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展武收佳徒
午後未時，陽春三月的微風，吹得人心情舒暢。村正講完話，回歸自己的座位，喝起了茶來，現場安靜了許多。
地劍宗坐上三人，互相說了幾句話，只見中間年長之人，起身向四周抱了抱拳，朗聲說道：“感謝各位鄉親的捧場，我是地劍宗點春堂堂主趙闕，我們地劍宗在青山縣，劍術也算小有名氣，今天我就讓我座下大弟子周光，現現丑為大家展示一下，地劍宗的正統劍術‘破鋒劍術’，希望各位多多指教。”
回頭向身後說道：“周光，去吧。別給本堂主丟臉。”身後七名弟子正中，走出一人，二十多歲，五官清秀一雙眼睛炯炯有神，身穿水藍色勁裝，腰間一柄長劍斜挎，瀟洒精神，幾步來到場地中央。
向四周和自己師父施了一禮，不急不緩的說道：“我是地劍宗的周光，請多指教。”
說完摘下長劍，抽出一把寒光凜凜寶劍，轉身把劍鞘交給同門。來的場中擺了一個起手式，邁開步伐，練了起來。
劍走偏鋒，起初很慢，一招一式看得很清楚，漸漸的招式變化越來越快，寶劍如白蛇吐信一般，帶有嘶嘶破空之聲，身形如蛟龍一般行走四方，時而輕盈如燕，時而暴風驟雨，真似一道藍色閃電在場中八方飛舞。
魯肅越看越入迷，不由自主吸引了進去，慢慢的看清了每一個動作，每一個招式，每一個步伐，沁入其中不能自拔。
隨着對方收招定式，魯肅才醒過來。剛才對方演練的全部招式，每一個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包括對方的動作、步伐、眼神、甚至呼吸、表情都記得一清二楚。
魯肅又閉上了眼睛，回想剛才的發生的一切。的確是歷歷在目，一清二楚想忘都忘不了，自己甚至可以反覆回憶每一個動作。
當魯肅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地劍宗的周光，已經回到自己師父身後，不知兩人在交流些什麼。
居中的擎天武館，站起來一位精瘦老者，身穿一件墨色流雲長衫，頭戴嵌玉小銀冠，足登一雙灰色鹿皮長靴。向四周拱了拱手，人群隨即安靜了下來，：“老夫是擎天武館，白虎堂堂主錢獨留，相信很多人認識我，我就不多講了，下面就讓我的弟子展示一下武功。”
只見一名相貌堂堂，身着黑色繡花勁裝，腰系銀紋黑腰帶，腳踏騰雲靴的年輕人，空手走了出來。
隨即開口說道：“感謝各位的捧場，我叫沈銅，既然他們地劍宗練了兵器，那我就練練拳腳，大家請收眼。”
先施了一個抱拳禮，邁開雙腿，雙臂一振前後地擺動起來，連續快速揮出兩拳，腳步靈巧地配合，不一會兒就形成一片拳影，恰似奔雷，勢如猛虎，連綿不絕。
四周老百姓見之甚是歡喜，不由自主的鼓起掌來，叫好聲不絕於耳。場中之人聞之，更是賣力的舞動拳頭，四處飛騰，掌聲經久不息，隨着一聲爆喝一套拳法打完。
鄉親們讚不絕口，誇獎之聲此起彼伏，對擎天武館的好感直線上升。沈銅又是一抱拳，回歸本隊。錢堂主和地劍宗以及血刀門的人都是對他讚賞有加！
血刀門見老百姓議論的差不多了，便站起了一位，有着青色面孔，銅鈴般大眼睛，尖下巴上飄着一縷山羊鬍的老者。
他身穿浮雲血色長袍，頭戴鑲碧鎏金冠。聲音洪亮的說道：“本人是血刀門內門長老馮灼，今天是為一本位良才而來，只要這位少年加入我血刀門，立刻就可以成為內門弟子，並賞銀千兩。”
話音剛落，四周百姓就像炸了鍋一樣，喧嘩之聲，議論之聲不絕於耳，都在四處尋找那位天才是誰。
魯肅終於明白，為什麼這次選拔如此興師動眾，往常每屆都是一兩個小門派，派兩三個人來，甚至有一次一個人都沒來。
而這次卻是來了，三個中型門派，可見這個天才是千里挑一，甚至是萬里挑一的天才，這才能解釋這些有名的門派，為何不遠千里的來到這個偏僻的小山村。
村正、保長和村老都已經離開了座位，向候選孩子們急忙走去，來到近前便和孩子與家人討論起來，大家都是激動的面紅耳赤，覺得自家孩子就是那個天才。
正在大家高聲議論時，南邊人群忽然閃開一條路，一隊人馬走了出來。當頭之人是一個五十來歲，身穿紫色裰領長袍，腰間扎金絲蛛紋帶，頭戴鑲碧鎏金冠，身材修長，透着一種與生俱來的華貴。
大步走將而來，邊走邊向三個門派主事施了一禮，說道：“幾位遠道而來，有失遠迎，失敬，失敬。”
“你可是伍柳派的副掌門鄭賦塵鄭劍客？”血刀門長老馮灼原地發問道。
“不錯，看來馮長老知道鄭某，不如到我伍柳派里坐坐，好生款待各位一下，參觀遊覽一翻，吃些茶，晚些時分，再送各位回去，如何？”鄭副掌門微笑着說道。
