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偷果

又是一月，天氣漸冷。苦修得有點神經質的楊凡出了山洞，打算回家一趟，帶些禦寒的衣物過來。這一天，楊凡正準備起行。一道白色身影在蔥鬱的綠林中左右閃爍，在樹梢上只能看到一道白影掠來掠去。

原來是當初吃完靈藥的白鼠。白鼠和之前有了很大的變化。不但頭頂上多了一撮銀色的毛髮，一雙小爪子也是變成了堪比鋼鐵的利爪。楊凡曾經見過它把一塊石頭輕鬆爪碎，楊凡從書中知道妖獸是一到十二階的，分別對應修仙者的練氣到元嬰的四個階段。而白鼠應該已經屬於一階妖獸，而楊凡對靈藥的渴求更甚從前。

這半年多里，白鼠除了偶爾帶些普通草藥來送給楊凡之外，其他時間都是跑到深山老林中。所以至今，楊重都不知道白鼠的存在。

楊凡倒是對這個小傢伙很是熱情，它帶來的藥材對自己沒用，但是能補貼給自己的家裏。

誰又能拒絕不勞而獲呢。

楊凡笑着吹了個口哨，白鼠便歡快地跳到楊凡的跟前。

楊凡把白鼠抓起來，捏在手中把玩。直到白鼠忍受不了楊凡的“折磨”跳到一邊才罷休，還不滿的叫喚個不停。。楊凡乾脆盤坐在樹蔭下，和白鼠敘起舊：“好了好了，你今天怎麼沒給我帶草藥？”。說實話，屠村的罪魁禍首其實就是白鼠，就因為它偷來的靈藥，惹來了狼群。而且他還禍水東引，逃到村子裏避難，這才導致幾個村子被屠。所以他決定，等自己有了實力，能鉗制住白鼠，一定讓白鼠給自己打一輩子工，以贖其罪。

白鼠一時間騷首弄耳，一雙小手不停的捋動毛髮。像是思慮良久一般，終於它扯了扯楊凡的下擺，一手拉着他的衣服，一手指向山脈深處的方向。

“你要我跟你走”

白鼠飛快的點點頭，楊凡能懂它的意思讓他瞬間就開心起來。

“你要我跟着你去幹什麼”經過狼患，楊凡對山脈深處還是心有餘悸，不知道裏面又會誕生什麼樣的妖獸。所以必須問清楚。

白鼠甩着小腦袋看了看四周，身子很快沒入叢林中，片刻，扛着一顆長着五顆漿果的枝丫出來。它指了指漿果和太陽，又指了指山脈深處。

“你的意思是那個方向有五顆靈果，你這是要我跟你去偷靈果”遊記上記載每縫野生靈物必有妖獸守護，所以必定是偷取。楊凡懷疑上回的靈藥就是白鼠偷取妖狼的，才招惹群狼追殺。白鼠點點頭，然後從五顆漿果中拿出來一顆划拉到楊凡跟前。小手指了指那顆漿果再指了指楊凡。

楊凡那裏還猜不到它的意思，如今自己還沒有氣感，萬一遇到危險，以白鼠如今的逃跑速度自己根本跟不上。自己肯定是最先遇到危險的。五顆靈果就分給一顆靈果給自己，各自承擔的風險不一樣，收穫卻天差地別。楊凡又不傻，他假裝無奈嘆氣道：“算了，我還是老老實實修鍊吧。你拿完后就不用分給我了。”

果然白鼠一聽這話就急了，急得上躥下跳，咿呀亂叫。

楊凡看時候差不多了，連忙喊着它：“想要我幫忙也行，給我三顆。”說完把另外兩顆漿果划拉到自己手裏。白鼠頓時不願意了，猶豫片刻，心不甘情不願的重新把兩顆漿果給楊凡。

楊凡看自己目的達成，也不願意再浪費時間，他對自己的資質實在沒信心了，如今只能依靠外物來修鍊。而白鼠發現的靈藥便成為了當下最好的選擇。

“那好我們就這麼說定了，誰失信誰就不得好死。”

白鼠吱吱兩聲，算是答應了。然後它立馬轉身，竟然像個小老頭一樣在捂嘴偷笑。偷笑也不知道躲遠點，看得楊凡一陣無語，難道它一開始便打算分他兩顆靈果。練氣的小妖靈智都這麼強的嗎。

楊凡帶足傢伙，開山刀、繩索、弓箭、獸袋、還有一把新做的弩箭。一人一鼠在山林間潛行，走了二十多里路，終於來到一處峭壁上。看着近百丈高的峭壁，峭壁上光禿禿一片，寸草不生。

白鼠躍到楊凡肩膀上，向著峭壁上的一個空洞示意。楊凡定睛看去，還真有一個洞口。而且洞口處突出的一塊石頭縫隙上長着一株顏色幾乎和岩石峭壁融為一體的植物，植物上是五顆火紅的小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這就是你說的靈果”楊凡接着問道，“那應該有什麼妖獸在守着，我怎麼沒看到。”楊凡自己觀察還真沒發現什麼異常。

白鼠示意楊凡接着看。

很快，天上盤旋的小鳥就抵擋不住靈果的誘惑，飛近洞口想要啄食。等小鳥飛近放鬆警惕的時候，洞口黑暗中，一雙勝鐵似鋼的利爪飛快探出，小鳥軀體便被分成幾塊，血肉在半空中向下跌落。楊凡看得眼睛一縮，“好鋒利的爪子。”接着，一個佈滿黑褐色鱗片的圓錐狀腦袋伸出洞口，向著天空低吼一聲，驅散了飛鳥。看了一眼楊凡一人一鼠，也不再理會便縮回洞中。

