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伍柳終收徒
血刀門、擎天武館、地劍宗走後，整個場地安靜許多，只有村民在竊竊私語議論着今天的比武和選拔弟子之事。
李猴看人都走遠了，便說道：“血刀門看着厲害，沒想到還比不過伍柳派，哎，真讓我失望，本來我還要去報名試試的。”
李三腳翻着白眼說：“就你那資質，還想去血刀門，別白日做夢了，你看看熱鬧就可以，還是考慮考慮，如何當上小門派的雜役比較實在。”
小花生也輕聲說：“是啊，想想我們如何讓小門派選上才是關鍵，這些中型門派是好，可惜不是我們能去的。”
小花生名叫方菡萏，是一個七歲小女孩，長得圓頭圓腦的，皮膚比較白，說話也很甜，大家都很喜她，她家裏比較苦，三天吃兩頓飯，爺爺奶奶都有病，沒法下地幹活，母親又雙目失明，兄弟姐妹一大堆，全家靠父親一個人養活，她是真的想為了這個家做點貢獻，好讓家人能不挨餓，不受凍。
村正陳谷這時來到穀場中央，向四周揮了揮手，高聲說道：“大夥都安靜一下，現在繼續進行選徒，一個個來，不要亂，先從年齡小的開始。”
說完就有幾個人過來維持秩序，按照從小到大，從低到高的順序排隊，三十五人一會兒就排好了。孩子家人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看着，希望自己的孩子就是那個天才，好一步登天。
李猴也伸長了脖子使勁觀看，興奮的說道：“讓我看看到底是誰？你們說血刀門既然知道那個天才是誰，為什麼不悄悄地把人帶走，費這麼大勁幹什麼，而且最後還沒成功。”
魯肅猜測道：“可能是血刀門為了顯示實力，也可能認為沒人敢和他們爭，畢竟清山縣沒有大型門派，血刀門也算前幾名了，如果強行把人帶走，將來有可能自己會培養一名敵人也說不定，別費話了，快看開始了。”
伍柳派的人已經坐到穀場北邊去了，椅子擺成一排，左邊是幾個穿顏色各異的老者，可能是堂主或者長老什麼的，中間的是副掌門鄭賦塵，右邊是村正、保長等一些人。
身穿綠衣的伍柳派弟子，已經領着一名三四的小男孩來到第一張椅子面前，坐在椅子上的紅衣老者和藹的說道：“別害怕，只是摸摸你的骨骼，一會兒就好，上前來。”
李猴又在身旁大呼小叫：“我知道這小孩是誰，他是村西頭吳地主家的孩子，這小子聽說去年生了一場大病，不知道現在好沒好。”
魯肅煩惱道：“你就不歇歇嗎？別老一驚一乍的，影響大家觀看。”李猴低聲說：“好吧，一會兒你要問，我還不跟你說呢。”
孩子聽話的走到近前，紅衣老者伸出右手放在孩子的頭頂，輕輕的摸了一會，又移動到腦後，停頓了一些時間，然後又開始轉動手掌，仔細全面的摸遍了頭骨的每寸地方。
大約半柱香的時間，紅衣老者摸完了，然後在紙上寫了幾個字，交給了下一位穿黃衣的老者。和聲說道：“下一位，過來。”
小孩又被領到黃衣老者面前，老者跟小孩說了幾句話，就開始摸小孩的軀幹部分，又花了半柱香時間，也寫了幾個字，交給下一位藍衣老者手裏。
藍衣老者依舊說了幾句話，開始摸孩子下肢部位，這次比較久，用了一柱香的時間，然後認真寫了幾個字並蓋上了印，交給一名白衣老者。
白衣老者拿到紙后，輕聲咳嗽了一聲。說道：“吳滄，丙級中品。”話音剛落，人群裏面就爆發出熱烈的歡呼，原來是吳地主家，丙級中品至少是個外門弟子，如果運氣好的話，當個內門弟子也可以。
百姓像被點燃了一樣，沒想到第一個就是丙級，往常幾年才出一個外門。魯肅他們幾個都是丁級，連個外門弟子都不配。魯肅自己猜測，可能是遺傳的毛病，你想想一個天天吃不飽，穿不暖的農民，能有什麼好身體？跟那些一食無憂的地主差遠了。
最後孩子被帶到副掌門面前，鄭賦塵笑着說道：“很好，沒想到第一個就是開門紅，你以後就是伍柳派弟子了，記住一定要行善，不要行惡，不然本派不會饒了你，你以後分到那個堂口，還要看接下來一年之內你的表現，青柳，領他下去吧”
“是，師父。”鄭賦塵身後一名弟子，上前把吳滄領到了伍柳派隊伍里。
第一個侯選者完成了考核，接下來是第二名，是個小女孩，年齡也不大，三步摸骨只用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第四位老者直接宣佈丁級下品不合格。
本來小女孩和家人還挺開心的，抱着很大希望，沒想到轉眼就被淘汰了，心情立馬沮喪到了極點，小女孩更是哭着向家人跑去。
選舉的人有喜有悲，時間漸漸流逝，隊伍很快到了隊尾，只下了三個人還未測試，從第一個被選上之後，又有三人選中，沒想到今年的小孩體質這樣好，魯肅參加的兩屆選拔，一個都沒選上，真是氣人。
