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信箋
晚飯時候,慕和杜玄晦登上禺英城著名大酒樓,在三樓靠近窗戶找個位置坐下,點幾樣小菜和米飯,外搭一壺酒。飯吃不香,全部心思放在滿樓人的閑言碎語,希望從中得到關於英山上的事,與在路上聽到幾乎無差別。倒是有件事引起他們注意,英山上可能有上古遺種出世,要是馴服對宗門來說是一大戰力。
“乾州聶家的青年第一人被人幹掉了。”鄰桌上有人這般說道。
杜玄晦倒酒的手抖,酒水散在桌上,那夜他沒有下死手放過他們,不料還是被人清算,應該不會查到自己頭上。
“呸,什麼聶家若不是仗着與慕府有點關係,誰會把他們放在眼裏。”鄰桌有人很是輕蔑聶家之人。
慕這些天聽說慕府勢力,也懷疑過自己可能會與他們有關係,但這世上姓慕的人都與慕府有關的話,料想慕府鐵定會焦頭爛額,自己恰好與這一世家同姓沒什麼好在意,其實他心裏很想知道自己父母到底是誰。
英山異象現在人們關注的重點不是山上有無隱世宗門,而是上古遺種出現帶來的混亂局面,各大勢力紛紛出動,勢在必得上古遺種。
慕和杜玄晦沒心思再吃下去付完錢下樓,行走在大街上尋找落腳客棧,城內客棧爆滿,住店成為不可能,百姓屋舍幾乎也住滿人。
“有人在嗎?我們想借宿一宿。”他們記不清這是第幾次敲門了。
門呀的一聲打開,露出一個小腦袋,瓷瓶般的臉頰,高高馬尾,她搶先開口道:“哥哥,你怎麼來了?”
“爺爺,哥哥來看我們了。”未等慕和杜玄晦說話,蹇凝對屋裏喊道。
“那快請兩位小哥進來歇息。”蹇易聲音傳來,蹇易很高興拉着慕進入院子裏,獨留杜玄晦在門外。
院子中央一株老槐樹矗立,遮蔽大半個院子,樹下四把石凳、一張石桌其上有茶壺正冒着熱氣,身軀略微佝僂的紅鼻老者佔了一把石凳。
“老人家多有叨擾,我們師兄弟二人想借宿一晚。”慕恭敬說道。
“兩位小哥若是不嫌棄老朽家裏髒亂,那間房間你們可湊合一宿。”蹇易指一間房間,眼睛不經意打量慕。
杜玄晦接過話,道:“多謝老人家。”
他們閑聊很久,期間蹇凝拉着慕出去買紙人糖吃。
夜深,慕和杜玄晦房間亮燈,一道人影來回走動,另一人影端坐雙手支撐下巴。
“師兄你能不能別來回走動,看得我心煩意亂。”慕打破寧靜。
“上古遺種若是出現在英山,宗門恐怕開啟護宗大陣,你我想要回到宗門實屬不易,我想混入進山的人群中,偷偷返回宗門。至於你先不要回宗門,完成師父教給你的功課,等上古遺種之事有結果,你再回宗門。”杜玄晦說出心中所想。
慕明白此刻返回宗門的話可能會對宗門不利,不如在外歷練修行,等到這件事情平息下去,他修為大漲時再回宗門給師父師娘驚喜。
杜玄晦從懷中取出一個信封遞給慕,道:“這是南楠師妹下山前讓我轉交給你,她叮囑過‘如果你踏上修行路這封信自然交到你手裏,如果你選擇做凡人的話,這封信讓我自行銷毀。’如今你已修鍊到上玄境二重天,是時候給你了。”
“楠姐,讓你轉交給我?”慕不相信南楠讓杜師兄轉交信給自己,他們從小長大為什麼不當面說給自己聽?為什麼要是自己選擇做凡人不能見到這封信?他心中有很多疑問。
“想必南楠師妹有自己苦衷,有什麼疑問等見到她時當面問清楚。”杜玄晦看出他的疑惑,安慰道。
他接着囑咐慕要嚴格完成曲扈山鍛體,修鍊要按部就班,不可貪功冒進,打好基礎爭取早日研習棼劍門絕學奇術。
杜玄晦拍拍慕肩膀開門離開房間。
慕打開信封裏面有三張紙,最上面寫着小親啟,筆記顯然是南楠寫的,他翻開紙張,其上寫着:小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不在你身邊,想必你也踏上修行路。這是你爹娘留給你的東西,楠姐為你保管多年是時候給你了。此別不知何時再見,我要追尋師父、公子和夫人下落,不必為我擔心。人世間江湖險惡,人心叵測,下山時要保護好自己。
短短几句話刺痛慕內心,爹娘你們還在世?楠姐等着我,我會帶着你找到他們。
慕接着翻閱其餘兩張紙,內容為別為映照碑功和造化訣,兩部頂尖修鍊功法,他默默記下所有內容,等到他完全記下兩張紙上的文字時,文字隨着紙張化為光點消散。
對於尋找父母下落他有些眉目,映照碑功是慕府修鍊功法,他父親應該是慕府之人,但父親應該不在慕府,要不然楠姐也不會去尋找他們,而對於他母親則暫時沒有頭緒,唯一的線索就是功法造化訣。
他下定決心等有能力時一定會拜訪慕府問問自己父母下落。
慕按照映照碑功所述進行修鍊,此功法與他修鍊的太上通玄錄有所不同,該功法主要由內而外映照天地萬物,在體內產生靈氣,運轉靈氣延經脈運轉,經脈上的靈氣與玄氣一股接着一股,導致他十分難受。
他沒有急於求成停下修鍊映照碑功,接着他又按照造化訣路線修鍊,造化訣造化萬物,於體外開闢空間儲存靈氣,構建身體與外部空間聯繫到達由外而內演化。
慕驚訝發現三種功法都是延經脈走向歸功于丹田,都是引炁練氣,以人的身體為根基進行修行。
四種不同屬性的氣在身體遊動,陰陽二氣失控如身處冰火兩重天,玄氣與靈氣相互爭鬥像極一山不容二虎。
此時,他想到那盞燈,它能吸收陰陽二氣,不知對於靈氣何如?他翻找書箱尋那盞燈握在手上陰陽二氣湧入燈芯,玄氣與靈氣似乎受到某種力量作用達到一種平衡狀態。
夜很深,他拖着疲憊身軀躺在床上睡着。
院子另一間房間,蹇易自語:“越來越有那股氣質,難道是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