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世界的另一面
我以前就一直在想，這世界會存在另一面呢？會有人飛天遁地，操控着奇異能量嗎？假如存在的話，他們又是怎麼樣呢？
這不是一個中二的話題，而是我認真思考過的。我一直認為，這世界上是存在另一面的，只是他們隱藏的很好，又或者我們這些肉眼凡胎看不穿，可能他們就在茫茫人海里，前一刻還在同我們閑扯，后一刻就煮酒論道，可能他們就在天上，就在雲里，九天之上不正好是個修仙勝境嗎，或者那些斑斑疏雲就是他們的傑作。
海市蜃樓就是他們的居住地，漫天彩虹是仙子們後花園，一道道煙雲其實是他們在雲間穿行，那些炸裂開的雲彩其實使他們鬥法的道場。
又或者，深海之下，有萬古前的異族；地殼內，居住着土之一族；高山、平原是他們的障眼法，我們普通人只是為他們蒙蔽，所感所聞皆為虛幻，只是被他們干擾，失了真正的感覺。
你可以說我中二，但這無疑是真的有可能的，而我們真正揭開他們神秘的面紗，或許是幾千年後。
有一種說法，孩子有陰陽眼，能看見世間諸多神異，但我認為，那只是孩童有着赤子之心，更不易被干擾，故而能看見那個世界，一個隱世界。
比如，在我印象里，我小時候，就是小學第一天，我曾經路過這片樹林，好奇之下進入這裏玩耍，我看見過諸多奇異的現象，後來卻一一忘卻，只是那時膽子小，怕了，以為遇到了鬼，就跑了，也就沒了后話。
我日後的日子裏，一直在念想，假如當時膽子再大些，又會如何，我這命運會發生轉折嗎？
我可能有幸見識到另一個世界嗎？
這就是我重生前的另一個遺憾，所以，這一次我不想要自己後悔。
所以，我來了。
然後，命運的輪盤開始轉動，我將踏上另一條不一樣的路。
……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我朝那女人拜了三拜，還欲講些什麼，忽然身體一陣無力，直直撲倒下去。感覺到撲入一個懷抱，但眼睛倏地酸澀，強烈的眩暈隨之而來。
那女人在我後腦上點了三下，只感覺到清清涼涼的，眩暈感褪去，還一會兒，我才又睜開眼。
我這才真正意義上看清那個女人，很漂亮的女人，眉心一點紅印，一身古典的黑白道袍，胸口一面陰陽鏡，腰間執一條素絲帶，左邊掛着酒葫蘆，鞋子是那種露出二指的奇怪涼拖，頭髮用粉色發簪插起來，就是歪歪妞妞的，有些另類，為酒紅色的長發，一部分攢起來，一部分就那樣隨隨便便的盤下來。她手裏提着一個大袋子，也不知裝了些什麼。
這就是我師父啊？這麼感覺不是仙風道骨，和想像中有些偏差啊。
在我看她的時候，師父也在打量我，卻見她執起我的右腕，切脈，驚咦一聲，說道：“你這娃娃，可有姓名？”
“小子姓南名唐。”我答道。
“哦，唐唐”她一開口，我就噴了。“唐唐”什麼鬼啊，只得用眼神示意她。
“唐唐啊”可那女人彷彿沒有看見，叫的還很是順口，“你這身體也太怪了吧，氣血比肩嬰兒不如，念力卻比常人高了百倍，你這是畸形啊。”
“啊，什麼意思？”我看過去。
“就是說啊，你不覺得力氣很小但記憶力很好嗎？”這解釋倒是通俗。
我瞬間懂了，也明白了為什麼，肯定也是那代價嘍，掛不得總感覺使不上力氣，原來是先天有損。我也沒怎麼在意，大不了就補回來唄。
“雖說是塊念修的好材料啊，但妾身是個力修啊，沒什麼能教你的啊，要不，我把你轉讓給師姐，師姐可是個念修天才啊。”她在那一個人嘀咕，但原諒我根本聽不懂啊。
只得說道，“師父這徒弟拜了師是不能轉讓的，還有，咱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啊？異人？修士？斗者？能解釋一下不？”
