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年的尾巴
走到這一輪虎年的終點,我不曾記得特別有意義的虎年。12年一次的屬相輪迴都能如此模糊,何況六十年一次的甲子,一百年的一次的世紀更替呢!其實,這只是古代智者發明的記錄時間的方法,似乎時間從不曾開始,也不曾結束,至於每一段時間如何劃分,是人類的事情。自然界中的飛禽猛獸、鯨魚小蝦都沒有這個習慣。
越接近春節的年三十,越能感受到時間被一點一點壓縮,朝着歲末靠攏,我們的人和人的心境就在這個空間裏被逐漸濃縮和提煉,直到鞭炮聲咋起,古剎的鐘聲撞響,空間頓然從我們的心中釋放出來,每一個人心中會綻放出一朵鮮艷的花朵,這花朵的艷麗程度,芬芳濃淡都隨心而化,我們期望着,期望新的一歲是一幅祥瑞的蓮花,是一壺濃烈的醇香。這就是過年,這就是過年的感覺總讓人難捨的原因。至於其他,諸如家人團聚,走親訪友,睡大覺,並非過年本身的意義,而是,人們藉此時光了卻心愿的機會。
無數次過年,都想聽到鞭炮聲,嗅到濃烈的火藥味道,特別在空曠的田野,在山谷,在河川。居住在高原的人們,過年的爆竹聲響可以打破萬籟寂靜,在大年三十的夜晚,正月初一的早晨,一切如換了一輪新的,包括星星和月亮。
打穀場上堆滿了糧倉,這裏是一塊平地。孩子們奔跑,追逐,可以放歌,肆無忌憚,只要不點燃麥堆就好。
在城市,消防車的警報響起,忙碌的消防隊員出動了,在警報停歇下來的地方,或許剛剛點燃了孩子們的激情,沒有人苛責爆竹惹的禍,卻會遺憾,百姓失去了一份點燃和引爆生活的快感。因此,我們常常會想起小時候,想起廣闊的農村,由此想念曾經有一片土地,而這片土上,有一位平凡的自己,曾經的夢想和豪言,經常會在過年提醒我們,要堅持,要挺住,要繼續奮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