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飯局
40、飯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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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下一個月內的用藥和食物的大致種類，董老很快就走了。
要等一個月後再來。
劉晨送別了董老之後，也對馬如龍提出了告辭。
馬如龍不知道他來塔河市是幹什麼的，大半時間都是陪着許志誠在住院。現在更是突然的就要離開了。
劉晨和馬如龍之間並沒有什麼親密的關係，甚至還可以說是仇人那一級的。
沒有劉晨的報復就不會讓自己最好的戰友犧牲。
可是現在沒有劉晨的幫忙的話，也沒有姚聶母親的治療專家會來。
這樣的計算雖然不能對等，卻是馬如龍欠了他一個人情。
劉晨走的時候並沒有提這件事，或許對他來說這只是一個感情投資，等到能用上的時候再說，現在就這麼放過了馬如龍。
而馬如龍並不相信劉晨會這麼好心的幫助自己。
對他，馬如龍自認為很了解。
這種官宦子弟只認利益，沒有足夠的利益就是他親爹在他的面前死去，他都不會動心，有了足夠的利益，就算讓他把老婆貢獻出來，他也不會有二話的。
現在幫了自己的這個忙，一定是劉晨認出了自己，不管馬如龍是怎麼到的這個城市，在城市裏打算幹什麼，劉晨都認定自己是另有目的的，說來也是，馬如龍這樣的戰士如果不是有任務的話，是絕對不會放回地方的，就算老了殘疾了，也只會找個軍營放裏面當教官，直到老的沒有什麼威脅了才會放出去，畢竟他們掌握了許多軍隊的秘密，而他們執行的一些任務更是永遠不能說出去的秘密，一旦泄露，後果不堪設想。
到底劉晨會讓自己幫什麼忙哪？
馬如龍猜不到。
姚聶對馬如龍很溫柔，自從董老來過之後，那些沒用的卻還貴的要命的抗生素就都撤下去了，每天的費用降到了千元左右，其中的水分讓姚聶很是不忿，原來高額的醫療費用竟然有九成都是吊命用的無療效的藥物，怪不得自己治不起母親的病，每天上萬的費用，誰也治不起。
醫院院長查房看到了姚聶俏臉上都是嚴霜，不由的笑道：“這都是醫療機構的慣例了，到哪家醫院都這麼治，不然這麼一大家子人吃什麼喝什麼？你也別覺得委屈，這不是某一家醫院自己弄出來的規矩，用老話說是靠山吃山，用新話說就是體制痼疾，等到國家大力整改了，我們也就不這麼做了，你能看見一塊金子在那裏放着，別人都上去挖，就你自己傻站着看？要是哪天這塊金子歸國家所有了，任何人挖都是犯法的，那麼這件事就算還有人做，也是十分稀少的了。想想吧，姑娘，要不是你和董老的關係不錯，也算是自己人的話，我才不會和你說這麼多哪！”
姚聶沒了脾氣，可是心裏還是不舒服，只能哼哼兩聲就算了。
進了醫院的大門，能不能出來，都看醫生的良心，要是得罪的狠了，醫生動點手段的話，就夠你倒霉一輩子的。
姚聶可是聽說過一個笑話，說的是一個手術過後，醫生在患者的身邊找來找去的找東西，患者就問醫生在找啥，醫生說我的手錶不見了，記得就放在手術台邊上的，現在卻成了一段腸子。如果這是我要縫合的東西，那麼我剛才縫合的東西是什麼？
這個故事或許只是某個人編出來逗樂的，卻也說明了醫生是有可能在你的肚子裏裝點什麼，或者是取走點什麼的。
聽說過一個真事，某個醫院的接生醫生曾將孕婦生完孩子后掉落的胎盤拿回家做熟吃掉，這樣的事和吃人肉有什麼區別？
（這些我都沒有證據，只是說來當個故事給你們聽，要是有啥反對意見的，可以私下找我聊聊。）
馬如龍將自己的銀行卡開了一個副卡，交給姚聶保管，有啥需要的就自己去取，因為馬如龍並不能保證自己一直都在這裏陪着，他還有自己的任務要完成，而最近還真有了一點進展。
張娜娜請他吃飯。
這個飯局是一定要去的。
不管張娜娜是怎麼想的，能和她拉上關係就能探聽到比較重要的消息，只要好好分析一下，還怕找不到證據嗎？
飯局訂在晚上，塔河市裡比較有名的“月亮灣”飯莊。
飯莊是單獨的三層樓建築，最多可以容納五百人一起就餐，只是從開張到現在還從來沒有過五百人一起來吃飯的時候。
因為這裏的飯菜就一個字可以形容，不是香，不是好，而是貴。
一頓飯，沒有三千五千的，你最好別進來。
一杯白開水都要四十八，別的東西的價格，你自己想去吧。
