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相親
第二天一大早,李安一大早起來,就看見了莫文的房門外,被人貼了不少紙條,都是些不好的話語,李安看着莫文出來也沒什麼反應,而後便讓幾位學生將那些紙撕掉。
李安回到靜心齋內,正好看見孔仁滿臉笑容的走了進來,直奔林雪的座位前,說道:“好消息啊,林雪姑娘,副院長讓我來通知你,男方那邊聯絡好了,他們選好了日子,就可以見面了,你要好好準備準備。”
林雪一言不發,孔仁說道:“要是你沒什麼意見,我就去答覆了,記得要好好準備哦。”
待孔仁走後,李安說道:“林雪姑娘,你真的打算要相親啊,天底下好男人多的是,就說咱們靜心齋,神神叨叨的周道先生,體格健碩的王強先生,還有我這種善解人意的先生,還有精通樂理的莫文先生,不妨可以考慮下。”
林雪還是沒說話,不過說起莫文的時候,林雪下意識看向了莫文的座位,李安也跟着望去,發現莫文的座位上沒有人,想來應該是上課去了,此時一陣琴聲傳來,有些刺耳,李安尋聲來到後院,琴聲已經停了,下面的學生除了蔣涵在認真彈琴,其他的學生都在各自玩自己的,而莫文則是在喝酒。
靜心齋門外,李安、刑風、鄭大官三人正在門口的一盆花後面蹲守。
看樣子幾人已經等了一段時間了,刑風問道:“他到底會不會來啊?”
李安說道:“楊開說過,他一定會回來找莫文報仇的。”
鄭大官說道:“都在這裏蹲了一個晚上了,我的腿都酸了,還沒見到人,你說他會不會來?”
李安說道:“應該會的,不過說不好,畢竟沒和我約好,再說了,我的腿就不酸嗎?”
刑風問道:“李安先生,你為什麼這麼熱心幫莫文先生啊。”
李安說道:“因為你先生我人品好,明白了嗎?”
刑風看了眼李安屁股下面的小凳子說道:“是啊,你人品好,那...”
李安捂住了刑風的嘴巴,因為有一道影子從牆邊過去,在月光下很顯眼。
隨後李安示意上前去抓住那個人,制住之後發現,竟然是蔣涵。
蔣涵說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李安問道:“不是你,那你這麼晚了來幹什麼。”
蔣涵說道:“我也想看看是誰做的。”
一個黑衣人蒙面人,在莫文的房門外貼完東西,準備離開時,被刑風、蔣涵、鄭大官三人合力用繩子制住,而李安則是上前抓住這個蒙面人,撕下了她的面罩,發現竟然是林菲,
李安說道:“你在這裏幹什麼?”
林菲說道:“不關你的事。”
李安說道:“不說清楚不準走。”
林菲說道:“放開我。”
李安說道:“你說清楚了,才能放你走。”
就在這時,莫文的聲音傳來,“放了她吧,我早知道是她乾的了。”
李安隨後便放開了林菲,林菲看着莫文說道:“...男人。”
李安問道:“你說他還是說我啊。”
林菲問道:“你是不是男人呢?”
李安說道:“是啊。”
林菲說道:“...全世界的男人都是...”
隨後林菲揚長而去,隨後李安四人推門而入,李安說道:“你有沒有搞錯啊,她這麼對你,你就這麼容易就放她走了?”
莫文說道:“我早知道是她了。”
刑風說道:“早知道是她了?她是因為她姐姐是嗎?”
李安說道:“早知道了不早說,害我腿也酸了,還餵了一晚上的蚊子。”
鄭大官說道:“先生,你不是坐在小凳子上的嗎?還有啊,好像只有我被蚊子咬了。”
李安說道:“這需要分你我嗎,少說話。”
莫文舉起酒罈說道:“我沒讓你你們這麼做。”
李安說道:“我知道一點關於你的,不過,我覺得,怎麼說呢。”
莫文說道:“不用說了,你們走吧,麻煩你們幾位以後不要再來煩我了。”
李安說道:“我們只是想幫你而已。”
莫文說道:“走啊。”
蔣涵喊道:“先生。”
莫文將酒罈放在桌上說道:“走啊。”
李安說道:“算了,既然別人不領情,咱們也別白費功夫了。”
莫文看着蔣涵還沒動便說道:“你怎麼還不走。”
李安聞言拉了蔣涵一下,等李安走出門的時候,蔣涵將門關了,李安笑了笑。
蔣涵走到莫文面前說道:“你不應該放棄彈琴的,我知道先生喜歡樂理,從先生的琴聲中,我能聽的出來,先生是把樂理當成了生命,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因為我和先生一樣,我也喜歡樂理,先生不能放棄啊,要是那樣的話,就等於放棄生命啊,不可以啊。”
莫文無動於衷,蔣涵接著說道:“先生,我求求你,你要是放棄的話,不止是我,就連琴也會難過的,對於別人來說,也許琴只是快木頭,但是對我們來說,它就是我們的朋友啊。”
莫文雖有觸動,不過還是說道:“不關你的事,走吧。”
蔣涵後退一步跪了下來說道:“先生,你是我最尊敬的人,別人都說你冷漠無情,但是從你的琴聲里,我可以聽出不是這樣的,你...你不能放棄啊,你不能。”
莫文放下酒罈,起身將蔣涵扶了起來,並將其請了出去。
“走啊,不要管我。”
“先生。”
“走啊,不要管我。”
“你真那麼冷漠無情嗎?”
