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補她一槍
再激烈的戰鬥,總歸有平靜的時候,如絢麗的煙火,一閃而過,所有事物都將重歸原來的樣子,天香堂的這一幕,只是混亂的白帝城眾多幫派紛爭中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
天星郡的夜空萬里無雲,繁星閃耀,酷熱難當,離白帝城帝都天星郡幾萬公里遠的天乾郡最北端卻是風雪連天,大地白茫茫一片。
一座連綿幾百里的山林中,白雪覆蓋了整片樹林和山峰,銀裝素裹的叢林白茫茫一片,時值寒冬十二月,正是一年中最寒冷的季節。
這裏的氣溫終年在零攝氏度以下,只有一小部分幾摩吉人在這裏居住,有時候方圓百里都見不到一個人影,被人稱為北荒蠻地。
在連地圖上都不曾標註的裂雲山脈邊緣處,此時卻響起了幾聲震耳欲聾的機車轟鳴聲。
聽這聲音,似乎是有人故意把引擎的消音器給拆掉后弄出來的動靜。
五架陸空兩用的單人重型噴氣式摩托機車從空中降下,降落在裂雲山脈最邊上的一座山神廟前。
這座山神廟已經很久沒有人來燒過香了,廟的周圍積雪達到了一米多的厚度,廟旁邊窗口邊隱約可見一排深深的腳印一直延伸到了樹林裏,似乎是什麼野獸留下來的。
機車降落在廟門前的雪地上,深深地嵌了進去。
緊接着,陸續地從機車上下來五個橙色皮衣褲的彪形壯漢。
其中領頭的大漢足有一米九的身高,體型健碩,神態威武,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臉上那一道從鼻樑一直到腮邊的恐怖刀疤。
以今時的醫療技術來說,任何刀疤都能輕易消除,他臉上這一道顯然是刻意留下來的。
刀疤大漢的身後,是一個身上扛着一隻黑色麻袋,渾身佈滿隆起肌肉的壯漢,只見朝四周望了望,轉過頭對前面的那名刀疤大漢說道:“哥,就在這裏吧,別找了,我看這裏風水挺不錯的,早埋早超生!”
他那破鑼一般的嗓音,一開口便震落了不少廟頂上的積雪。
只聽見他繼續用他那破鑼嗓子噴着唾沫星子埋怨道:“執行部怎麼盡讓我們干這些破差事,一個死人,隨便找個地方扔了埋了就算了,非要找這樣一個鳥不拉屎,狗不撒尿的地方,到底是哪個王八羔子委託的這破事,要不是給的報酬還不錯,我他媽非一槍斃了那混蛋委託人不可!”
那名刀疤大漢好像也已經覺得不耐煩,轉過身朝後面的幾個人說道:“就這裏吧。”
說著,轉身朝那名扛着黑麻袋的人喝罵道:“令狐弒你他媽少廢話,要不是你這混蛋成天就知道乾娘們,實力卻一直都停留在靈武者的境界,我們這一隊人早升入暗殺部了,還用干他媽這種破事!你還敢跟我抱怨,如果不是看在你是我令狐憤的弟弟,我早他媽一腳踹死你了!”
罵完,陰沉着臉,轉身朝山神廟大門口走去。
令狐弒不敢再多說,唯唯諾諾地跟着這幾個人身後,走進了山神廟。
這是一間殘破不堪的山神廟,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建造起來的,大殿中央供奉的山神像的頭早已經不翼而飛,金漆脫落,露出了裏面的泥身,本身已經是泥菩薩一尊,自身難保,也難怪沒人來燒香跪拜。
山神像下面是一張兩米多長的長方形案桌,上面擺放着一個插滿了香腳的香爐。
香爐桌下面堆滿了亂糟糟的雜草,似乎是有野獸在這裏築窩,見有人來,從山神廟的窗口竄出去了。
“放下來吧。”令狐憤環視了山神廟一眼說道,從口袋裏抽出一根雪茄,叼在口中,嗤地一聲,打火機的火光照亮了這個荒山野嶺中的山神廟,也照亮了這些人的裝束樣貌。
其中四人全都統一穿着黑色皮衣皮褲,身上掛滿了鈴鈴琅琅的鐵鏈,他們的腰間都插着一把銀光閃亮的古老輪式手槍,似乎是用來裝飾用的。
只有一個人例外,穿着和氣質跟其他四個人截然不同,五六十歲的年紀,樣貌也是格外得俊朗儒雅,跟這些人站在一起,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們的手上各自套着一五顏六色的金屬拳套,閃爍着淡淡的光芒,在黑暗中顯得格外耀目。
這並不是普通的拳套,是由各種屬性金屬鍛造出來可以隨意變形的便攜式冷兵器。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們的脖子處,都刺着一個古怪的刺青,一個有着長長引線的圓形手雷標誌,引線一直延伸到了他們的耳朵下面,引線被點亮了,閃着火花。
其中一人的鼻子,嘴唇和耳朵上,掛滿了一串串金光閃閃的金屬環,金屬環上鑲嵌滿了各色寶石,好像恨不得能在整張臉上打上洞洞,將自己的身家財產全都掛到別人能看到地方去。
他就是那名叫令狐弒的壯漢,聽到令狐憤的話,他迫不及待地把肩上扛着的黑麻袋扔到地上。
只聽見麻袋裏傳來一聲撩人心魄的呻吟,從麻袋口露出一撮烏黑的長發來。
一個神色疲憊,臉容憔悴的少女從麻袋裏面伸出大半個身子來,趴在地上痛苦地喘着氣,剛才那一摔,直接把她從昏迷中弄醒了過來。
“還活着?”
