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你學校炸了
如果沈薇真的有問題，為什麼自己沒有問題？
源城已經八年沒有過任何異常了，難道其實源城八年來都籠罩在一個超大的異常事件中？
自己是前段時間穿越來的，白毛蘿莉是新來的，所以才保持了正常？
他在心裏忍不住開始給自己加戲。
但是這不可能，現在國泰民安的，能出什麼大事。
只能說作為當地城管局的局長，沈薇被重點招呼了吧。
現在自己要做的，就是抱緊白毛蘿莉的大腿。
“朔，你知道李清靈的家庭住址嗎？”
“這個，我怎麼會知道這種事情啊。”
他在白毛蘿莉臉上看到了微妙的笑容。
絕對不是錯覺，她嘴角產生了一定的翹曲，作為一個正直的蘿莉控，他不可能看錯。
所以你其實也想摸魚對吧？
其實他覺得以對方的身份，沒準也可以調取公民住址信息，但沒必要。
“好像我們也沒辦法找到他她呢，不如明天去學校看看她來沒來吧？”
“好。”
雖然明天是周六，但是他也懶得提。
東方朔其實也不太想摻和進去，總覺得很危險，還是等明天大佬們來了再說吧。
兩人在街上走着。
白毛蘿莉沒有提出告別，那他也不介意就這麼在街上磨時間。
反正回去也就是洗澡刷圖睡覺，陪蘿莉逛街不比這些有意思？
對不起，我親愛的電子產品，我已經變成了蘿莉控的形狀了。
哦，不對，我未曾改變，只不過以前是單純的沒朋友。
王清恬如果要回自己的落腳點，完全可以瞬移過去，東方朔也沒提經典話題‘我送你回去吧’。
其實這樣也挺好...
閑適的時光未能持續太久。
就是被破壞的有點...大場面啊。
轟隆——
這不是打雷了。
這是爆炸。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幾乎讓深夜逆轉為黃昏浩大火光，震動的地面，溫熱急促的氣流。
看着遠方接徹天地巨大蘑菇雲，東方朔知道，這大概就是‘道中精英已死，boss出場’的特效了吧。
雖然這看起來很有rpg的風格，一點都不合理，畢竟為什麼閑着沒事自己跳出來呢，然而眼前這發生都發生了。
但是如果要說這爆炸和城市的異常沒有關係，那才是真的不合理。
那麼，boss為什麼忽然就跳出來了，還鬧出偌大聲勢？
東方朔當機立斷，決定前往現場。
所以他轉過頭來，看向身旁黛眉微蹙的蘿莉。
“清恬，我們去看看。”
身邊有人形傳送門，正經人誰老老實實坐車啊。
“這，朔你不要亂走啊。”
瞧你這話說的，要是我開口慢點你該不會丟下我自己去開怪吧？
“放心，我是絕對不會靠近戰場的。”
仔細想想他其實挺多餘的，沒準白毛蘿莉把他扔在這還安全點，但是東方朔真的很想去圍觀一下。
主要是，空間系靈術師在這，他應該沒那麼容易被抓作人質吧。
“等等我上個buff。”
他把自己隱身了，然後下意識地將一個靈能漩渦撕扯出來，扔在身旁。
（等等這是什麼操作。）
他居然被自己給秀到了，我在做甚？
我把自己撕了，還很熟練的樣子？
除了一開始有點眩暈，他居然瞬間把狀態調整了過來？
“好...”
