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逆死草
當再次醒來時，陽光已經照到了母女二人的臉上。
此時巡捕房的大門已經打開……
昨日發生的事，恍如夢幻一般。
母女二人打開房門。
過道里還有乾涸的血跡……
每一個房間都如同被野獸肆虐過一般。
小院子地上有着好幾隻死老鼠，這些老鼠全都是被侯東升用陰風指點死的。
昨天吸收了十幾具屍體的黑煙，侯東升的魂力大增，相對應的陰風指的威力也大增。
從擊暈老鼠到擊殺老鼠，僅僅只用了一夜功夫。
那黑煙可能是魂魄的本源，如果用靈體吸收，極其有利於增強魂力。
他在巡捕房找到了一隻被砍破腦袋的烏鴉屍體，想來巡捕房應該是被烏鴉傳染的。
此時侯東升也才剛剛離開巡捕房。
侯東升行走在清晨的街道上，見到地上有幾隻死烏鴉。
其中一隻老鼠正在啃食……
侯東升抬手一抓，一股陰風便將那老鼠攝到了手中。
這老鼠還沒有變異，不過地上的死烏鴉卻被啃食得厲害，殘肢碎屍，散落的到處都是。
侯東升神色凝重，昨晚發生的事，他幾乎已經能夠推演出來。
昨天晚上。
這一群吃了郎中屍體的烏鴉在馬路上襲擊了值夜的巡捕，將他們全部感染，其中一名巡捕將一隻被砍破腦袋的烏鴉帶回巡捕房讓仵作看看，這烏鴉究竟是中了什麼邪，卻不想值夜巡捕屍毒發作屠殺了整個巡捕房……
當時他們只帶走了一隻烏鴉，其他的烏鴉就留在了馬路上，半夜裏被老鼠啃食……
侯東升：“哦……這下完犢子了。”
奇怪！？
如果自己的猜想是對的，那麼清流鎮不應該這麼安靜，這應該是一座死城才對。
“賣糖葫蘆嘍……”小販開始叫賣。
一家一家的店鋪開門。
“大碗茶咯……”
“大油麵咯……”
“客官……早上才殺的豬，您看這腰子肉……”
“客官……裏面請，看看我們布莊的新貨……”
一派繁華景象……
“吱吱吱……”侯東升手裏的老鼠瘋狂的抽搐起來了。
最終白眼一翻，變成了一隻死老鼠。
一隻完全不能動彈的死老鼠……
是白天就無法動彈，還是一到白天就直接死亡？
垃圾！
這和生化危機裏面的喪屍還是不一樣，簡直弱爆了。
陰風刮過，地上的烏鴉全都到了侯東升的手中。
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趁着白天將所有的污染源處理掉，這個小鎮裏的人都能救得下來。
即使兩世為人，即使死後。化作詭異的非人。
侯東升依舊還是那個侯東升。
他不是英雄，不會捨己救人，他也不是惡徒，不會無緣無故，為非作歹，他只是一個有着善良底色的普通人。
救一鎮居民且又不會損壞到自己的利益，那又為何不救？
與人為善，行善而不傷己，就是侯東升的處事原則。
侯東升抓着烏鴉和老鼠快步走向了趙恩遠的小院。
趙恩遠復活了侯東升的屍體，他應該留下了一些文獻。
路上……
侯東升與行人擦肩而過，行人們若是看清了他的長相，必然會面露驚愕，甚至恐懼的後退一步。
自己的臉也有問題！
侯東升推開了小院門。
一個孩子站在小院之中。
這孩子正是侯東升昨晚救下的孩子，沒想到他又回來了。
“啊！是你。”那孩子也認出了侯東升，因此更加顯得恐懼。
侯東升將烏鴉和老鼠扔在地上，然後關上了小院門。
侯東升：“你叫什麼名字？”
“小生趙石是趙家醫館的煉藥童子，我師傅是趙恩遠。”趙石恭恭敬敬的說道。
