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夢中之夢
鄧文和高礫聞言,立馬轉過頭,一臉不解地問向艾莉法難道不能看到那個裸男嗎?
在得到了艾莉法肯定的回答之後,高礫便開始思考起這奇怪的現象,但是鄧文卻又走上前去,對着那個男人揮擊拳頭。
不出所料,攻擊再次穿過了面前的男人,緊接着男人揮動手中的刀砍向鄧文。
那一刀砍在了鄧文的左臂,一股鮮血噴了出來,滴在了地上,鄧文發出了痛苦的哀嚎,他後退一步,正準備再次攻擊,卻被高礫拉了回來。
男人整張臉開始扭曲起來,緊接着便倒在了地上,抽動着身體,口中不停流出鮮血,緊接着便不再動彈。
鄧文走上前去,看着眼前躺在地上的男人,他蹲了下去碰了一下男人,此刻的男人已經可以被碰到了。
接觸到了男人的一瞬間,鄧文的腦中突然浮現出一幅奇怪的景象:那是一個男人正在被女人脫下衣服,當女人脫下男人身上最後一件衣物之時,男人便從身後抽出一把刀刺中了面前女人的頸動脈。
女人用手捂住不停噴血的脖子,嘶啞着叫出了面前裸男的名字:賀國。
鄧文倒在了地上,身體開始如脫水般大量出汗,他劇烈地喘氣,如同無法呼吸一般,動彈不得的感受讓他感到好不自在,那一刻的鄧文有一種想要把周圍毀壞的衝動,那股奇怪的念頭正慫恿他毀掉這裏。
鄧文看着面前一臉茫然的艾莉法,便忍着痛苦想要站起來,但是此刻的他別說是站起來,就連動彈一下都會讓鄧文感受到一股鑽心之痛。
桌子上,那些散亂的紙突然便如舞蹈般飛在空中,發出嘩啦的響聲,似乎是有風吹過。
鄧文並沒有察覺到異常,可高礫明顯感覺到了不對勁,這裏是地下,怎麼會有風吹動紙發出聲響呢?
高礫看向周圍的桌子,尤其是他身邊那張桌子發出的響聲最大,高礫基本可以斷定是桌子裏有某些東西了。
右手握緊刀柄,高礫一瞬之間便完成了拔刀斬,只聽得一聲刀鳴伴隨着銀色光芒閃出,高礫面前的桌子便應聲裂開。
桌子不再發出響聲,但抽屜的縫隙之中卻有一股紅色液體滴答滴答落在了地上,發出一陣令人作嘔的難聞氣味。
越來越離譜的情況讓三人不禁感到恐懼,這裏是地底,而且距離唯一的出口又相去甚遠,鄧文已經沒辦法思考,他仍在掙扎着想要站起來,但是令他感到奇怪的是,似乎有某種他看不到的物質按住了他的腦袋不讓他站起身來。
“高礫,你剛才好像放出來了什麼東西。”鄧文的聲音變的嘶啞,近乎要說不出話來。
高礫看着胡言亂語的鄧文,完全不能理解他在說些什麼,他只是覺得這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很混亂,而且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也開始感覺對這周圍的一切開始不適應了。
突然之間,鄧文轉過了身,但那動作異常扭曲,就像是被人強行扭過來一般,緊接着他的右臂就像麻花一般被擰成了一股,伴隨着鄧文撕心裂肺的痛苦叫喊,他的胳膊也被擰爆了。
不只是右臂,緊接着便是左臂,鮮血四處飛濺,而且還在不停的從鄧文的傷口流出,鄧文疼的說不出話,但是他又突然站了起來,落得同樣遭遇的還有鄧文的左腿。
接連三次的鑽心之痛令難以承受,此刻的他就像是被釘在木樁上一般,他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就如同被掏出來一般,折磨接踵而至,鄧文再也支撐不住,
便暈了過去。
又是那片熟悉的黑暗。
鄧文緩緩睜開眼睛,儘管睜不睜開都是一樣的結果,都要去迎接那一片黑暗。
鄧文站起了身,他用手支撐着身體站了起來,當手觸碰到地面之時,一股寒涼之氣從手穿入身體各處,鄧文迅速站起了身,他舉起了手,卻感受到了一些輕小的物體落在了他的手心。
物體很快便消失,緊接着便帶來一絲涼意,鄧文覺得是雪花,但抽動鼻子卻又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花香。
鄧文努力在腦中檢索這種熟悉的花香,但是並沒有得到答案,花香從鄧文的鼻子鑽入,遊盪在鄧文的身體周圍,又忽然散開,像是一隻只古靈精怪的精靈一般。
一陣微風吹過,風兒抱着作物的清香奔向鄧文,此刻,哪怕鄧文的眼前一片黑暗,他的腦中也已經浮現出一幅麥浪隨秋風起伏的畫卷了。
鄧文還在黑暗中徘徊着,記憶催促着他揮舞拳頭,那是一種來自內心的呼喊,而鄧文卻也照做了。
