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狼患
楊凡一直忙到中午，楊父楊母才一同回來了，不過二人臉色卻不是很好。楊凡見此，三人心領神會的進到屋裏。
“爹娘，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楊父楊母對視一眼，楊父開口道“鐵木村前天晚上糟了狼患，一晚上便死了二十多戶人家。村長上午把大家召集到一起就是商量着讓村裏的獵人組成護衛隊，夜晚巡邏警戒。”
狼群襲擊村莊，這倒是比較少有，一般這群畜生都在山林外圍徘徊，不會來到人氣密集的地方，這倒是讓人費解。不過幸好小石村不是第一個被襲擊的村子，有了隔壁鐵木村的例子，小石村有了防備，便讓人安心不少。
“下午便會有人通知你去集合，安排巡邏的事情。”
聽到這個消息，楊凡心裏驚訝不已，上一次野獸襲擊村莊從一些老獵人的口中得知已經是幾十年前發生的事情了。那一次是遠處的村子得到一株靈藥，被採藥人帶回家中藏了起來。誰知招惹來綠眼野獸攻擊爭奪，一村幾百口人只有寥寥十來個人得以存活。
想到這裏，楊凡心裏咯噔一下：“難道這次也是因為類似的原因？難道是黑石？”，楊凡思量一會就排除了黑石，黑石非金非銀，雖然不凡，但存在於野豬身體裏不知多長時間，要是有異常也不至於等到現在。
想不清楚楊凡也沒多糾結，他本來就不是這樣的性子。
楊凡又和爹娘交談一番，楊母去做中午的吃食，楊青山則去找兩小的。楊凡開始檢查裝備，二石長弓、二十五隻鐵箭、開山刀、短匕、一把自己做的袖珍手弩，還有一個獸袋，裏面裝的是火石、食鹽、繩子之類進山必須的物品，這次不是進山倒是不用攜帶獸袋。
開山刀和箭頭已經用了一段時間，鋒刃又花了一番功夫仔細打磨一番。待一切準備就緒，便有人來通知楊凡到村口集合。楊凡背上長弓箭囊，腰上別著開山刀，看了一會早被楊青山逮回來教訓一頓的楊小河和幸災樂禍的小溪在一旁舉着石鎖打熬力氣。楊凡因為有着出去看一看的計劃，他也格外重視小河和小溪的培養。
楊凡若有所思地來到村口一片空地上。此刻，陸陸續續到來的村裡獵戶與青壯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身上背着五七八門的各式武器，穿着各式獸皮，再加上村裡獵人各自為伍，自由散漫慣了，沒有紀律約束，吵吵嚷嚷，胡吹海侃，就像是到了集市一樣。
“楊凡。這裏。”人群中，一個略顯高大的身軀衝著楊凡呼喊。
楊凡定睛看去，原來是自己的狩獵小隊。師兄楊松、小石村少有的外姓漢子大高個方石和他的婆娘楊慧梅三人站在一塊。師傅楊博倒是沒看到身影，想來身為老獵人之一的楊博應該會成為領導者之一，自是不會在這裏。
楊凡向三人招招手，走了過去，先向師兄楊松點頭致意，才看向方石夫婦二人。
“方大哥，慧梅姐，小虹情況好些了嗎？”原來幾天前方石夫婦之所以沒有跟着隊伍打獵，是因為他們的孩子得了病，二人自是沒有心情狩獵。方石哈哈一笑，上前給了楊凡一拳“孩子好着呢，不過聽說你小子這回進山收穫不小。”
看來孩子的病已經好了，楊凡也笑着道：“這都多虧了師傅和師兄的照顧。”
楊松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當初楊凡拜師本就是帶着一層多個牽絆，進山就放心一分的意思在裏面。都是老獵人，誰還不知道這個調調。也正因為楊凡的武藝是家傳的，所以和楊松師徒二人始終隔了一層。
幾人又寒暄幾句，這時候敲鑼聲響了起來。
“鏘……鏘……鏘”
眾人都聚精會神看向高台上的幾人，都是村裡德高望重的老獵人，其中最年輕的師傅楊博，赫然在列。村長楊開泰，一位頭髮花白的老者，精神奕奕的上前朗聲道：“小石村的兒郎們，隔壁鐵木村遭了狼災，傷亡慘重。誰也不知道狼群在哪裏，所以我們小石村也要提高警惕。”老者頓了頓，見眾人沒有異議，接着道“那接下來的巡視護衛細則就由楊開山負責。”眾人聞言看向他身後的一位身高八尺的大漢，厚實的身板加上敦厚的面龐讓了解他的人更加信服幾分。
楊凡在底下，目光微微一凝，“楊開山，二流巔峰武者。自己在其手上走不過三招就要落敗。”
楊開山也不含糊，上前接過老者的話頭“夜裏六個時辰，一共分成十二個小隊，分成兩組，一天一組。每隊根據實力人數各不相同，分別巡視村子西南兩個方向，一個小隊兩個時辰。其他小隊在村裡也要隨時待命，提高警惕。這樣為期半個月。若是半個月內相安無事，再做別的安排。”楊開山簡單明了的把上午村裡商量好的安排道了出來。
