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尖叫的“喪屍”,嚇哭一眾渡劫人

第三章 尖叫的“喪屍”,嚇哭一眾渡劫人

一個身穿白色羽絨服女人,披頭散髮,揮舞雙手,恐怖的哀嚎着,從樹林的小路上,跌跌撞撞如“喪屍”一般的狂奔而來。

真的是“詐屍”!

在這個凄慘的冬夜,這個時間,這個場合,絕對不會有這樣的巧合,穿同樣白色的羽絨服,一樣的纖細修長的身條,就是那個寒夜失魂的女人,就是大家都看見的,躺在冰冷冷的地上的那個女人…

一眾警察在這裏為她忙碌,為她渡劫!她現在站了起來,踉踉蹌蹌向大家跑了過來,一時之間,讓人六神無主,膽小一些的嚇的扭頭就跑,沒跑的人,大概也是腦子裏一片空白。

何志偉同樣受到驚嚇的,看到拐彎處的奔跑的“喪屍”,正被身後幾道手電燈光柱晃動追趕,在漆黑的夜幕中,樹林裏更加凸現出鬼影忡忡,這一刻,人的心都嚇的生疼!

突然何志偉聽到王必成跟在“喪屍”後面喊:

“抓住她,別讓她跑了!”

何志偉此時的腎上腺素狂飆,但聽到戰友的呼喚,想都沒想就衝著“喪屍”沖了過去,英雄從來就是在逆行者中脫穎而出,即使皮膚上沾滿一層雞皮疙瘩,渾身冷顫,都抖落不掉,又怎麼啦,爺照樣敢迎面衝上去。

眼看與“喪屍”相撞,陰風陣陣,何志偉一個閃身,讓過正面“喪屍”的衝擊,從側后一個抱摔,把她摔倒在地。因為抱起的身體感覺太輕,何志偉突然收勢,沒敢放手狠摔,本能的怕“喪屍”再被傷到,隨着“喪屍”跌倒的勢頭,雙臂從“喪屍”的腋下滑出,雙手緊緊抓住了“喪屍”的身體,透過羽絨服,何志偉仍然感到了,軟軟的肉感,絕不是在冷冰冰的地上躺了幾個小時的硬硬的凍屍。

何志偉輕輕的鬆了口氣,緩緩的將她放到了地上,接着用右腿小腿正前部壓住了女子的後背,感覺對方拚命掙扎的力度很小,何志偉沒敢加力,控制住即可,女人的命也是命。

何志偉打碎了腦殼,也想不出“神醫”薛小華這次是如何再次讓女屍復活的!這老頭比華佗還拽!

不管三七二十一,何志偉雙手從女子的胸前抽出,右手扭住了女子的右手手腕,左手掏出來手銬銬上,右腿繼續將來人推壓在地上,迅速的將兩手合在一起銬住。

這麼一個弱弱的“女屍”是怎麼從現場五大刑警兩大法醫的手中逃脫的,簡直讓人匪夷所思,就像演了一出女魔頭衝出光明頂的段子。

女人的臉貼着地面,兩腿亂蹬,一邊掙扎一邊聲嘶力竭的哭喊着:

“放開我!臭流氓!不要臉!”女屍趴在地上,踢動着雙腿。

會罵人就好,會罵人都是人!不是喪屍!這世道只有人才會有事沒事的罵人玩!

“小尾巴,你們他媽的怎麼保護的現場,人都鑽進現場了,你們一堆人的眼珠子是吃乾飯的嗎!”薛神醫在王必成之後也跟了出來,憤怒的吼道。

不是詐屍啊?!是碰瓷來的?大家心裏懸在嗓子眼裏的恐懼,一下子被塞回肚子裏了。媽的,殺人現場也敢來碰瓷,大家陸續的圍攏過來。

“媽的,是人啊,嚇死老子了!”不知是那個民警忿忿的罵著。

人嚇人嚇死人。大家驚恐之餘,如釋重負。

何志偉粗暴的將女人從地上拉起來,扒拉開“喪屍”臉上的長發,向上毫不客氣的拽着。

一道道光柱齊齊的照在蒼白臉上,泥土和着眼淚,弄得滿臉都是花的,眼睛極其驚恐,躲閃着強光,眯成了一道縫。形象極其狼狽,神態又有幾分倔強。像極了寧死不屈的女英雄。

魏民趕緊制止何志偉:

“自己人自己人!志偉,快放開她。”

接着對着女人的說:“章記者,怎麼是您啊。”

“自己人?!”何志偉滿臉狐疑的重複着

魏民趕緊介紹:

“這位是都市晚報的法制欄目的章記者!”

“哦?是咱們派出所通知她來的?!”何志偉有些不悅,兇手案的現場,居然會通知記者前來,這是來破壞現場,干擾辦案啊。

胡來!防火防盜防記者!在論的!

偵破案件最怕的就是把信息泄露出去。讓嫌犯掌握警方的動態,增加破案的難度。

萬一破不了案,輿情壓力會讓警方感到十分的沉重的壓力。魏所幹了一輩子警察了,怎麼連這點基本常識都不懂?!

