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回春之途
“道友!且慢!”那中年人一怔,一臉的歉意,連忙叫住清河。
“還有何話說?”
“仙道法門與魔道法門不通,你剛剛治療我卻是好心,但法門相剋,故而加速了我的傷勢,出於自衛,還請小友見諒啊!”
“哦?為何相剋?”清河也是來了興緻,停住腳步。
“你剛剛吸收大地之力,卻是體修,可用體修的內氣助我護住心脈。”
“為何救你,誰知道幫你緩解傷勢會不會再痛下殺手。”清河不以為然,冷眼旁觀。
“小友莫急,老夫名為車梨子,是正道中人,怎會做此傷天害理之事。”那中年人說著說著又是面色一白一口黑血噴了出來。
清河猶豫片刻最終還是上前,用內氣護住其心脈。
中年人看着清河認真不似作偽的樣子,緩緩點了點頭,坐直了身子。
“最多半個時辰,你心脈已然震碎,若不是體內靈氣龐大,護住脊柱與腦髓,估計不到一時三刻便會一命嗚呼。”清河收工坐在一旁,頭頂豁然出現一個桃子。
“嗯?仙道出了名的鍊氣期可使用的防禦法寶之一,怎麼會在你的手裏?”中年人雙眼一亮,看向清河。
“被人追殺…”清河面無表情,那神態有些不情願說出一般,大有你再問我就走了的架勢。
“小友莫急,老夫觀你並非惡類,眼神清明一絲不染,修行魔道鍊氣術也屬無奈,這樣吧,老夫用一個時辰跟你講一些修仙界的規矩,你可願意聽?”中年人一笑捋了捋山羊鬍說道。
“哦?前輩此話當真?……不過前輩若是讓我幫你報仇還是算了,在下不喜歡打打殺殺,被人追的上山下海。”
“小傢伙倒是機警的很,老夫已然活了五百餘年,壽元也算將盡,嗯,我這種才算是壽元將盡,你那種算是自己嚇唬自己罷了,老夫也不為難與你,將此物送至回春宮,便是為你講解的報酬了,你可願意?”
“那等你死了再來收走這小口袋便可,還能得你這裏的寶物呢。”
“你這孩子,心裏這麼想也不能這麼說啊。”中年人聽到他的話差點沒氣吐血,而後又言道:“老夫五百年沒白活,到那時,可能一碰觸這儲物袋便會帶你見閻王的。”
“你信得過我?”
“信得過!”
“那好吧,成交。”
“時間緊迫,便挑重點說,修行者分十個大境界,鍊氣期、築基期、金丹期、元嬰期、化神期、出竅期、合體期、洞虛期、大乘期、渡劫期,每個境界分初中上后四個小境,體修同樣如此。修仙界用靈石、丹藥、法寶、符籙、陣法、等天材地寶為貨幣。築基期開始可以凝練本命法寶,但本命法寶一旦凝練便不可中途捨棄,且只能韻養一枚,需要慎重考慮,若法寶受損其連帶主人也會重傷。”
“如何凝練?”
“需得選好材料或找人煉製,或自行溝通地火煉寶。”
“可有吸血的法寶?”
“吸血?你是說用血凝練還是魔道的….”
“對,用血凝練的。”
“並沒有,除非…..”中年人面色愈加發白,嘴角緩緩溢血。
“前輩你還是慢點說吧。”
“無妨,用血凝練的法寶也是有的,那叫血煉之術,強行用自身精血韻養,發揮出超越同介法寶的力量,也不會因為受損而連累血煉主人,但經常如此血祭,修為進境當然會放緩速度,一般體修會如此做,因為他們體魄強大。”
“修行仙道法門是否可以同修鍊體?”
“當然可以,他們本身運行的軌跡不同,仙道法門走的是神識激發腦髓與丹田容量,體修運行的是經脈經絡擴充竅穴,內氣藏於心臟,若與我同等境界體修心脈斷裂,只要給他們足夠的時間便可一點點靠着血氣修復直至復原。”
“那前輩你怎麼不修鍊體之術?”
“你以為人人都能煉體么,擁有靈根之人為求大道迅速而不屑修習,只有那些以武入道的凡俗之人才會如此做,且十有七八皆是血氣因年歲而逐漸衰竭斃命,只因體修需要的時間更加多。”
中年人掏出一枚玉簡扔了過去,而後緩了緩說道:“這枚玉簡是去往回春宮的,你將其刻在腦中。”
“怎麼刻?”
“…….貼腦門子上!”
“什麼都沒有…..”
“用神識!意念集中在玉簡上…..”
清河聽着中年人的話聚精會神的將意念集中在額頭,卻是忽然身體一震連忙將玉簡甩飛幾丈之遠,面色煞白。
“你扔它幹什麼?”
