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三神衛。

第三十三章 三神衛。

“你聽到了什麼?”

鑒於之前發生的那些事,魚庭雀原本對此不想多管,但現在她的處境與之前不同,畢竟她被雇傭的目的地就是東方。

“不,我們並非從東方而來,只是,偶有風聞罷了……”

暹勒摩緩緩抬起頭,風起,穿梭在這片神奇的大地上,今夜烏布司與阿古都的光芒如魚吻綠藻,斑駁間影子晦明晦暗,風吹動他臉龐的髮絲,微光下,魚庭雀注意到他遮眼的圖騰,那一瞬,似乎活了過來。

“不管象徵著什麼,恐怕,都不會是好事。”

暹勒摩飄忽不定的聲音在這樣的夜裏,於人聽來更像來自幽林之主的貼耳忠告。

魚庭雀陷入沉默,之前種種異象還只是略微顯現,可已經讓受到影響的土地發生那般巨變,那麼,一如此人所言,他們一行此行前去,路途上不知道還有多少未知之事發生。

“我們雖如浮遊般漫無目的的漂流,但也不會朝那種顯現異象之地涌去,能在此於鯨樂都一行相遇也算是緣分,希望你們此行能安然順遂,還能有再見的一日”暹勒摩聲音越漸低沉,最後隨着他休息,也不再言語。

真北與魚庭雀此時都裝着自己的心事,而暹勒摩的話更是讓心事變得加重。

翌日。

微露流珠,地熱斯還未嶄露頭角,天邊一片潑暈之色翟染開來,暹勒摩背起裝着各種道具的箱子與睡眼松惺的薩納然與他們告別,只是在離開時單單贈予宮彼樂不知名的禮物。

“那怪人給你什麼東西?”魚庭雀好奇的迎上前。

宮彼樂小手緊捏,只見她連忙往後一藏,笑着對她搖頭:“現在不行,他說,這是要在特殊時刻才能用的東西。”

“小丫頭居然相信一個才剛認識不久的怪人的話,該不會是什麼奇怪的東西吧~”

“才不是奇怪的東西”

“真可疑~”

宮彼樂轉着圈躲着她,然後跳到真北身後將小腦袋搖得似鈴鼓一樣:“都說不是了,不行就是不行,這是秘密。”

魚庭雀一點也不顧忌形象,用着小指邊挖耳朵邊看向季玄珂所在的鹿車方向,嘴裏滿是調侃的酸味:“秘密?一個人是秘密,兩個人就不算了吧。”

“討厭,你心裏的孔都流出泥水了!”宮彼樂小臉飛快閃過紅暈,完全像個急眼的小孩脫口而出,立刻又躲回真北身後。

“什麼?”魚庭雀頓時應激起來,“你這丫頭片子,你給我過來,我也給你戳幾個窟窿,看看你流的是什麼水……”

“不要不要,魚姐姐你最不正經了”

“臭丫頭!”

真北被身後的宮彼樂拽着不知所措的攬着魚庭雀,原本冷冽的氣質在此時卻變得跟尋常人越來越像,甚至忍不住嘴角越發上揚。

季玄珂遠遠看着打鬧的三人,眼裏沒有一絲的漣漪,他低頭攤開手,原本在鯨樂都還能看見芙蓉花的圖案,可是一離開鯨樂都就變得什麼都沒有,但此時的內心卻並未因為圖案的消失變得冷靜下來。

“快趕路吧”

“就不告訴你!”宮彼樂頑皮地蹦跳着跑向季玄珂。

真北無奈鬆口氣,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規整又古板的人生里會出現這麼一幕,卻讓他不自覺牽動嘴角。

“真噁心,真北,你在偷偷匿笑什麼?”季玄珂眼神略帶嫌棄地盯着他。

“啊?我,我在匿笑?”真北對此似乎一樣很驚奇。

“你最近離我遠點”季玄珂說著拉着宮彼樂快速遠離一反常態的真北。

真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他也弄不清楚,自己似乎越來越不能像以前一樣能夠理智冷靜的控制自己了,忽然,他伸手按住胸口。

“她說了什麼嗎?”魚庭雀轉身面對着真北倒退前行,臉上卻是洋溢着明顯意猶未盡的八卦表情。

“欸?什麼?”