“走啊。”
“先生。”
“你出去。”
時間轉眼過了好多天,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十一月,這一天,李安和往常一樣,來到了這靜心齋,莫文的事情,李安暫時沒打算多管了,因為沒有合適的機會。
而一大早,孔仁手捧一個盤子,裏面裝的是一件華麗的衣服,孔仁走到林雪的面前,說道:“林雪姑娘,我幫副院長拿了件新衣服,好漂亮,怎麼,你不記得了,它可是大媒啊,後天就是初七,是相親的好日子,你準備好了嗎?”
莫文聞言,手中的杯蓋應聲落在了桌上,林雪聞聲看向莫文,隨後又移開了視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孔仁見狀喊道:“林雪。”
莫文離去,李安見狀,覺得還是可以再努力一下,讓有情人終成眷屬。
隨後後山的一處庭院內,李安和林院長在這裏相談。
林院長說道:“莫文出賣學生?不,恰恰相反,他是被學生出賣。”
李安疑惑的問道:“被學生出賣?”
林院長接著說道:“其實,莫文本來也是像你一樣,是個關心學生的好先生。”
李安說道:“不知具體是什麼原因,讓他變成現在這般模樣?我看他現在也不像一個關心學生的樣子。”
林院長說道:“很多事情,不要從表面來看,大概在三年前,我們學院有個學生,叫做楊開,他曾經和黑幫的人有來往,誤入歧途,楊開和那些混混朋友,經常出入賭坊,不過楊開的樂理天賦很好,也不知道為什麼,莫文和他也特別的投緣。”
李安說道:“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知音吧。”
林院長繼續說道:“莫文不厭其煩的將楊開從歧途上引導出來了,而後或許是因為這樣,楊開的那幾個混混朋友就找上門來打他,恰巧被莫文看見了,因為楊開沒還手,所以被打的挺慘的,而莫文則是拿起旁邊竹竿將那些混混趕跑了,有一次,大家都說楊開偷了東西,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是賊,而莫文不信,全力的為他擔保,哪知道...”
李安說道:“原來這件事情都是真的,那後來怎麼樣了。”
林院長接著說道:“莫文心裏當然非常的難過,畢竟被自己的好朋友欺騙了嘛,而官府也在通緝他,莫文知道楊開躲在琴室裏面,就去找他,想勸楊開去自首,而在這個時候外面人影閃爍,是官府的人來,楊開以為是莫文出賣他,於是用手中的匕首划傷了莫文,而楊開也被官府帶走了,而楊開被帶走的時候,表示是莫文出賣了他,不會放過莫文的,其實莫文是想勸他自首的。”
李安問道:“那到底是誰報官的?”
林院長嘆道:“是副院長。”
李安自語道:“顏同先生?”
林院長接著說道:“後來莫文先生變得越來越冷漠,他手上的傷是治好了,但是他內心的傷是無法醫治了,他手上的傷好了,但是內心的...卻被埋葬了,以至於後來,他的內心沒法打開,誰的話都不相信,都不會相信了。
李安自語道:“心結,這是個死結啊,楊開不出現,好像有點難解啊,林雪姑娘那邊又要相親,要開始談論婚嫁,不過,倒是可以...”