令狐弒手中的火機再次點亮,照亮了眼前躺在地上的女人。
如流雲般的烏黑長發散落在她胸口,也遮住了她大部分的臉頰,看不太清楚她的容貌,只能看見她的脖子上被劃出了幾道黑色污痕,與她白皙如凝脂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顯得更加嫩滑水靈。
她的身上只穿着一件單薄的學生襯衣,看來還是一個學生,上半身從麻袋口露了出來,側躺在地上,盈盈一握的腰身,緊翹的豐臀,飽滿堅挺的酥胸,構成了她峰巒曼妙,凹凸有致的身形,絕對能勾起任何一個男人內心最原始的**。
這是一個擁有魔鬼身材的少女。
冰涼的地板讓衣着單薄的她冷得顫抖起來,腦子似乎還沒有清醒,輕輕翻了一下身子,仰躺在地上,手臂無力地橫在胸口下面,這無意的動作卻讓她的酥胸顯得愈加地豐滿挺拔,接着,從她嘴裏發出一聲能讓在場的這些壯漢為之一顫的嬌吟:“嗯嚶~”
撩人動作配合上她這一聲令人血液沸騰的呻吟,登時讓在場的這些壯漢一陣口乾舌燥。
他們一早就從袋子裏散發出來幽幽女人香知道,裏面裝的是一個女人,沒想到竟然是一個這麼年輕漂亮的女孩。
這些人中,站着一名面如冠玉的俊朗中年男子,他看了地上的那名女孩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奇怪的神色,似乎是不忍,見他轉過頭向身邊的令狐憤問道:“要不要補她一槍?”
他身邊的另一名漢子略帶氣憤地說道:“讓我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我可干不出來,照我看,我們執行部就是給暗殺部那幫孫子擦屁股的,看看他們乾的都是些什麼鳥破事,以後這種委託最好一個都不要接,我自己都覺的自己真他媽不是人了,要殺趕緊,這個鬼地方我一分鐘也不願意多呆。”
那名刀疤大漢令狐憤遲疑了一會,點了點頭,轉過頭向那名俊朗的中年男子說道:“好吧,老三,這裏交給你了,我們在外面等你,給她個痛快的。”
“哥,等一下!”令狐弒聞言臉上一急,阻止了他們說道:“你們既然都不忍心,那就出去吧,這裏交給我就行了。”
令狐弒說著,眼睛死死地盯着地上那名年輕女子,使勁吞了吞口水,看他的模樣,任誰都知道他想要幹什麼。
令狐憤抬起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喝道:“想玩女人給我死遠點,這女人是甄族的人你不知道啊,要是被上邊知道我們碰了她,到時候我們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給我滾出去,沒出息的東西!”
令狐弒被令狐憤一腳踹了個趔趄,悻悻地朝廟門口走去,不時地回過頭看那名女孩一眼,眼中帶着野獸般的**,心有不甘地說道:“你們不說他們怎麼會知道……”
幾個人陸陸續續地從廟裏走出去,只剩下那個老三站在大殿裏,看着躺在地上的女子。
門口傳來令狐憤的聲音:“老三,動作利落點,難得從廢墟回來一次,回去要好好慶祝一下。”
老三點了點頭說道:“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