“鯨樂都一趟,讓你的身體裏入駐了一位漂亮又強大的靈子,甚至與之結下名為離鏡半許的靈緣,什麼反應都沒有怎麼可能,你別跟那丫頭一樣吝嗇,說說看嘛~”

“不知道,只是……說不上為什麼,就是覺得很高興”真北始終承受着淺暈留下的熾熱感,但此時的他卻從這份熾熱里開始感受到其他東西。

“嘿~,看來這一趟你收穫匪淺啊,如果真像那個古怪的幻術師所言,你可是得到了無數人期盼又渴望的力量,不知道……今後這份力量會給你帶來怎樣的變故了~”魚庭雀雙手交叉枕在腦後,聲音隨着被風拉扯,在真北聽來甚是怪異。

一如魚庭雀之前所言,很快眾人開始走下坡路,在穿過雨林后能夠清楚感覺到已經是身處峽谷之中,就連聲音也變得有迴音。

側身坐在乞望身上的魚庭雀抬頭環顧雨林,雖然和普通幽林相比這裏沒有那麼陰暗,但是雨林卻是她不太喜歡也不是很擅長的環境,畢竟雨林連接着冼勒大地上最古老甚至是神性最聚集的木魯特森林,那是位於冼勒大地中心部位,同時也覆蓋在三大神祗領土之上的森林,真正生人勿進之地。

察覺到魚庭雀情緒有些緊繃,宮彼樂頓時有了小小的壞主意。

“聽說,在這種雨林里,尤其是靠近生命河的雨林,通常都會出現那個”宮彼樂挨近了乞望對着魚庭雀故意壓低聲線開口。

“什麼?”魚庭雀僵硬的轉動脖子看向她。

“那還需要明示嗎?魚姐姐難道沒有讀過勒翡文卷,我記得有人告訴我說,生命河乃是唯一與歸靈后的冼勒大神能夠連通的通道,至今還有許多未知的部落堅信只要人在歸靈后即使送入生命河就能夠去往冼勒大神所在,但是,他們是否真的能夠順利進入呢?那些未能得到允許進入的人,又會如何呢?”

頭頂猛地響起尖銳的叫聲,魚庭雀噌的一聲拔出惹雙棲,整個人瞳孔都在顫抖。

“大概……會隨着生命河飄啊飄,飄啊飄,最後來到陌生的雨林……”

魚庭雀逐漸睜大眼睛。

“哇!”

“呀!”魚庭雀嚇了一跳差點從乞望背上摔下去。

“哇的一聲蹦出來”宮彼樂咧着嘴撲向魚庭雀。

“呃!?”魚庭雀嚇得一巴掌拍在她的小臉上,留下鮮紅的掌印,“你幹嘛呢!”她連喝止的聲音也一瞬破音。

“誒嘿嘿”宮彼樂雖然得不償失,卻發出憨笑聲,“我就知道你被嚇到了,嘿嘿,嘿嘿嘿……”

“你個死丫頭真是找死”魚庭雀沒好氣的舉起手中的惹雙棲,要不是她定力還好,恐怕剛才已經一刀架在小丫頭的頭上了。

真北示意身邊的巴肋赫圍繞在季玄珂鹿車的四周,他則跟在後面隨時注意動靜,然而從頭頂上不時傳來的攀爬聲與奇異的叫聲讓他怎麼都不習慣。

“這地兒的猴子也太多了”真北記得這條路還是在多年前走過,那也是帶着自己少主離開部族的時候。

魚庭雀微蹙眉頭:“這些猴子可不僅僅只是普通的猴子,有些混獸也混跡其中了。”

