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鬥
經過討論,他們一致認為那人已經變成被靈器控制的濕件計算機,距離完全被研究透徹,讓這些靈器變成新的生物只一步之遙。
在這些封王們的控制下,這些靈器多是智能的載體,充其量是慾望的奴隸,他們雖然看起來與人的行為無異,但只要稍加操作,這些被點化出來的造物可以在頃刻之間消亡殆盡。
這種事那些靈器們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們哪知道自己身上竟有如此缺陷,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而不自知。他們各種設計,想要扭轉乾坤,在別人眼中卻只是籠中之鳥無用的暴躁而已。
幾分鐘之內讓整個城區震顫熔解,變成人間地獄,此事並非什麼難事,只是按道理來說,只是個天大的秘密。此時在沒有他們的指導與參與的情況下,竟有人直接做到,這無疑是一個下馬威。
他們倒是不怕自己貼身用的靈器會同樣自毀,只是對方此牌他們管不上,因此陷入了被動。他們這些封王坐吃山空太久了,以如今的狀況,他們可能真的無法取勝,只能眼睜睜看着對手一邊威懾他們一邊奪取他們的權力。
靈器自身的優勢實在不小,如果真讓這靈器做大,完全脫離他們的掌控,到時候新朝把他們這些掌握權力的封王拿來祭旗,他們可受不了如此變故。
討論來討論去,這些封王們硬是選不出來去和那盟主決一死戰的人。倒不是沒人願意去,只是這些封王在發展的過程中內鬥嚴重,一點小事也要遷延許久。
為了抵抗外界的嚴重威懾,他們禁止離開他們的屬地依靠自身作為曾經生產力核心的地位自給自足,在他們自己隱藏的孤島中獨立。
如果是正常為了自身權力而運轉,那在此孤島中成為某個時代的切片沒有什麼問題。但問題在於,他們這些封王與那些爭權奪利的完全不一樣。
這裏的封王以自身的產能與武鬥實力同時立足,對於技術進步的追求非常明確。他們可以關起門來自己玩,不去管外部有什麼變革可以加速他們的研發,但前提是利用他們他們研發遲滯做文章的人不存在。
這些封王們自身閉鎖起來,他們的正統性就會因他們自己的逐漸勢弱而衰減。久而久之,被養出來的其他快速增長的勢力很快會威脅他們的地位。
長期的飲鴆止渴下來,雖然這些封王們依然立於權力的,但是神功已廢,事到如今他們縱使沒有失去曾經的一切,卻也受各種桎梏,無力脫身,只能放任威脅發酵。
然而此次之事非同尋常。往常要麼是點化造物機關算盡,卻是跳樑小丑,要不是差不了多少的新生勢力,他們總能想辦法壓制。現如今,他們握住的點化物把柄被對方用來當下馬威,此事已經容不得他們大意。
這些作為智能載體的造物非同尋常,往常有壓制他們的倚仗還好,現如今突然失去了倚仗,如今怕是九死一生。
如果硬論實力,也不是打不過。這大劫的對手現在實力頂多是和他們不相上下,如果真要圍剿,也犯不上需要全力以赴。但是最大的麻煩在於這些封王的權力需要名正言順才能運轉,也就是說他們在借別人的權力,他們手上的權力只算虛影。
推來推去,結果這些封王手下的人們一直踢皮球,擺明了不願意出手。畢竟對他們來說,民心這種玩意是最沒用的,他們點化出來的造物言聽計從,他們根本不需要考慮別人的感受。
拖的時間越長,他們的勝算就越低。實在沒辦法了,這些封王們只能帶着自己殘餘不多的親信,親自出手。
要辦事的時候跟要命一樣,實在沒辦法了,這些封王一個個只能親自上陣的時候,這些人們又跳出來,堅決反對封王以身犯險,說是不利於局勢穩定。
他們這裏的人死亡率太低了,不知有多少人覬覦這封王的位置,需要以封王的名正言順來徹底激活他們手中權力的潛能。因此他們的勢力結構錯綜複雜,滿地正統繼承人,以至於在任封王們被架在位置上,騎虎難下。
說是一出事,局勢必然大亂,要以大局為重確實沒問題,但是此時與他們不斷推脫,什麼都不肯乾的狀態聯繫在一起,那就是往死里在逼,不知是誰罔顧大局。
各有各的大局,甚至完全不互通。他們都大局身上都掛着無數人的命運,雙方根本無人肯讓一步。
如此欺人太甚,這些作為老祖級的人物的封王如何能咽下這口氣。往常確實理虧,本就是種因得果,也沒有什麼可說的,但此刻眾人分明知道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這些人在被他斥責回去好好想想之後還是作出如此決定,還令人如何忍受。
各方勢力暗中較勁,不過是明爭暗鬥,從不動真格,屬於互相大眼瞪小眼的級別,如這一日這般公堂之上大開殺戒,把整個朝堂血洗的還從未發生過。
第一個封王殺出來之後,很快之後幾天陸陸續續殺出來好幾個封王,好幾個封王殺光了自己朝堂上的重臣,強行親征。
前車之鑒傳開之後,晚出的幾個封王便沒再受到限制,諸多封王匯聚一處,只留下不完全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的各方勢力。
這些眾臣都不在保密等級以外,他們是知道事情嚴重性的。只是他們互相之間纏鬥無果已久,早想改天換地,因此對於當下的變故甚至持觀望態度。
他們相信,這外來的盟主不見得會把他們趕盡殺絕,場面僵持太久,他們甚至是想逼死在位的封王,借別人之手改變一切。
好在這些封王們武德充沛,並沒有被他們架死在位置上。他們清楚地意識到局勢的變化,此事過後,他們若是再回去,免不了遭受暗殺,強行洗牌。
此番聚首,這些封王們已有重新奪取天下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