這分明就是一隻成了精的穿山甲。楊凡在底下看得真真的。不過沒想到的是，自己和白鼠竟然被無視了，不過看着直挺挺的光滑峭壁，楊凡也就不意外了。除了從上面來的，穿山甲也卻是不用顧忌下面來的侵擾。

楊凡正在思索，白鼠焦急的拉扯着楊凡的耳垂。楊凡拍掉白鼠的打攪，“讓我好好想一想。”

思索片刻，楊凡還真的找不到對付穿山甲的弱點，除了人類，穿山甲號稱沒有天敵。如今已經成了妖獸，一雙剛爪開山裂石，楊凡在它面前也是一盤菜。不過楊凡卻不需要對付穿山甲，只要想辦法偷到靈果就行。

“不對，如果只有一直穿山甲，那它是如何不吃不喝的守住靈果的，只怕早就被偷走了。”

“是不是不止一隻穿山甲？”楊凡問道，如果白鼠撒謊，楊凡絕對給它記在小本本上。

白鼠想了一會，才明白穿山甲就是指洞裏的妖獸。它扯着楊凡黝黑修長的頭髮，晃到楊凡眼前，伸出兩個小爪。

果然，看來洞裏有兩隻妖獸，這更加要好好思量，楊凡做事向來是未慮勝先慮敗，如果有條件，後路三條不嫌多，一條不嫌少。楊凡花了一個時辰和白鼠商量偷葯的計劃，便開始行動。

楊凡把繩索拆分成細小的麻繩，逐一收尾相連，得到一條百多米長的麻繩。原本楊凡想從上面往下方麻繩，可是這座山陡峭異常，根本沒有路上到山頂。楊凡只好悄摸來到突石下方，找了個角度，彎弓屏氣凝神的朝着突石射去。羽箭躍過突石，很快羽箭力盡，繩子也落在了突石上。這個時候羽箭的破空聲卻是一下子吸引了洞裏妖獸的注意。身披鱗甲的腦袋伸出洞口朝着下方看去。

這個時候楊凡用力拉動繩索，直到感覺到倒鉤勾住突石，繩索立馬綳直。早就在一旁準備的白鼠瞬間就跳到繩子上，順着繩子就朝着突石飛掠而去。

突石上面的妖獸看到白鼠，發出陣陣刺耳的尖叫，白鼠速度奇快，眼看着就要到突石上，妖獸也不笨，立馬揮動利爪想要斬斷繞在突石上的繩子。

這個時候又是一隻箭射來，卻是直接奔着靈果而去，這一隻箭速度比之前的更快，已經是楊凡全力的一箭。想要妖獸顧此失彼，就必須盡全力。果然，妖獸看到直挺挺射來的利箭，果斷選擇保護靈果果樹，跳到突石一側，直接用利爪擊飛箭枝。而白鼠也利用了這一次的干擾順利的摸到了突石，身手靈敏的倒立攀爬在突石下方。

穿山甲擋住箭枝，立馬回身斬斷繩索，繩索很快掉落，它站在突石上緊緊護着靈果，一雙黃豆大小的眼睛殺氣騰騰的看着底下的楊凡。如果不是不能離開突石，它絕對獵殺掉這個凡人。

楊凡也終於看清楚這個妖獸的全貌，渾身黝黑髮亮的鱗片好似依附在它身上的盔甲，不留一絲空隙。體型也是莆田穿山甲的三倍以上。楊凡卻是眼饞的看了一眼它的鱗片，這可是上好的煉器材料。雖然他還不懂煉器。

看到白鼠躲在突石下方，穿山甲也並沒有發現，楊凡也就放心了，他撤離峭壁三四百米開外的一顆樹上。

妖獸並沒有察覺到底下的白鼠，雖然很奇怪怎麼沒有看到白鼠的蹤跡，但仔細的觀察一圈后，謹慎的退到了洞口處趴着，小眼睛就這麼盯着靈藥，根本沒有像之前那樣完全進到洞裏。

楊凡看事情有變，給白鼠做了個原本約定好的信號。原本計劃的是等順利到了突石，等妖獸進去放鬆警惕后，楊凡只要給個信號就行。現在妖獸正盯着靈果，這樣楊凡就要再次幫忙吸引妖獸的注意力，白鼠才有時間偷取靈藥。

楊凡原本想着故技重施，利用響箭來吸引妖獸的注意力。楊凡剛準備從樹上下來。可是眼睛的餘光一撇看到一色的峭壁上方閃着一抹金色，一頭巨大的黑褐色金雕正雙目虎視眈眈的看着突石。

只怕剛才那一幕，都被金雕盡收眼底。好險，若是白鼠順利偷到靈果，再按照它的逃跑方式，只怕是必死無疑。

“好一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差點連白鼠的性命都要搭上。”楊凡思慮對策，穿山甲雖說妖獸，卻不以速度著稱，全身的鎧甲反而影響了它的速度，楊凡還是有信心用後手逃掉的。

但是一頭明顯不是凡物的金雕，怎麼逃？只怕是白鼠的速度也逃不出金雕的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