這裏的裝修並不是很豪華的，卻很洋氣，非常的有西方特色。
鎏金的西式樓梯，油畫，穿着公主服的洋人。
也難怪價格這麼高，洋人的工資總是要比自己人的高一些的。
馬如龍到了二樓的雅間。
張娜娜和向春峰兩個人都在，還有幾個省市的領導在。
每個人看到馬如龍都是笑容滿面的。
馬如龍和劉晨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在這些外人看來，那就是關係好的證明，既然劉晨可以將董老一個電話調來，許志誠可以拍出一副少將軍銜而毫不變色，國家某個軍事部門還特意下發了文件，讓地方政府配合好他們的行動，這樣的人來頭一定不小，加上打聽出來的許志誠和劉晨的背景關係，這些不是特別重要的省市領導們終於坐不住了，打算迂迴和兩個公子哥拉上關係。
朝中有人的話，好做官啊！
在座的都是和向春峰比較熟悉的官員。
馬如龍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大抵是一丘之貉的關係。
只要抓住了一個人的痛腳，其他人恐怕也跑不了。
要是向春峰知道馬如龍是來調查他的人，絕對不會將自己的關係網展示給他看的。
而這個破綻終於暴露了向春峰的真實力量的一角，從而為向家倒台敲響了喪鐘。
“馬先生來的晚了啊，一定要罰酒三杯！”
張娜娜笑容滿面的拿着一杯酒，站到了馬如龍的身邊。
明明告訴我六點到，我的表是六點差三分，怎麼是我遲到了哪？
馬如龍心中明白，這不過是開場白，為了拉近關係說的客氣話，要是真的計較這話的真實程度的話，大家就不好說話了。
“呵呵，不好意思，我有點事，來晚了一步，三杯就不要了吧，我酒量淺，這一杯我喝，就當賠罪了！”
馬如龍握着張娜娜的小手，在她的手裏喝了這杯酒。
張娜娜嬌嗔的看了看馬如龍，偷偷瞥了一眼向春峰，見他沒有什麼不滿的意思，這才偷偷鬆了一口氣。
總共六個人，加上馬如龍七個人，圍着桌子做好。
周圍還有七個女服務員，都是金髮碧眼的外國女人。
“可以上菜了嗎？”
一個女服務員操着半通不通的國語，很溫婉的問。
看模樣都不錯，很漂亮的外國貨。
向春峰看了看在座的人，這是徵求一下眾人的意見，只不過是個形式。
“上菜吧。”
菜都是已經訂好了的，很快就陸續送了上來。
酒是茅台，菜是國粹，天上的地下的，水裏的，兩棲的，都有。
“來，喝酒。為了健康！”
“為了健康！”
一杯酒下肚。
待眾人都吃了幾口菜之後，向春峰這才春風滿面的介紹眾人給馬如龍認識。
“這是市文化教育局的龐局長龐愛國。”
一個白白胖胖的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微笑點頭，這個人坐在向春峰的身邊，看來和向春峰的關係不錯。
“這是市質量監督局的王局長王為義。”
一個國字臉的三十多歲的男人笑着點頭。他在龐愛國的身邊。
“這是省公路局的陳局長陳紹峰。”
一個看起來有五十歲的男人點頭示意，胖乎乎的很無害的模樣。
“這是省國土資源管理辦公室曲主任曲丙劍。”
也是五十歲的模樣，稍微瘦了點，頭頂頭髮快掉光了，用周圍的頭髮遮掩着。
“這位你就認識了，我的太太張娜娜。”
張娜娜就坐在馬如龍的身邊，也微笑點頭。
馬如龍適當的表現出一點驚訝的樣子，和每一個人點頭示意之後，對向春峰道：“我還以為張小姐沒有結婚，沒想到向局長已經捷足先得了，真是讓無數男人羨慕啊！”
馬如龍不但隱隱說了張娜娜美麗年輕，還恭維了向春峰的眼光好，這讓向春峰很是高興的舉起了酒杯。
“為了我美麗的太太永遠美麗！”
眾人都一起幹了一杯。
幾個大男人身邊有個女人陪着，確實能調節氣氛。
而張娜娜頭腦靈活，能說會道，還能看人臉色說些讓人感興趣的話，這一頓飯吃的確實是其樂融融的樣子。
馬如龍也不負眾望，酒到杯乾，和這些大官們談笑風生，對國內的各種新聞，世界上的各種風俗都能說上一些特別之處，讓人暗自佩服他的見多識廣。
這樣的人哪可能是普通人？
幾個官員在互相遞了眼色之後，吃喝的更愉快了。
直到飯局都散了，這些人也沒有說要有什麼事情拜託馬如龍幫忙的，就是很乾脆的和馬如龍握手道別。
坐上各自的高級轎車揚長而去。
馬如龍看着這些人一一離開，最後只剩下了向春峰、張娜娜和他三個人站在飯莊門口。
有什麼話，現在該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