“混獸?我記憶中應該都是些普通動物,沒想到這裏也有混獸……”

“是啊,混獸本就誕生自人族的手中,從獸族衍變而來,可是……”魚庭雀提起混獸時總有不太舒服的感覺,“生命會隨着時間的推移,人的改變,隨之發生變化,誰知道是否是因為某人心血來潮衍生出不滿意的混獸然後隨意棄之的結果呢。”

“這……也不是不可能”真北對此沒有反駁力,畢竟這已經是現狀了。

“怎樣都好,反正,我也是見識過各種奇異事件的人了,就算現在出現更離譜的東西,也沒什麼太大的感覺。”

片刻后。

“死丫頭,你剛才碰到什麼東西了?那玩意兒怎麼會活過來了?”魚庭雀拉着宮彼樂拿出極限逃生的腳程飛速在雨林中奔跑。

“我哪有碰什麼……”宮彼樂一臉委屈,可是腳下卻停不下來。

一臉狼狽的魚庭雀此時就連花容失色都沾不上邊,妥妥的一臉驚恐。

吼吼——吼——吼吼吼

追在身後發出巨大轟鳴吼聲的東西每一步踏在地上都讓大地顫抖不已。

“快進去!”魚庭雀拉着宮彼樂躲在一處斷層石頭下,她擋在前面用行者衣遮擋兩人。

緊緊跟在後面追着過來的腳步聲也戛然而止,然後是非常緩慢的走動聲音,一步步朝着這邊逼近。

宮彼樂雙手抓緊了魚庭雀的衣服,將腦袋緊緊靠在她的背上。

“呃!”

一雙大手突然扒在斷層邊緣,一顆巨大的石塊腦袋從上面探出來,朝着斷層下的方向緩緩搜尋,魚庭雀此時就連大氣都不敢出,只能安靜地往後縮身體。

宮彼樂怯怯地睜開眼,眼前突然出現的畫面讓她渾身一顫,不知是否太過於緊張,竟令她開始忍不住打嗝。

魚庭雀回頭一把捂住她的口鼻,一雙大眼睛此時幾乎將眼珠子都瞪出來。

宮彼樂小臉逐漸變紅,忽然她伸手緊緊錘在魚庭雀的手臂上,用着自己的眼睛示意自己身後好像有東西。

蛇!?

魚庭雀慢慢挪動宮彼樂的身子后才發現一條不大的無毒蛇此時正從宮彼樂身後的洞裏伸出腦袋試探,她眉頭一緊一把抓起身邊的一個石塊牢牢堵住洞口。

蛤——

那東西似乎沒發現兩人,就在它離開后,宮彼樂小臉通紅的發出深深地呼吸聲,或許是剛才一陣窒息,憋得她甚至打嗝都不知不覺停止了。

“是……是什麼?是什麼東西?”宮彼樂說著便要回頭。

“沒什麼,就是一些蟲子”魚庭雀一把扭過她的腦袋搖搖頭。

“那、那,那是什麼?”

“我怎麼知道!”

“你、你你不是有個小簿子的嗎?”

“那又不是言姬手中的書卷,怎麼可能會有那東西的記載”魚庭雀氣還沒喘勻也忍不住白了她一眼,“況且,就算是言姬,恐怕也沒有見過這種東西吧。”

“那不是石頭嗎?怎、怎會突然就活過來了?”

“天曉得”魚庭雀說著拉起坐在地上的宮彼樂,然後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看看對方還在不在。

好不容易爬上去,宮彼樂這才想起季玄珂他們:“不知道阿珂他們怎麼樣了,他們應該會沒事吧,有真北在身邊,一定不會有事的……”

“你念叨什麼呢?”