入夜之後,林院長回到林府內,就看見林夫人在自語道:“衣帽、布匹、乾貨、水果...都齊全了。”
林夫人看見林院長走了過來說道:“你知道的,這第一次見人啊,禮是不能少的,未來的親家嘛,哎呀,只怕我見到那個女婿,笑得合不攏嘴,那才可笑失禮呢。”
林院長坐下之後沒有接話,似乎在想些什麼。
林夫人看着面前的禮品說道:“我總是感覺少了點什麼。”
林院長說道:“這兩天,我有些不舒服,提親的事情,要不然過兩天再說吧。”
林夫人說道:“好啊,人只有一輩子,少女的青春更短,我不可能用一輩子去等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發生的事情。”
林院長看着林夫人話中有話,似乎另有所指,有些不悅。
林夫人說道:“我們說好了,要送給人家一對家傳玉佩的,我都給忘了,還是拿出來吧。”
林夫人離去的時候說道:“哎呀,做人家的岳母還真是開心啊。”
第二天,後山幽蘭亭外,林雪看着亭子發獃,又看向下面的一片鮮艷的花海,似乎想通了什麼,將手中罐子內的銅錢一把把的撒下去,而後將所有的銅錢都撒了下去,最後將手中的罐子也拋向空中,隨着一聲罐子落地的聲音,似乎象徵著什麼結束一般。
時間轉眼來到了十一月,大街上,楊開似乎對這些有些熟悉而又陌生,直到看見一個穿着滄瀾學院院服的學生走過,盯着看了一會,回過頭來,不知在思索什麼。
大賭坊中出來了一位衣衫華麗的人,被一名穿着滄瀾學院院服的學生撞倒了,錢袋也掉了。
旁邊兩位小廝打扮的人連忙扶起,說道:“坤爺,坤爺,別生氣了,今天你當旺,別跟這些粗人計較,省點力氣,晚上找幾個姑娘陪陪。”
坤爺說道:“你還真會說話啊,算了,這小子,別讓我再碰見他。”
學院內,莫文推開房門,發現房門外有一個長條狀的東西,掀開布條一看,是一架古琴,而後思索了片刻,將古琴放在了原地,就此離去。
而坐在拐角的蔣涵見狀也嘆了一口氣。
莫文經過鐘樓的時候,李安叫住了他,說道:“人家幫你把琴修好了,你就當發善心,好好幫幫別人。”
莫文說道:“我說過,我不收徒弟,所以沒什麼好幫的。”
李安說道:“有道理,應該是蔣涵幫你才對,他希望你重新振作,給個面子唄。”
莫文回頭看向李安說道:“我說過,我的職責是教書,至於學生本人怎麼樣,與我無關。”
李安說道:“我和你說,無論被傷的有多重,傷口有多深,但是隨着時間的流逝,傷口總會慢慢變好,到最後或許就會自動癒合,而如果每天看着傷口,即便是癒合了,也總會想起,自己有道傷口,有時候不是沒有機會,而是自己不給自己機會。”
李安走到一半的時候說道:“明天,林雪姑娘要和別人相親,要是合適呢,就會選個好日子,日子選好后,就是下聘禮了,下完聘禮之後呢,就是大紅花轎接過門了,接過門之後呢,就是成親了,成親之後呢就是入洞房了,接着就是...”
夜深人靜的時候,莫文一個人獨自在房內買醉,喝了一壇又一壇,正所謂借酒澆愁愁更愁,一個人再怎麼樣喝,有着煩惱,那也是喝不醉的,只是自己麻痹自己罷了。
第二天,黃班的學生正在上體課,突然一群官兵沖了進來,為首之人正是坤爺。
王強見狀說道:“幾位,有什麼事?”
官兵說道:“來抓人。”
王強問道:“抓人?抓誰啊?”
坤爺指着蔣涵說道:“就是這個小偷,他偷了我的銀兩。”
蔣涵說道:“你們別仗着人多,就亂說話啊,我沒有。”
王強說道:“不會吧,一定是誤會了。”
坤爺擼起袖子說道:“誤會?老子沒有冤枉你,我特意把慶樂齋的老闆給請來了,讓他當面跟你對質。”
坤爺對着慶樂齋的老闆說道:“看看,是不是他,用五十兩銀子,弄好了那個破古箏。”
慶樂齋的老闆說道:“沒錯,就是他。”
韓雙對着林菲說道:“他哪來那麼多錢啊。”
林菲說道:“你別說了。”
“他上哪去弄這麼多錢啊,是不是又去...”
蔣涵說道:“我是拿了古箏去修理,那又怎麼樣”
坤爺說道:“臭小子,我昨天在大賭坊贏了一百兩銀子,一出門口就被你撞了一下,銀子就不見了,不用問,肯定就是你偷的。”
蔣涵怒斥道:“你有什麼證據啊?”
一名官兵走上前來說道:“蔣涵,我已經問過街坊鄰居了,知道你爹是一個小偷,你平時也是跟那些混混在一起,偷雞摸狗的事情,你都干慣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坤爺說道:“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蔣涵連忙說道:“我沒有,我沒有啊。”
韓雙說道:“他如果真的有那麼多銀兩,幹嘛還經常向我們借錢呢。”
林菲打了韓雙一下。
蔣涵說道:“大家同窗一場,你們也不用落井下石吧。”
突然,一個錢袋從蔣涵的身上落下。
王強撿起錢袋問道:“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