“嚇我一跳…..一大堆聲音….修仙界的規矩與常識…嗯….”清河面露尷尬之色,又將其貼在額頭,這回並沒有出現過多嘈雜的聲響,而是一副地圖緩緩出現在腦中,查看半晌才找到自己所在的島嶼,而後又找了半天才發現回春宮的位置,在離這裏百萬裡外的荒山之中。
“前輩,這在百萬里之外,我跑着去也得數年時間啊。前輩??”清河收起玉簡一看,那中年人已然目光獃滯。
“前輩,既然在下已答應你的請求便會說到做到,安心的去吧,不過你這肉身借我用用。”
清河走到近前將其手中的儲物袋收好,卻忽然被一隻手緊緊抓住,竟是那中年人,其目光迷茫,如詐屍一般嚇得清河一屁股坐在地上。
“只要你將此物送去,我的屍身隨你處置。”中年人說完此話瞳孔赫然擴散,頭顱餘溫盡皆退去,死的不能再死了。
清河看了半晌才敢靠前,將腰間的靈獸袋打開放在中年人屍身之上。
“快吃吧,嗯?你怎麼不吃呢?”清河見控屍蟲出來后在屍身上一陣爬動卻沒有什麼動作,不禁皺了皺眉,取出空竹散人的玉簡看了半晌,而後靈機一動貼在額頭。
清河口中一段咒語念誦而出,那控屍蟲快速鑽入屍體皮下消失不見,看得其一陣的面部抽搐。
“我們走吧。”清河隨即起身而走,身後屍身卻是眨了眨眼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軀,有些不協調的跟了上去。
清河首先來到小園子,將那些發光發亮的植株一掃而空放進小口袋之中。
而後其盤坐在洞中思考怎麼從海上出發。
這一坐便是半月,體內丹田充盈,各竅穴也是充盈無比,想起中年人來時腳踏金光,不由得琢磨半天無果,最後還是發現桃子竟然可以被其輕易驅使。
此時在洞外的中年人已然成了一具枯骨,其上正爬服着控屍蟲,此時的蟲體之上出現紅色的雲紋,漂亮至極。
收好控屍蟲將中年人埋好,一招桃子,坐在其上向著遠處飛馳而去。
半月後清河因體力不支便是來到一座小城,雖然他已知曉築基期不用吃食,但口腹之慾還是難以克制。
“小二,給我來十斤牛肉二十隻燒雞。”
“客官,在本國牛是不允許殺來吃肉的。”
“錢財方面勿要擔心,我也非本國的武者。”
“客觀稍等,馬上便給你送上來!”
小二剛走,客店外便是傳來一陣吵鬧之聲,一女子哭哭啼啼被一個膀大腰圓的大漢拽着:“王修你這畜生!殺害我一家六口,現在又將我賣到青樓,你這天煞的不得好死!”
那壯漢充耳不聞,推開圍觀的眾人面無表情的繼續前進。
“哎?你聽說了沒,這王修極為陰險,設計陷害了李家,城主府卻隻字不提,現在這才幾日又殺了人家六口把僅剩的李家媳婦賣去青樓,這真是喪盡天良啊。”鄰桌的兩個文士互相交頭接耳,說話聲音極小,但清河卻聽得一清二楚。
“劉兄有所不知,這王修有靠山,城東頭那一窩草寇與他有關,聽說大寨主是其表哥,你說官府敢動他么,我可是聽說,他這可不是第一次作案了,真是惹不起呦。”另一個文士面色無奈言道。
就在此時一隊官兵卻是騎馬而來,領頭的是一個身着九品官服的瘦弱中年人,留有三縷長須,只見其單手一揮口中言道:“城主再三要求我莫要管此閑事,但我受朝廷指派而來,為一方父母官,本應匡扶正道,見此惡事怎可屈辱低頭,來人吶,給我拿下!”
“馮仁德!莫要不聽勸,你這酸儒,待得人頭落地無人替你喊冤之時,朝廷還會派人接替,你只不過是個按部就班的樣像罷了。”那王修被綁縛拘拿,口中冷笑連連。
“鄙人自幼熟讀聖賢教誨,知天道輪迴,曉人道至理,還用不得你這持強凌弱,狐假虎威狗仗人勢的東西說教,若不是上一次城主將我扣押,你早已人頭落地!”
“我要提醒你,城主這一關過了,還有我表哥那一關,你關關向死,何苦來哉!”
“不牢你這將死之人費心,帶走!”
眾人一見馮仁德是鐵了心的治他的罪,不禁各個高呼快哉,而後一窩蜂的隨着去了。
清河聽了半晌搖了搖頭,這世俗之事來去因果,此間他已然不屬於這裏。
不一會清河便是將小二送上的肉吃得一乾二淨並留下一錠金子,旁邊桌的兩名男子看得震驚無比,那可是十斤牛肉二十隻燒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