“我很擔心阿珂,他本來身體就不好,要是……啊!?”宮彼樂心緒不寧的念叨,忽然她倒吸一口冷氣,整個人僵在原地望着不遠處。

“怎麼了?”魚庭雀瞅着身後似乎沒有察覺到那東西的氣息。

“那、那,那兒”宮彼樂整個人不住抖動。

魚庭雀一回頭同時怔住,藏在茂密高樹中的石頭身影此時擋住了天空的光芒,宛如一個巨人,居高臨下地用着沒有臉的腦袋對着兩人,來自人性深處的巨大恐懼壓迫感讓兩人此時幾乎僵住。

“它……它……”

“這傢伙”魚庭雀吞咽口水,剎那間反應過來,她拉着被嚇得幾乎不敢動彈的宮彼樂連忙朝着反方向繼續逃竄。

兩人剛動,石頭巨人也再次野蠻地撥開樹叢,邁動笨重的腳步在身後追趕着。

“不、不行了,我不行了,跑不動了”宮彼樂感覺自己的肺都快要爆炸了一樣難受得叫着。

“跑不動也要跑”魚庭雀快速回頭,那巨人的一腳便輕鬆碾碎樹木與石頭,如果現在停下來,絕對沒命。

“姐姐……”

“嘖”魚庭雀快速環顧四周觀察地形,她聽見那巨人撥動樹叢的聲音響起忽然看見旁邊的荊棘叢,這傢伙即便長得如此龐大,但是,就像人也會被絆倒,也會陷入不利的境地。

魚庭雀帶着宮彼樂轉變方向,跑向一個被灌木叢纏繞的地方,她快速將宮彼樂安置在高處盲區后自己單獨走出。

“嘿,叫你呢,蠢東西!”

吼——

在腦袋上發出吼聲的巨人煩躁的撥開濃密的樹冠,這才將沒有五官的臉湊近了魚庭雀。

將手中石塊狠狠扔向巨人的魚庭雀大叫道:“老娘要是被你這種蠢東西抓住了,算老娘倒霉,來啊,來抓我!”

似乎被激怒了,巨人頓時發出與剛才截然不同的吼聲,只見他伸手便要去抓魚庭雀,可是現在只有一個人的魚庭雀整個人靈活閃躲甚至堪比猴子,很快,魚庭雀便用激將法將巨人快速引開。

砰——

或許在巨人看來,此時藉助樹林藤蔓若隱若現隱藏自己飛快躲閃的魚庭雀跟蒼蠅一樣,而她還會引導巨人被荊棘絆倒,巨人的動作也因此變得越發狂暴,甚至每一次手、腳落地的力氣都在加劇。

“好險!”魚庭雀看着地上凹陷的大坑,此時整個人都憋着一口氣,若是稍微泄氣,恐怕一瞬就會變成被這東西一掌拍碎的巨木碎渣一樣。

與此同時,真北他們這邊也是一樣的情況。

好在第一時間將季玄珂連同兩名巴肋赫安置在秘密的角落,真北與另一名巴肋赫則負責引開其他巨人。

蛤——

雨林中響起沉悶的號角聲,真北背靠大樹安靜的聆聽那聲音的走向。

“領首……”身邊的巴肋赫手臂因為剛才避閃不及受傷,此時開始滲出血液。

真北往後一退,一腳竟陷入了樹根下,他連忙撥開落葉看了看,原來是樹根與石頭形成了空洞,剛好可以容納下一個人,他撕下衣角快速為巴肋赫簡單止血,然後將他推入空洞。

“領首,不行,您……”

“噓,進去”真北壓低聲音,一雙透露出威嚴目光的眼神頓時讓巴肋赫安靜下來,“等安靜下來原路返回,護主周全。”

“是。”

蛤——

真北剛用落葉將巴肋赫藏好,便聽得那聲音越漸逼近,不等他思考,他便隨便選擇一個方向將對方引開。

“呃,嘖”被腳下青苔遍佈的石頭滑到的真北似乎感覺自己的腳踝扭到了,頓時滿臉滲出痛苦的汗水。

就在他拖着腳艱難前行時,忽然,他轉過頭,在身後不遠處逆光滾動而來的東西讓他忍痛加快了步伐。

身後響起一陣牛鳴聲,真北驚恐轉頭,巨大的球形狀異物停下來,當它再次稍稍轉動后,突然從魚唇的那一面裂開深淵似的大嘴,尖銳的食人魚利齒一張一合發出噠噠聲,當它上下左右轉動后忽然定格在真北的方向。

