者們,沒有去打擾他們,而是扭身進了另一節車廂。
無畏小隊的幾人正坐在那裏,有說有笑的交流着什麼,他的到來似乎並沒有影響到他們。
“丹妮莉婭,介意聊幾句嗎?”
嚴陌行走過去拍了拍背對着他的丹妮莉婭,
說道。
“當然,我很榮幸,誤入鬼畫的普通馭鬼者先生。”
丹妮莉略帶揶揄的答道,顯然對於嚴陌行之前的自我介紹還在耿耿於懷。
隨後,二人來到了旁邊的一節空車廂,相對而坐。
嚴陌行率先開口道:
“關於這輛鬼列車,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先告訴我你是誰,否則我拒絕回答你的問題。”
“…好吧,我是總部的人,還處於預備隊的國際刑警。”
聽到嚴陌行的答案,丹妮莉婭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似乎是聽到了什麼荒謬可笑的言論。
“你?預備人員?!如果是真的,我只能說你們總部的高官都瞎了眼,照我說,你還不如來我們騎士,怎麼著也能混個隊長噹噹…”
“好了好了,不信你就自己去查,反着我的身份就是這樣,現在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
嚴陌行打斷了丹妮莉婭的喋喋不休,他現在只想知道有關鬼列車的一起,相比起鬼畫,還是這樣的人造物更讓人着迷。
“這本來是機密事項,-不過念在你救了我們一命的份上…不要透露出去是我說的。”
“明白。”
“事先聲明,我知道的也不多,來歷什麼的或許只有上面的大人物才能得知。”
丹妮莉婭停頓了一下,她撫摸着粗糙的木頭椅子,看了看窗外不斷飛馳而過的城市,繼續說道:
“這算是上面下發的福利吧。”
“福利?”
嚴陌行有些摸不着頭腦的問道。
“對,是騎士對於處理s級靈異小隊的,一種專屬的援助方式,我們通常稱它為四小時原則。”
“例如我們,在出發執行任務之前,會領取到一張紅色的車票,只要在上面寫好始發地和終點,車票就會自動燃燒,四個小時之後,鬼列車就會如期而至,抵達車票擁有者身處的地方。”
“無論是天空還是大海,甚至是鬼域,鬼列車都會準時抵達,無一例外…起碼目前是這樣。”
“只要上了車,即便是s級靈異也會被隔絕在外,車廂內的人員自然不會遭遇襲擊。當然,前提是你還沒被厲鬼纏上。”
“否則像剛才畫廊內的情形,即便我們撐到了鬼列車始發的時間,也無法上去,就算上去了也對付不了那群厲鬼,頂多就是挪墳罷了。”
“還有,如果車票持有者死亡,車票就會自動銷毀,鬼列車也不會出現。”
“如何,你滿意了嗎,我知道的就這麼多。”
說的有些口乾舌燥的丹妮莉婭瞪了一眼嚴陌行,像只生悶氣的小貓一樣,甩了甩自己金色的秀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