又有一個小女孩被帶上去測試，這是倒數第三個，年齡大概五六歲，頭頂紮起兩個小辮子，一蹦一跳的跟着伍柳派弟子來到第一個紅衣老者面前。
老者用了一柱香時間，檢查完畢，接着是第二第三名老者，第四名白衣老者端詳了一下結果，大聲說道：“金瀟，丙級上品。”
人群又是一陣歡呼，一般情況下丙級上品直接可以進內門了。接下來又是一個小孩上前測試，又是一個丙級上品。魯肅更是十分的納悶了，今年到底是什麼年頭？
只剩下最後一個了，這個小男孩大約四五歲，瘦長的小臉，微黑的皮膚，一雙靈動大眼睛，四處觀看，身上穿着土黃色棉褲褂，打着補丁，腳上穿了一雙蓑草草鞋。
一名綠衣弟子上前，拉起略帶泥土的小手，向著伍柳派評測老者走去，綠衣老者沒有說話，而是慢慢伸出左手，直接輕撫小孩頭頂，延着頭頂一點點向後移動，速度相當緩慢，生怕錯過一絲一毫的地方，在後山骨上停頓了半晌，又徐徐向一側移動，整個過程就像觀摩一件藝術品。
之後是第二位老者和第三位老者，他們同樣慢吞吞的檢查，足足半個時辰，等的鄉親們只想開罵，魯肅的兩腿也有些發木，挪了挪腳。
等第三名藍衣老者寫完字條蓋上印，交給了第四名白衣老者，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的等着，老者只是輕輕一瞥，馬上就將紙條交給了副掌門鄭賦塵。
鄭賦塵單手接過紙條，看了一眼，朗聲說道：“岳玦，甲級上品。”現場為之靜，半晌沒有任何人發出一點聲響，所有人都反應不及，本來大夥認為有可能是乙級，要是能到甲級的最低等，那就是出類拔萃了，萬萬沒想到，這個岳玦已經到頭了。
魯肅現在也有些發懵，很久才反應過來，發現這一切都是真實的，真是那句話，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轉頭看向兩側，發現李猴、李三腳、小花生等人也是驚掉了下巴。臉上的表情什麼都有，驚詫、茫然、目瞪口呆。
魯肅在李猴下巴上一抬，“哎呀，痛死我了。”李猴咬到了自己舌頭，這下把大家全都驚醒了。李猴捂着嘴納悶兒，自己為什麼會咬到舌頭。
李三腳心情複雜的說道：“今天我是開了眼了，知道什麼是天才和普通人的區別了。”
小花生比較樂觀：“就算天才比我們強，只要我們不斷努力一定能趕上，大家說對不對？”說完扭頭看向每一個人。
眾人都十分沉默，沒有一個人回答。小花生一看大家沒人理她，自己也有些動搖了，眼中含着淚，轉頭盯着魯肅急切的說道：“我說的對不對？”
魯肅盯着她的眼睛說道：“對，只要我們加倍努力一定可以追上他，甚至超越他，他又沒多長一個腦袋，四條腿。”
“這是誰在這裏放屁，怎麼這麼臭那，還追上，還超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麼東西。我爹剛才跟副掌門說好了，以後我們就是伍柳派的人了，跟着天才橫掃天下，哈哈哈……！”張二狗洋洋得意，邁着鴨子步，昂着頭從魯肅等人面前經過，逢人就冷嘲熱諷幾句。
李三腳抬腳要踹，魯肅連忙拽住他，“你要是打了他，心裏舒服了，將來他要是報復你或者你家人怎麼辦？”李三腳無奈的放下了腳。
鄭賦塵此時嚴肅的對岳玦說道：“習武要先學德，要尊師重道，不可恃強凌弱，不可為非作歹，要勤學苦練，不要圖什麼虛名。保家衛國，匡扶正義，才是正道，記住了嗎？”
岳玦馬上跪下磕了一個響頭，激動的大聲說道：“弟子謹記在心！”
鄭賦塵摘下自己腰間的佩劍說道：“這把劍名叫更木劍，跟隨我二十年了，現在我將其傳給你，希望你不要埋沒了他。用他為本派發揚光大！”
岳玦又磕了兩個頭，顫抖的雙手接過寶劍，回答道：“弟子一定用他斬妖除魔，為本派發揚光大。”
鄭賦塵彎腰將其扶起來，笑着說道：“記住就好，下去和你的父母親友說幾句話吧，一會兒就隨我們回山，去吧。”
岳玦鞠了一躬，抱着寶劍轉身向父母的方向跑去。李猴羨慕的說道：“那個人要是自己該多好，以後就不用受罪了，還有師父可以照顧自己，家裏人也能過上好日子！”
“別灰心，以後我們通過自己的努力，一定也可以讓家人過上好日子。”魯肅安慰道。
村正這時候站起來，向群眾說道：“今天的選徒會圓滿的成功了，被選上的做好準備，明日一早跟着伍柳派回宗門，大夥沒什麼事話就散了吧，岳玦你今天跟鄭副掌門他們一起回去，快些回家去做些準備。”
村民陸陸續續的轉身都離開了。魯肅一看也沒什麼事兒了。就跟大伙兒說：“咱們也回去吧。別忘了三日後在村東頭集合，李猴一會兒上你家去拿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