真北背脊一涼再次逃竄。

噗——

真北的腳傷讓他撲倒在地,疼痛和傷勢讓他實在無法再繼續,可是那東西竟然加快了滾動了動作,就像找到了下坡的道路一樣朝着真北轟隆隆滾來。

唰,唰,唰

真北抽出數只袖箭對着那東西奮力飛射,可惜,那東西本就是石像,袖箭雖鋒利卻顯得非常無力,在碰撞到堅硬的身體時甚至一瞬折斷。

昂——

那東西對着真北張開血盆大口。

真北雙手擋在身前,絕望的閉上眼。

“呃?”胸口宛如撕裂一般熟悉的痛覺傳來,真北蜷縮身子用力按住胸口,這是那是觸碰到淺暈時的感覺!

轟——

真北整個人被火焰包裹,雖然熾熱無比,可是他卻能夠承受住,甚至慢慢睜開眼。

許是沒有感覺到有什麼異樣,真北遲疑的抬頭卻見黑暗一片,此時的真北半個人已經身處那東西的嘴裏。

那東西居然沒有合上嘴,反而慢悠悠地遠離真北,但是並沒有完全離開,而是顯得很躁動,在真北身邊噠噠咬着牙齒來回滾動,分明想要吃掉真北,但是一次次的試探后又作罷。

“怎麼了?”真北看着眼前這一幕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他下意識往後退,卻聽得身後響起一陣炙烤燃燒的聲音傳來,他頓時回頭,身後的樹木因為他的靠近已經被燒焦,甚至發出斷裂的聲音,真北想要躲卻無法躲開,他甚至再次閉上了眼。

昂!

被大樹狠狠打中的那東西發出沉悶的聲音。

真北睜開眼,那東西居然開始遠離自己滾開了,他不解的看着自己渾身的火焰喘息着自喃:“這是,怎麼回事?”

“放心吧,誰都不能再接近你”

“淺暈?”真北聽見熟悉的聲音連忙環顧四周,可是,卻不見淺暈身影。

“你忘了,我的一部分就在你的身體裏”

“但是,怎、你怎麼,你在哪兒?我看不見你”

“這不重要,你的身體受傷了?”

真北看向腳踝:“嗯,剛才可能扭壞腳了,現在動彈不得。”

“閉上眼,用雙手捏住受傷的地方,我來幫你療傷”

“可是……”

“快點!”

真北不容拒絕,連忙按照她所說的去做。

“用手指確定受傷的準確未知”

“嗯”真北用手指試探着觸碰已經發腫的地方,雖然只是觸碰已經很痛,但是他還是扭動着感知真正受傷的地方,直到找到了骨裂的地方,“找到了。”

在淺暈古語的加持下,火靈之力順着真北的手指朝着受傷之地如有生命一般在真北的體內開始為他療愈,隨着火氣的功效慢慢傳來,真北頓時覺得痛苦開始漸漸退去,他試着扭動腳踝,甚至可以看見發腫的地方消下去了。

“厲害!”

“那個東西好像是因為你被火焰包裹所以吞不下去,那是什麼東西?”

“我也不知道,這一路見到了太多奇怪的東西,我現在也是一頭霧水……”

“淺暈,也是奇怪的東西?”

“啊,不,我不、不是這個意思”真北一愣,連忙擺動雙手。

“是么……”

淺暈就此不再說話,同時熄滅了包裹着他的火焰。

真北伸手撓了撓後腦勺,忽然他回過神來:“察林!”

