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故事
廷根郊外,一棟平平無奇的房屋。
屋內沒人,但有一股詭異的非凡氣息。
偌大的書桌上只擺着一本翻開的筆記,一支外形普通的羽毛筆憑空飛起,在筆記上飛快地寫着什麼,一眼看去,就好像桌前坐着一個奮筆疾書的隱形人。
可湊近細看,卻又能感覺到這支羽毛筆好像是擁有生命,擁有活性的“生物”,它在筆記上唰唰寫着,似乎想趕在主人回家之前完成自己的作品。
“1129年,貝里爾·瑪麗安出生於因蒂斯王國首都特里爾。”
“1147年,18歲的貝里爾以貼身女僕的身份和羅塞爾·古斯塔夫初次相遇,平民出身的貝里爾對他一見鍾情,兩人迅速處於熱戀之中。”
“1149年,在家族與教會的壓力下,羅塞爾·古斯塔夫被迫於貝里爾分手,後者隨即在羅塞爾不知情的情況下被騙去南大陸。”
“航行中,她成為了‘魔女教派’的一員,隨後殺死了想把她拋入狂暴海的同行者。”
(以下幾行被塗花,原本的內容無法辨認)
“到達南大陸后,她生下了一個畸形的怪物,這讓她的精神瀕臨崩潰,在之後的生活中,她忘記了自己與羅塞爾的情感糾葛,也忘記了自己的真名。”
“1195年1月1日,羅塞爾·古斯塔夫製作完成第一張褻瀆之牌‘魔女牌’,以此紀念他的初戀,貝里爾·瑪麗安。”
“由於某種原因,原初魔女得知了這一消息,在蒼白之災中身受重傷的祂想通過獲得‘魔女牌’來恢復自己的實力。”
“原初魔女知道了關於貝里爾的一切,祂在她的體內種下了種子,將其作為自己的降生容器。”
“1349年5月23日,海倫娜·古斯塔夫,一位具有羅塞爾血脈的‘魔女教派’非凡者,在非凡特性聚合定律和某些其他原因的影響下,攜帶着有‘魔女牌’線索的綠寶石來到魯恩。”
“1349年5月27日,海倫娜·古斯塔夫在迷霧村被已經成為‘珍瑪’的貝里爾·瑪麗安殺死,由於貝里爾精神狀態異常,她未能帶走綠寶石,之後從摩斯苦修會獻祭儀式中逃離的克里斯·多蒂從海倫娜的手中撿走了它。”
“克里斯成為龍舌蘭酒館的學徒,在某種未知原因的幫助下,他挽救了薩曼莎·格羅斯的生命。”
……
“魔女教派成員,雪倫,在得到命令后,指示里奧·塞夫前往龍舌蘭酒館,盜竊綠寶石,可中途被警察發現,他在‘怨念之書’的加強下襲擊了四名警察,其中一名警察當場死亡,另外三名送醫不治身亡。”
“由於某種未知的原因,克里斯·多蒂找到了正確的魔葯配方,搜集到了相應的魔藥材料,成為了非凡者,並竟然在之後加入了機械之心。”
(以下有許多內容被塗花)
“克里斯的身上藏着一個天大的秘密。”
“里奧·塞夫的衝動引起了機械之心的注意,機械之心隊員大衛·霍里克監視他,卻由於疏忽讓同事弗雷德·傑夫身受重傷。”
“由於某種無法解釋的原因,克里斯治癒了原本應該中毒身亡的弗雷德,還在沒有任何信息的情況下準確找到了廷根唯一一位‘藥師’。”
“克里斯莫名掌握了‘扮演法’,得知了‘格鬥學者’的扮演守則,竟然在剛晉陞后不久就徹底消化了體內的魔葯,這種情況無法解釋。”
“里奧·塞夫的蹤跡被發現了,
克里斯準確地探知了他躲藏的地點,值夜者與機械之心隨即出動,前去逮捕里奧·塞夫。”
“抓捕行動總體上很順利,克里斯又挽救了廷根市兒童濟貧院院長,溫莎的生命。”
“經過危險的通靈,克里斯確認魔女教派是幕後黑手,可他並不知道這和羅塞爾·古斯塔夫有什麼關聯”
“之後的畢業典禮中,克里斯又在一場指向‘隱匿賢者’的祈禱儀式中救下中學生詹妮弗的性命,魯尼所言令他感到奇怪。”
“霍伊大學校長馬丁·霍恩家中失竊,克里斯確認羅塞爾·古斯塔夫早年間的情感經歷是發現真相的關鍵。”
“廷根市郊的民眾出現生理及心理上的問題,這是貝里爾的非凡能力,她已經精神失常,人格分裂。”
“由於容器的狀態很不穩定,原初魔女決定在沒有獲得‘魔女牌’的情況下強行降生。”
“機械之心來到了迷霧村,同時,得到命令的雪倫也攜帶神奇物品趕到了這裏。”
“戰鬥開始了!在兩件非凡物品的幫助下,雪倫暫時擺脫了機械之心的追擊。”
(以下有許多行被劃掉)
“由於某種未知的原因,克里斯從足以讓他失控的‘怨念之書’的攻擊下逃脫出來,追上了雪倫。”
“但雪倫獻祭了自己的生命,開啟了降生儀式,儀式不可逆轉。”
……
“貝里爾變成了怪物,戰鬥開始了,在新型飛空艇、非凡武器和奇怪出現的高級符咒的幫助下,原初魔女降生的速度被減緩了。”
“不!令人難以置信的情況出現了!克里斯竟然使用了——”
“原初魔女的降生儀式失敗了”
(這句話被重複寫了數遍,之後的一整頁都被完全塗黑)
……
“無法解釋的原因,那是什麼?無法解釋。”
(又有許多行被塗花)
“神靈的威能自神國降下,打斷了降生儀式,摧毀了祭壇,摧毀了迷霧村。”
“在那個雨夜中,一場會讓廷根陷入末日的災難被阻止了,幾乎沒人知道實情,‘怪物’阿德米索爾會對此感到非常困惑。”
寫到這裏,羽毛筆突然立在半空中,停了下來,隨後紙張無風自動,飛快地翻到了開頭。
一隻蒼白的手突然伸出,按住了飛舞的羽毛筆,可為時已晚,之前的內容已經被完全塗黑。
因斯·贊格威爾往前翻着書頁,他在筆記的前面幾頁,靠近中縫處發現了一行小字,這行字並非出自他手:
“因斯·贊格威爾出門時忘了帶他的羽毛筆。”
他皺着眉頭,想了片刻,隨即在空白處落下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