“接下來我把分好的各個小隊的成員念一下，從今晚酉時（晚上六點）就開始巡邏。”現在離酉時沒多少時間了，第一小隊等會就要開始巡邏。
“第一小隊，……隊長楊開山……”
“第二小隊……”
……
“第五小隊：楊松、方石、楊慧梅、楊凡、楊念、楊海、隊長楊博。”
……
楊凡靜靜的在下面聽着，當知道自己所屬的小隊基本都是熟悉的人，心底還是大大鬆了一口氣。不過今晚就要開始巡邏，在村南方向第二個時間點，正是村民熄燈安睡，野獸出籠的時間。
接下來，楊開山宣佈事畢，師傅楊博又把第五小隊的人召集在一起，交代大家把武器裝備隨身帶好，提前半炷香到村南出口處集合。也不再多說，就讓幾人散去，不過楊凡卻隱隱注意到老獵人師傅楊博比平時少了三分從容。
到家門口前，楊凡越發覺得不對勁，心裏隱隱發慌。他又繞了一圈到了師兄楊松家門口，他知道楊松跟着楊博從小學藝的弟子，肯定知道些什麼。
楊凡敲開楊松的家門。開門的正是師兄楊松。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楊松率先開口，輕笑道。說著把楊凡迎到院子的木桌上，倒了一碗水。
楊凡十分詫異，“師兄怎麼知道我會來？”
楊松坦然道“雖然你我相處時間不長，但我知道你是個有心之人。想來已經注意到師傅的異常。”
楊凡心裏道了聲果然，放下剛端起的水，站了起來，鄭重的朝楊松抱了抱拳，“還請師兄解惑。”
楊松擺擺手，“其實也不是什麼秘密了，只不過為了不讓村子裏恐慌，才有所隱瞞。”
楊凡心神威震，把自己一直的猜測說了出來“難道這次狼患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和幾十年前的那次狼患又有什麼關聯？”
楊松先是讚賞地看着楊凡，“師弟果然不俗。”才在楊凡迫切的眼神中說道“這次狼患確實就是幾十年前的那群狼，當附近幾個村子的好手趕到鐵木村時，根據重傷瀕臨死亡的人口中知道，領頭的就是幾十年前的獨眼狼王。”
“怎麼可能，一頭狼活了幾十年還傲世群狼？”楊凡好像逮住楊鬆口中的漏洞。楊松也點也不意外，“師弟可知道妖獸？”
楊凡搖搖頭，靜待下文。
“妖獸者，已經超脫凡俗野獸，非等閑視之。”
是啊，這個世界不是普通世界。楊凡再次暗暗告誡自己。
“師兄，妖獸相當於我們人類什麼樣的實力？”
楊松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只不過聽師傅說已經超過一流武者。”說道這裏，楊松不禁和楊凡對視一眼，紛紛看到對方眼中的凝重，小石村武者近百，但大部分都是三流，二流武者也只有區區的八個，除了楊開山，其餘都是年邁的老獵人，他們靠積年累月的藥材勉強修鍊才達到，不過二流的實力終究被歲月侵蝕。而狼王更是大家不了解的妖獸，遠遠超過村子的頂尖戰力，再加上夜色的掩護，狼群環繞，僅憑小石村的百十個獵人又如何抵擋得住。難怪要隱瞞大家。
楊凡如何不知道集體的恐慌就是由個人帶動的，未戰先怯是大忌。
“那師兄，既然師傅他們已經知道不可力敵，肯定還有其他安排？”楊凡肯定集思廣益之下，幾十年的老獵人們絕對不會坐以待斃。
“村長和師傅他們已經聯絡其他幾個村子，正協商相互支援的事情。”
“太被動了。”楊凡始終覺得這樣下去不行，狼群在暗我們在明，我們不知道狼群的目的是什麼，根本抓不住狼群的出沒蹤跡。時間倉促，確實也沒什麼辦法，巡邏警戒是當前最快最有效的辦法了。再給幾天，想來村裡能做出更好的應對。
而狼王這次又是因為什麼契機村子？
楊凡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心事重重，也不再跟師兄楊松攀談，起身告辭。
出門前，楊松拍了拍楊凡的肩膀，一副看破生死的鳥樣“師弟，放寬心，既來之則安之。死也沒什麼好怕的。”
楊凡拍掉他的手，看着他的傻樣，又看了看他的房子，也就你這樣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能說出這種話。而楊凡身後還有一家子，可親可敬的雙親，可愛的妹妹小溪，缺“疼愛”的小河。楊凡又如何能放寬心境。
楊凡拱拱手，轉身就走。走了幾步，楊松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師弟，這次事了，可有興趣出去外面看看？”
楊凡頓了頓腳步，朝身後擺了擺手。
再說？還是拒絕？
二人已經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