“沒有沒有,我們沒有通知任何媒體。這小祖宗我們躲都躲不起呢,見她到所里轉悠,我都是繞着走!”魏民忙不迭的擺着手。顯然這是位沾手就甩不掉的煞星,躲之猶恐不及,那還敢通知啊。

誰通知的這個記者呢?何志偉和魏民當下都是一臉狐疑。

何志偉聽到魏民這樣說,知道這個不請自來的傢伙是個煞星婆,又是本市報社的記者,還是別招惹她了,何志偉把拽着頭髮的右手放下,扭身轉到到女子身後,彎下腰,不情願拉起了女記者的雙手,從兜里掏出鑰匙準備打開手銬。

“等等,你就這樣說銬就拷,說開就開嗎?”章姓記者氣也喘勻了,臉色也恢復了,恐怖感也消失了,真的感覺回到人間了。

人平靜下來了,才發現自己被冷冰冰的手銬銬住了,雖說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但還是覺得奇恥大辱,反了天了,那個敢給姐上銬子,明顯感覺吃了大虧,於是才有了冷冷的發問。

“不然呢!你想怎樣!”何志偉冷冷的說,抓着女子胳膊的左手,輕率的一丟,放開了女記者。一副大爺還不伺候你了的樣子。

何志偉直起腰桿來,冷冷的盯着章姓記者的雙眼,使用了比這天氣還冷的戾氣,打不得罵不得,何志偉只能用眼神擊退女煞星的攻擊。

“你野蠻執法,亂用警械!我要去武局長那告你。”女記者繞開了犀利的眼神,特意搬出一尊頂天的大神來壓何志偉這隻小鬼。

“你嚷嚷個什麼,這是兇殺現場!丫頭,你剛才那一嗓子哀嚎,不光把我老人家嚇個半死,還驚到了死者,不是我迷信,我老人家與死人打了一輩子交道了,她的靈魂可還沒走遠,你惹到了她,當心她生氣了,再上了你的身,那時你就等着不痛快吧,冤魂就會一直纏着你不放的,你走哪她會追到哪兒。”薛小華嚇唬着女記者。

即使不迷信,女人也是會怕孤魂野鬼之類的髒東西。

剛才薛小華正在查驗死者頭部的傷口的時候,女記者躲在大樹後面,一邊攝像一邊窺視,看到了他在擺弄死者的頭部,結果露出了死者滿臉血跡的以及殘缺的頭顱,血腥恐怖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令人恐怖作嘔,一直緊繃的神經,突然就奔潰了,下意識的發出了慘烈的尖叫。

這一聲哀嚎,嚇壞了所有在場圍着女屍專心致志工作的刑警和法醫。

當時薛小華也是本能的嚇一跳,他一抬眼就與女記者的眼神對視上了,老頭醉眼惺忪,面無表情,一副冷漠無情的活死人的模樣,結果更是嚇的章姓記者撒腿往人多的地方跑。

而且一路跑一路的嚎叫,快跑到樹林外了,那些嚎叫才被何志偉他們聽到,結果很悲劇,嚇殘了一眾純爺們。

惡人自有惡人磨,深更半夜的,敢抱着死者的血淋淋的頭仔細端詳的人,簡直就是傳說中地獄索命的黑無常。女記者與這個老頭頭次相見,就有着與生俱來的恐懼,老頭在這冷冷的夜空中擁有強大的氣場,寒氣逼人。

薛小華這輩子習慣了別人的恐懼,尤其是漂亮女孩子對自己的敬畏。

於是走了過來,淡淡的說:

“來,來,丫頭,你不讓他給你打開,我老人家來給你把手銬打開!”同時伸出手要何志偉手裏的手銬鑰匙。

別人都是假流氓,唬人的,只有這老頭才是真流氓,狠角色。

“哇”的一聲,聽到薛小華說要給她開手銬,章姓記者突然大哭起來。

一臉驚恐的看着薛小華神過來雙手,頭彎下來,側着身子,畏懼的躲着薛小華的氣場,被銬住的雙手緊緊的貼在身體后腰上,一動不敢動。

“你別過來,你別碰我,你剛摸過她的臉啊!”哭腔里充滿了絕望、無助和恐怖。

何志偉這時趁機移到了女子身後,默默的拉過女記者的雙手,女記者再也不敢反抗了,何志偉也不管她同不同意,打開了手銬。

因為有薛神醫在旁邊的神助攻,章姓女記者像一隻待宰的羔羊一樣的老實,桃花帶雨,委屈的嘟囔着:

“嗚嗚,人家還沒拍照發朋友圈呢。”

驚恐!狂躁!刁蠻!膽怯!委屈!

女人的臉就像一個個表情包,在不停的閃爍變換。

就這一句話,一下子把大家都給逗笑了,撒潑打滾的虛張聲勢,僅僅就想戴着手銬拍個照發個朋友圈?玩個抖音?網紅小姐姐?

女人的思維真的讓人搞不懂。

薛小華沒有笑,一臉怒氣,搖搖頭扭身往回走,同時氣哼哼的抱怨着:

“一群大老爺們,連個現場都保護不了,居然讓一個小丫頭摸進了現場,還能不能幹點正事了。”

大家面面相覷,均感愧疚,魏民的臉色尤其難看。刑警們隨着薛小華返回了現場。

鬆開了手銬,章姓記者直起了腰,活動活動雙臂,用手揉了揉眼睛,睫毛上還有一些水漬,驚魂未定,略喘粗氣,曖昧的瞟了一眼何志偉,正好和何志偉的眼神交匯,這個眼神讓何志偉心裏一盪,靈犀乍現,久違的感覺,寒夜心中飄來一陣春風輕拂。

派出所負責刑案現場的警戒保護,被薛神醫一懟,魏民感到失職,亡羊補牢,他對林亮說:

“你帶人再把這片樹林所有小路的路口都拉上警戒帶,比較明顯的路口再安排人看守,順便把樹林裏現場外圍再排查一遍,發現證物及時報告。”

“好的!”林亮答應着,帶着派出所的人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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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翼塵囂冬天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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