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庸俗一點，願世間所愛

都能長相廝守，再庸俗一點

願這一切的愛，跪謝蒼生

——

我就不是一個旁觀者

更像是一個偷窺者

我窺視這青春的愛情

真的羨慕，我年少的時候

什麼也不懂，只會錯過

錯過會撩人的風，錯過

會煽情的她，錯過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

錯過荷馬的史詩，錯過但丁的神曲

仔細想來，什麼都是錯過

不再敢想，什麼都不想，就是軀殼

——

“我又要走了，什麼時候再見

自會有感應，不過你也清楚

我們見面的機會越來越少

無需難過，你也清楚

一個人一生的機會也不多”

——

“本來遇到你就把機遇用盡

我再也沒渴求實現夢想

這已是我最大的機遇

意味着我要承受更多的東西

你走吧，快點走，我要在分別時

展露自己的狠心，但你要放心

我絕不會忘記自己的本心”

——

我插不上嘴，我想和青春說兩句

第一句是問候，是好奇

第二句是尋問，是熱烈

如果可以，這第三句

請她給我預言和指引

我來不及開口，她已消失

我一句話都沒有說出口

遺憾大概就是這樣產生的吧

——

男人閉着眼，因為看着愛人離開

是心如刀割的一件事，索性不看

可在我看來，閉眼的時間裏

想像所承受的痛，無可比擬

只是祈禱，呢能如最初那樣相遇

——

“我需要一個人傾訴，剛好是你”

——

戀愛之人對我說，很溫柔

是對我一個傾聽者的獎賞

我不知道該不該感謝

我好像明白了什麼

又什麼都不明白

我真的在期待着什麼

卻又不知道值不值得期待

倘若這就是男人的真相

那麼除了他，誰還能有永恆的青春？

他能否給予我一點祝福？

這是我僅有的收穫了

——

“我不能給你什麼，我一無所有”

——

幻想被打破，我並不沮喪

因為我長了見識，我看到神奇的事物

按道理，我應該收穫滿滿

我比他還要先走出房間

再也聽不到房間裏傳來什麼

街上的女人們湧上來向我打探消息

她們眼中放光，因為我是唯一進入房間的人

她們渴望我說點好事

她們認為女人的資本在於年輕

我一言不發，選擇逃離

不是捨不得分享收穫

而是突如其來的憤怒

——

我的速度很快，很難有人追上

確切一點，是逃命的速度快

辛勤得到的回報就是我的命

不能分享的秘密就是我的命

就這樣一路逃向廣州吧

那裏才真正有我想要的東西

哦！也不一定有，可是

自我安慰一定要習慣

至少要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失敗就會在來時忘記路

——

我的雙腿沒有發動機的轟鳴

但也能爆發出強大的馬力

只要思想還能拐彎

我就不會跌倒

就算跌倒了，爬起來拍拍塵土也沒什麼

年輕嘛，不就是用來摔的？

什麼邏輯都不能絕對的對

年輕憑什麼要摸爬滾跑？

我看上路邊的豪車，站立的小金人

我也會落入世俗的圈套

看上一些俗氣堆砌而成的東西

城市是由什麼堆砌而成的呢

是由更多俗氣和夢想嗎？

珠江三角洲北部，瀕臨南海的地方

到底有着怎樣的期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