“哦哦，也是哈，忘了說了啊。”女人撓撓頭，開始醞釀。
我一陣狐疑，這師傅怎麼看起來不大靠譜啊。
“妾身安靜，凰舞門下第三十二代南陽山首座，爾為妾身大弟子。”這女人這一刻居然寶象森嚴，背後還有朦朧的霞光，還真有點仙子范兒。
哎呦，雖然大弟子是什麼鬼，這門下沒人了嗎，但師傅好歹也是個南陽山首座啊，聽起來高大上有木有，這地位看起來很高啊。我一時有些小開心。
“偷偷告訴你啊，剛剛那是師姐教妾身說的官方話，其實咱們凰舞門傳到我們這一代，就剩個小道觀了，人才凋零啊，別看那什麼南陽山首座，其實就是個小土坡，也就師姐羞恥心強，能這麼說出口。就是忽悠人的，現在門內算上妾身、唐唐你，其實也才4個人啊，師姐那話不能信的。”說完那套，女人又附耳過來，這麼說道。
這讓我臉皮抽了抽，一時無語，白期待了唄。
“哎呀，也沒那麼差啦。”安靜師傅毫不在意地揮揮手，說道，“咱們門派還是很有名氣的，對外都以為咱們門下弟子不輕易下山，還是個修仙大門派，都是師姐宣傳的好。”我還能說什麼，無話可說，宣傳的好有個毛線用啊。只得說道，“所以，我們是修士嘍。”
“隨便你怎麼叫啦，這邊也沒個固定叫法，只要開心就好。南邊那邊叫蠱師，東岸自稱陰陽師，西邊蠻子偏要叫黃二狗子，都沒個規矩。前幾年，師姐渡海遊行，洛麗塔、魔王、圓桌騎士……就裝過各種身份，雖然咱們大陸官方叫法確實是修士啦。”
哇啊，要不要這麼隨便啊，名字還能胡亂叫啊？
“所以說，洛麗塔和黃二狗子是什麼鬼啊，不覺得違和嗎？你們這邊都是變態嗎？還有，這麼隨便真的好嗎？”我實在忍不住想要吐槽了。
“戴久卜，戴久卜……”安靜師傅又是揮了揮手，一臉的風輕雲淡，滿滿是“少年你還太年輕了啊”的樣子。
“這樣還怎麼‘戴久卜’啊，而且，修士現在都會說日語了嗎，也太現代化了吧？”我的吐槽欲簡直要炸了啊。
“都是小意思啦，別人妾身真不知道，妾身門下很早就和國際接軌了啊，師姐還在東瀛那邊建了個神社，有事沒事過去客串一下，賺點兒香火錢。至於妾身，還有個圓桌騎士團蘭斯洛特的挂名呢，這不才剛從宅友會面基回來嗎？你看看，這些都是妾身秋葉原之旅的戰利品。”說著，安靜師傅一直手提袋，我這才知道，原來這都是宅物啊。
我不禁接過來，一邊翻看，一遍吐槽道，“面基又是什麼鬼，這才05年吧，你們意識太超前了喂。”
這一看，這着實把我嚇了一跳，我去……怪不得就剩下個小道觀了，還得渡海賺點兒香火錢，你們這花銷也太大了吧，光這一袋子就得叫我傾家蕩產啊。這是最原始的“剁手黨”啊。
我大體翻了翻了，只能翻了個白眼，拿出四台psp，問道，“所以所，你們都是敗家娘們嗎？一個就夠了，為什麼還要買四個啊？”
“師姐說，用一個供一個，更有大門派風範。”
我暈？還有這種說法，也太窮講究了吧。
“那這個呢？情色雜誌吧，為什麼要買兩本同樣的啊，給其他人一條活路不行嗎？”我嚴重逼視這種行為。
“最近師姐說是，凈化環境，從妾身做起。老是沒收我的雜誌，這可是信仰，怎麼能屈服在師姐淫威下啊？”安靜握了握拳頭，有些小氣憤。
“手辦呢？你買這麼多，是要開店的節奏啊？”我嘩啦嘩啦，掏出來一大堆手辦，這手提袋就像個無底洞，居然塞了這麼多東西啊。
“對啊對啊，我還真打算開個手辦店啊，怎麼了？多買點兒唄，個、反正沒有海關稅啊。”安靜面不改色，好像說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啊。
“你那是偷稅漏稅，要坐牢的，不要帶壞小孩子啊。還有，修士兼職手辦店主，這也太low了吧。”