馮長老身旁兩人急忙說道：“咱們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們人多，就先撤了吧。”“對呀，馮長老，他們差不多來了七八十人，就咱們三個門派加起來這點兒人手，也不是對手，還是先撤了吧。”
擎天武館和地劍宗眾人也起身來，地劍宗趙闕輕聲說道：“依我看，來的幾個領頭的，功夫都不弱，不如就先撤了。回去之後再和他們計較，不知馮長老以為如何？”
錢獨留仔細觀察了一會兒，沉聲說道：“據我分析，就前面幾個功夫的確不錯。走路沉穩，呼吸均勻，目光有神。其餘之人都是平庸之輩，以我們的實力，我看可以一戰，就算輸了，也可以全身撤退。不知馮長老，可否認同？”
魯肅也看出兩撥人馬，必得打上一架，決個雌雄。作為清山縣有名有姓的三個門派，要是什麼都不做，就灰溜溜的走掉，以後在江湖上，太讓大家恥笑了。
血刀門的馮長老點頭同意了擎天武館的意見，起身來到鄭賦塵面前，朗聲說道：“鄭副派主也未免太狂妄些了吧，更小瞧了我等。武林人最看重臉面，就憑你一句話我們就回去，那我們回去還不被武林同道笑話死，我倒有一個主意。”
緩了緩說道“咱們幾個長輩在這裏動手，傷了和氣就不好了，以後大家就不好見面了，不如我們雙方各讓一步，派一名弟子出戰，一戰決勝負如何？若你們贏了，我們馬上就走，絕不逗留。若我們要贏了，也請你們馬上離開，不知閣下，意下如何？”
鄭賦塵仔細觀察了三個門派弟子一陣，胸有成竹的說道：“可以，就依馮長老。”
馮灼領着眾人回到座位上，“二位對在下的應對可否滿意？”
“馮長老這個提議真高，既滅了伍柳派的威風，又漲了咱們的志氣，不錯不錯。”地劍宗的趙堂主連忙說道。
擎天武館的錢堂主也十分贊同，既保全了自己臉面，又將了伍柳派一軍，要是五流派直接開戰，就說他們後繼無人。要是伍柳派同意了，他們就有台階下。
馮灼扭頭看向二位堂主：“既然二位也贊同，我看就讓我們血刀門，應下這一場賭鬥如何？”
趙闕看向錢獨留，“我看馮長老的提議可以，不知錢兄是否也贊同？”
錢堂主向左右詢問了一下，又看了看身後，並沒有回答趙闕的問題，而是向馮長老說道：“沒問道，不知馮長老派那位弟子出戰？”
趙闕看錢堂主沒理他，冷哼一聲。錢堂主也理直氣壯的說道：“我最看不起就是，那種還沒有動手，就先認輸的慫包！”
“你懂什麼？那叫戰術，莽夫！只會動手，不動腦子的傢伙，蠢貨！”趙闕氣憤的大聲說道。
錢堂主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舉手就要給趙闕面門一掌，中途卻被馮長老攔了下來，“二位大敵當前，別傷了和氣，有話好好說，各讓一步，給我個面子如何？”
錢堂主瞪了趙闕一眼，說了聲好，便坐了下來，沒再理趙闕。
趙闕也向馮長老拱了拱手，“一切全憑馮長老安排，我全力支持！”
“好！既然二位沒別的意見，我就讓本門吳疃出戰，他是我帶來弟子中武功最高的，而且為人，機警小心，果斷勇敢就讓他出戰如何？”
趙闕率先同意，錢堂主也沒有意見，於是就定下讓血刀門吳疃出戰，一決勝負。
馮長老他們剛一走，村正就帶着一幫人，匆忙向伍柳派方向走過來。來到伍柳派的副掌門鄭賦塵面前，村正陳谷一躬到地說道“鄭副掌門，我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會來，請您恕罪！”
鄭賦塵彎腰伸出雙手，把村正陳谷扶了起來，“村正無需多禮，要不是你們派人給我通風報信兒，我也來不了這麼快，沒準就錯過了這樁機緣，我還要感謝你那！你何罪之有？哈哈哈。”
村正陳谷隨即便直起了身，“那裏，那裏，我也是盡了村正該做的本份，要是沒有伍柳派，前年冬天，我們村就讓土匪給洗劫了糧食，不知要餓死、凍死多少人，幸好貴派來人及時趕到，殺了賊人，救了全村老百姓，那才是真正的功德無量啊！”
“都是應該做的，既然我們伍柳派在此地開宗立派，就應該保這一方平安，您過譽了”鄭賦塵謙虛的說道。
話音剛落，就有幾人搬過四張老花梨八仙桌放在地上，然後沏上熱茶。鄭賦塵與同門依次落座，村正則站在一旁，負責斟茶遞水。
鄭賦塵向左右說道：“我們這一場比斗一定要勝利，因為這是我們伍柳派的地盤，還輪不到外人在此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