“文!醒醒!”黑暗之中,一聲呼喚撕裂了黑色的幕布,但鄧文發現自己的眼睛壓根就沒有睜開,於是他試着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一切都令鄧文感到陌生:那是一片草地,鄧文似乎是站在一座很高的山上,俯瞰着身下的土地,可此刻的他卻被釘在木樁上。
一隻鷹在鄧文周圍盤旋着,鷹通體渾黑,它的羽毛亮的甚至能反射太陽的光芒,不久,鷹便飛向鄧文,它伸出了爪子,把鄧文的胸部劃開,緊接着便開始啄食鄧文的內臟。
“啊啊啊啊啊啊!”伴隨着恐懼的喊叫,鄧文睜開了眼睛,站在他身前的是滿臉緊張的高礫和喜極而泣的艾莉法,二人看着醒過來的鄧文,不禁鬆了一口氣。
但是此時的鄧文仍沒有搞清楚目前的情況,他想要站起來,正當他低下頭準備站起來之時,他竟意外地發現自己的身上並沒有任何的傷口,四肢也完全沒有被擰下來的痕迹,剛才所發生的似乎都是夢一般。
鄧文環顧四周,發現這裏和一開始四人進來之時的環境一樣,周圍也並沒有任何被毀壞的痕迹,就連沃傑娜翻找筆記時的痕迹都不曾留下。
說起筆記,鄧文像突然想起來什麼一般,他看向高礫,問起了那本筆記的位置,高礫聞言立馬用手指了指桌子。
桌子上放着一本黑色的筆記,和鄧文方才看到的正是一樣的筆記,走上前去,鄧文翻開了筆記。
這一次並沒有男人突然出現刺向鄧文,但是筆記中多了一樣東西:那是一朵花,一朵純白色的杜鵑花。
鄧文看着書中的花,一股莫名的感覺湧上心頭,似乎有一次看到了那座山,那座來自夢境的山,一想到這裏,鄧文開始站立不穩,他頭腦發昏,甚至要暈倒了。
艾莉法見狀,趕忙走上前去攙扶住了鄧文,高礫見狀,從旁拉了一把椅子放在了鄧文身後,鄧文也很識相地坐下了。
艾莉法溫柔地摸着鄧文的頭,左手挽住鄧文的右臂,但是艾莉法畢竟剛才哭過,還會偶爾發出抽噎的聲音,但是鄧文並不在意,他的腦子裏只想着如何解釋剛才的夢境。
鄧文抬起頭看向高礫,問起了剛才所發生的事:“剛才到底發生什麼了?為什麼我什麼都不記得?”此刻,高礫表現出的狀態卻比鄧文還要吃驚大大的疑惑二字都要寫在高礫臉上了。
“你不是一直都醒着嗎?為什麼會問剛才啊?”高礫的回答卻讓鄧文的大腦直接短路,他完全不知道高礫到底在說些什麼。
“我?一直醒着?這不可能的吧,我明明…”鄧文正欲表達心中的困惑,但他注意到,高礫的臉發生了變化。
高礫整張臉開始扭曲,緊接着五官便開始自行移動,場景之詭異,甚至讓鄧文連連作嘔,不久,一張新的臉便重新組合起來,然而重組的臉卻讓鄧文立馬有了戰意。
那張臉正是剛才那個裸男!
恐懼,不安,憤怒…此刻的鄧文心中不知泛起多少種情感,他只覺得自己目前需要做的就是,打倒這個男人。
鄧文發動了能力,準備一拳轟向面前的男人,但男人開口的第一句話就令高礫鎮定下來。
“停手吧鄧文,我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這句話對於馮文來說就是最好的鎮定劑,鄧文放下了拳頭,坐在了椅子上,此刻的他甚至覺得這個男人的來歷也完全不重要了。
當他回過頭時,卻發現艾莉法不見了。
“不用找了。”那個男人看着正在左右環視着的鄧文說道,-“你還在睡着呢,剛才你看到的一切都是由我創造的。”男人停頓了一會兒便說道:“因為我的問題給你造成了不便,所以我可以回答你的一些問題。”
聽到了這句話的鄧文,心裏的石頭終於落了下來,他深吸一口氣,便開始了他的發問。
“我要問的第一個問題:我剛才經歷的都是什麼?”
“那是前人經歷過的,你和他有了接觸,應該也可以感受到了吧。”男人說罷便指了指鄧文手上的手環。
鄧文輕撫手環,眼中流露出一絲惆悵,但他很快恢復了狀態,緊接着便開始了第二問。
“第二個問題:我到底是因為什麼暈過去的?”
“這個問題我沒辦法回答你,但在你碰到了那本筆記之後,你就已經來到了我的夢境裏了。”男人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緊接着露出了尷尬的微笑。
“那好,”鄧文低下頭思考了現在的情況,然後抬起頭看向男人,“第三個問題:你是誰?”
男人猶豫片刻便抬起了頭大笑特笑了起來。
“我想你已經知道了我是是誰吧?”
鄧文覺得他是在開玩笑,但是沒搞清楚情況之前,這樣也未免不是一個好選擇,於是他便開始回憶這一路上見到的人,但是沒有一個人和面前這位長相一致。
“難道!”鄧文像是原始人類第一次發現火的狀態,因為在鄧文頭腦里突然蹦出了一個名字,男人看到鄧文此刻的狀態,便微微一笑。
“那就是我,我就是,賀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