真北因為淺暈脫線,可惜同一時刻的魚庭雀卻沒有那麼幸運。

砰——

體力實在消耗過大的魚庭雀一個不注意被巨人狂亂撥動的樹木給擊中,整個人重重地撞擊在樹上,幸好她勉強翻身落地,可內傷還是讓她嘔出一口鮮血。

聽見她急促的喘息聲,巨人對着她便張開了手掌。

魚庭雀垂頭收緊了手掌。

“呃?”忽然她看見地上腳邊的地面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拱動。

“真是失禮!”驟然從地下鑽出巨大的異物剛好擋在魚庭雀身前,竟穩穩接住了巨人的手掌。

魚庭雀連忙後退,愣愣地盯着又一個不明物體的出現。

“你不應該醒來,回去!”伴隨着一陣古語響起,巨人的動作停了下來,忽然對方轉過身直面魚庭雀,“你的身體上留着鯨樂都的靈子味道,你是誰?”

魚庭雀驚愕地眨眨眼,眼前這個身形高大且壯碩的不明之物居然懂得人語,它的身體是由上下兩個一大一小的白色圓球堆積起來的,但是長着類人的四隻手,一隻手擋在上面稍小的圓球前竟然是一張看得出的五官的人臉,此時正在打量魚庭雀。

“啊,我,我之前與同伴剛、剛從鯨樂都出來”魚庭雀連忙解釋,“我們是由蓮童子引進去的。”

“蓮童子”忽然對方抬起另一隻手,交替張開手掌,竟然成為了一張友善的笑臉,“原來如此,那麼,你就是鯨樂都的客人,我們與蓮童子皆為地靈,我叫娃娃笑,對了,你們莫非就是誘發火靈失控的人?”說話間,它又交替了一隻手,恢復成為嚴肅的臉孔。

魚庭雀連忙搖頭:“不是不是,絕對不是,我們反而是幫助了火靈的人,真的,真的。”

“是么”它再次以笑臉的手心示人,“那,賴目怎麼會醒過來了?”

“欸?賴、賴目?”

“這傢伙就是賴目,此地的三神衛之一,緣角翼城外的護衛神像”

“我也想知道,我們才剛到這裏來,它們就突然攻擊我們!”

地靈娃娃笑轉動手心,彷彿是再次打量魚庭雀,只見它對魚庭雀勾勾手:“過來吧,我帶你離開這裏。”

“啊,等等,我還要其他同伴在……”

“它們本是不該醒來的,為什麼會突然醒過來,這裏發生了什麼事?”娃娃笑說著放下了手,一張與巨人一樣沒有面孔的身體上此時唯有下面稍大的圓球一面露出了一張笑臉。

魚庭雀找到嚇得瑟瑟發抖的宮彼樂后兩人跟隨着娃娃笑原路返回。

“它、它、它是什麼?”

真北剛好回到原處與季玄珂等人匯合,聽見動靜的時候發現魚庭雀兩人回來,可是,看見他們身後站立的娃娃笑的時候還是嚇了一跳。

“別這樣,它是地靈”魚庭雀連忙阻止,然後將宮彼樂送回到季玄珂身邊。

娃娃笑走上前,透過從頂上灑下的光芒,它獃獃站立的時候的確與此地原本是石像的其中賴目生得很相似。

“你應該也是靈子,怎、怎會在外面?”魚庭雀試探的開口問道。

“你們以為靈子都只能待在鯨樂都嗎?”

突然想起水靈說過還有木靈在外的魚庭雀連忙搖頭:“不,只是,的確對靈子不太了解。”

“我們雖屬性不同,鯨樂都是故鄉,但並不能阻礙我們出入任何地方,我們地靈,凡是有大地的地方都能自由出入,水靈一樣,凡是有水的地方都能自由游弋,現在……你們懂了嗎?”

“原來如此。”

娃娃笑突然嗅了嗅空氣:“這裏還有一隻靈獸。”

“啊!乞兒”魚庭雀這才想起乞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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