“這有什麼？”果然，看她的毫不在意的樣子就是來要來報個大料，“那啥啥子樂哈哈酸酸乳ceo就是某個大門派的香主啊，不然尋常人哪來的那麼多精力啊，早累死啦？”
“哇啊，你不要再說了啊，我已經要對修仙徹底絕望了，給我留點幻想啊。”我哀嚎一聲。
“戴久卜，戴久卜……”安靜師傅安慰我，“以後都會尋常的，有機會妾身帶你見見世面去。”
“才不會習以為常呢，反而更不好了啊，你把我的期待還給我。”
“這、這又是什麼？”我手一抖索，拿出來一個頭盔狀的器物，原諒我見識少啊。
“NERvGear，學名完全潛行頭盔啊，妾身剛從東瀛那邊陰陽師手裏搞到的尖子貨，據說是內測，資格有限，就搞到了兩個啦，這可是此行最大的戰利品吶。”安靜師傅此刻露出一臉得意之色。
“我去！”原諒我直接是爆了個粗口，這根本讓人想像不到啊，“完全潛行頭盔，NERvGear？刀劍神域？”
“咦咦咦？你怎麼知道啊？”安靜師傅很是驚訝，隨後又用欣慰的眼神看着我，說道，“原來他們名聲已經這麼響了，唐唐你對前沿科技很是感興趣啊，不愧是妾身的徒兒啊。”
“……”我無言，大刀劍神域都出來了，這還是修仙嗎？我不就是進了里世界嗎？怎麼感覺世界觀都不一樣了啊，無知真的限制了我的想像力？這科技樹完全歪了吧。
我一時捂臉，只能說道，“東瀛那群陰陽師閑的沒事不該去抓鬼嗎，為什麼要發明這個啊？這科技超前了幾十年吧。”
“很平常啊，前年不是火了魔獸爭霸嗎，那群陰陽師都是宅友，還有是發燒友吶。聽他們說，有個叫茅場晶彥的陰陽師玩得不開心，說電腦限制太大了，要發明個新鮮玩意兒，就一個人入了光陰塔，研究了好長時間，前段時間才閉關出來，說要在宅友內部搞個內測玩玩。”
好吧，江禹決定不糾結了，跟這群里世界的人講邏輯是行不通的，思維都不一樣還怎麼談話啊？誰要認真誰就輸了，人家飛天遁地，牛頓棺材板都要按不住了好不好？聽見沒，光陰塔，一看就是加速作弊器啊。
總而言之，里世界的人都是怪物啊。
我有氣無力地繼續翻看，這是什麼？女僕裝，呵呵，人家思想前衛嘛，閑的沒事還能開家女僕咖啡廳玩玩。
這個呢？日式壽司？嗯，味道真不錯，和路邊攤味道是不一樣。
這個？不認識，看起來好像是虛擬屏？通信工具，戴久卜，潛行頭盔都出來了，還有什麼不可能。
……
我又驚訝到慢慢平靜，感覺整個人都被凈化了啊。
“哦，對了，唐唐你既然這麼聰明，應該知道這個怎麼使吧？妾身剛弄到手，都不知道怎麼開機，有點苦惱呢。”說著，安靜師傅從口袋裏取出一個超大事物，我表示已經習慣了，口袋能不能塞下那麼大的東西我已經不想深究了。
我湊過去，想看看是什麼難倒了這些怪物，是個大箱子，細看之下……然後，我傻眼了。
這不可就是一台桌上型電腦嗎？！
“搞笑的吧，你手上有那麼多黑科技，結果你告訴我不會使電腦？”我瞬間就炸了。
“哇啊，你還真知道啊，有個徒兒就是好。”安靜師傅她一臉驚喜，表情就像是撿到了寶貝，回答我，“最近突然也想玩一玩魔獸嘛，結果妾身那台電腦居然操作不了，只能托宅友搞到幾台時下流行的電腦啦。這構造完全不一樣啊。”
“這完全沒什麼值得驕傲的好不好啊？”我忍不住大聲道，想我堂堂重生者知識居然用到了這方面啊，太羞恥了吧。
“你看啊，這不就是完全不一樣嘛。”說完，她取出來一件事物，我看過去，淺藍透明的屏幕，都能看見手掌了，還能持在手裏，這不完全就是一個虛擬屏的平板嗎？
“你這完全是退步好不好啊？”我又忍不住吐槽道。
完蛋，我覺的我可能拜了假師傅啊，這不合理性，完全會輸給自己的吐槽慾望啊。
腫么辦，里世界的人都這麼奇葩，我很無奈啊。
誰能告訴我，我這到底是修的哪門子的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