“我其實沒有死，我只是假死狀態，陷入了昏迷，是你師傅把我給救清醒了。”侯東升解釋道。
趙石咽了一口唾沫。
侯東升：“你知道你師傅是怎麼救我的嗎？”
趙石：“我不知道……我只是一個煉藥童子。”
侯東升：“他當時給我喂的葯是什麼？”
趙石眉頭一皺。
你當時就算不是個死人，也該昏迷了才對，怎麼會那麼清楚？
不過趙石並不敢問。
趙石：“那是一種生長在雪谷中的奇特草藥煉製而成，師傅說按照古書記載那種草藥叫做逆死草具有逆轉生死之效。”
侯東升：“伱把藥方拿來給我看看，再去取一面銅鏡來。”
趙石：“遵命。”
趁這時間空檔，侯東升動作熟練地重新架起了火盆。
也不用去找柴火，喪屍化的烏鴉就是最好的燃料。
點燃烏鴉放入火盆，火盆之中升起了黑煙。
侯東升深吸一口氣，便將其吸入到了靈體之中。
白天也可以產生黑煙……
片刻之後。
侯東升便將所有的烏鴉都燒成了灰。
還有一隻小老鼠。
侯東升想了想並沒有將它投入火盆中，而是拿一根繩子套了起來，掉在了木棍子上。
趙石：“先生……這是醫書和銅鏡。”
侯東升取過了銅鏡，看向了銅鏡中自己的面容。
臉色醬紫，毫無血色，感覺像中毒之後病入膏肓。
難怪行人見到自己都會露出驚疑之色。
侯東升：“醫館之中可有面具？”
趙石：“沒有。”
“那算了……”侯東升拿着醫書，走入屋裏開始閱讀……
這不是一本醫書，而是一本行醫日誌。
趙恩遠效力於閩王府，師承御醫吳夫子。
世子病危，不治身亡。
王爺震怒，遷怒於醫者。
閩王府中五名醫師當場便被殺了兩個，剩下三名醫師眼見就要被殺。
趙恩遠站出來說道這世間有起死回生的妙法，只要王爺肯給他時間，他就能做到。
王爺雖然不信，但還是放了剩下的三名醫師。
趙恩遠在古書上見過逆死草，根據古書描述遲早可以溝通陰陽，逆轉生死，或有起死回生之妙。
此草只生長在寒洞之中。
翠屏山上剛好有一處寒洞，洞中經年積雪。
趙恩遠找到了那處寒洞，根據古書指引發現了逆死草。
隨後他便開始以死人試藥……
那逆死草每三年生長一次，每次只能長成一株。
趙恩遠耗費9年時間，連續試了三次，最終才在侯東升身上試成功……
當侯東升將這本行醫日誌看完之後已是午時。
家家戶戶，炊煙裊裊。
趙石雖然是孩子，但也獨立多年，無論是洗衣做飯，都是他親自操持。
如今師傅趙恩遠雖然已經被燒成灰了，但是生活還是要繼續。
趙石用鉤子清理灶台準備放入柴火，卻不想竟然從裏面勾出了一隻死貓。
死貓閉着眼睛，蜷縮着身子……
“這是……黑子？”趙石喃喃自語，他認得這隻貓。
這隻貓經常光顧趙家醫館的廚房，屬於半家養，半野養，卻沒想到死在了灶台里。
“先生……您看這隻貓。”趙石將死貓抱了出來，放在了侯東升的腳下。
侯東升將死貓提了起來，又看了看被他掛在木棍上的死老鼠，沉吟片刻后說道：“你有沒有其他去處？”
趙石搖了搖頭。
侯東升：“你吃完了飯以後去看看家裏還有沒有其他的死貓死老鼠，全部找出來拿給我燒掉，你清理的越乾淨，你就越安全。”
趙石：“我明白了……不過此時已經是午時，先生要吃些什麼？”
侯東升：“我什麼都不需要吃，你只管你的。”
隨後趙石燒起了火，蒸起了米飯。
乘着蒸飯的功夫，趙石動作利索的找遍了犄角旮旯，可卻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