白毛蘿莉似乎也被他奇怪的操作驚到了，連回答都慢了半拍。
下一刻，東方朔覺得彷彿是在看被剪輯的影片，瞬間跳了個場景，一點都不連貫。
兩人來到了天上，在腳下，是直徑數百米的巨坑，赤紅的熔岩在地表流淌，但是東方朔沒有感受到半分熱意。
白毛蘿莉和他在臨時構築的異空間，以防被伏擊，熱量被隔絕了。
但是，這是哪裏呢？
東方朔拿出終端，毫不意外的得到了。
您不在服務區，未能接收到信號。
這樣的答案。
這不對勁！
我tm都能看到外界，說明光線是互通的，光線互通，說明電磁波是互通的，電磁波互通，憑什麼我沒有信號？
難道這個亞空間還屏蔽可見光之外波段的電磁波嗎？
“因為兩個空間本來就是隔絕的，我只是在亞空間和真實空間的銜接表層附加了光學靈術，將肉眼可見的光信號複製了一份在亞空間內接續，本質上這裏和外界是互不相通的。”
在他提出‘為什麼能看見外面卻收不到信號’的疑問后，白毛蘿莉給出了答案。
那麼關注點回到外邊——這是哪？
笑死，完全認不出來。
方圓數百米都是天坑，說明這裏是爆炸中心，但是被爆炸摧毀的房屋可不只是方圓數百米。
很難想像在這一波爆炸之下到底死了多少人。
於是王清恬解除了波段限制，無差別的收攝各種電磁波。
總之，信號能傳進來了。
很快，熟悉的地圖導航語音響起：天啟地圖為您導航，您所在的地點為源城第一中學。
這裏，居然是學校的正上方。
東方朔心中響起合時宜的旋律。
【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
小鳥說早早早
你為什麼背着炸藥包】
呸，什麼童年邪典。
可我學校真炸了。
好消息，學校炸了，明天不用上學了。
壞消息，明天周六，本來就不用上學。
不對關注點錯了。
問題很大，非常慌，但是問題太大，慌也沒用。
不對，不管問題多大都是沒用。
但是，他真的失去思考能力了。
他沒有看到廢墟里的屍體，沒有見到烈焰中掙扎的受災者。
因此他對於這一起大爆炸的認知還不夠強烈。
但是現在他知道了，自己學校沒了，自己的生活切實地受到了影響，才感到了心中的波瀾起伏。
（是我太冷血？）
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自己見識真的很少。
他能看個視頻就熱血沸騰恨不得參軍入伍以身報國，然而持續不了一分鐘的激情，轉眼又去看其他感興趣的作品，將剛剛心中的熱血拋之腦後。
他對現實的共情能力極低，但卻極易被小說視頻打動淚點。
作為一個極度自閉的死宅，他對三次元的了解幾近於無，他甚至覺得自己就是個紙片人，因為他對其他活人沒什麼熱情和關注的動力。
就像現在，災難在他面前上演，但是他還在想些有的沒的。
“我們是不是該去救一下人。”
他說著自己該說的話，或者說他覺得正常人該說的話。
“沒有啦，周圍火場附近的人都被我傳送到了醫院，讓他們自己處理吧。我已經順便給他們治好了一部分，全都是輕傷燙傷，不會有殘廢和死者出現。以他們的精神狀況，這次都不用考慮事後的記憶修改了。所以也不用你去處理他們的記憶問題。”
白毛蘿莉比他正常的多，看來是第一時間就將無辜群眾送走了。
難怪沒聽見什麼哭嚎...
東方朔開啟了靈能視界，這次，他看到了龐大的靈能反應。
就像核輻射能被檢測一樣，發動靈術一樣會留下痕迹。
對靈術的掌握越完美，對自身的靈能使用越精細，留下的痕迹就越微小。
發生在這裏的，不是雲爆彈在城區被引爆這種情節，而是有人發動了威力巨大的靈術。
你圖個啥？
靈術是簡便的工具，是為了達成目的的手段。
越高級的靈術，它的強度就越高，影響範圍不一定會變大。
就像低階用的是牙籤，能戳破紙張，中階用的是長劍，能貫通實木，高階用的就是激光，能擊穿鋼板。
靈術作用範圍不是不能擴大，而是沒必要，比如你砍個人總不至於用四十米大劍吧。
引發這麼大規模的爆炸，對能量的浪費也是極高的。
所以這裏到底是發生了啥？
“三階靈術，[核融炎爆彈]。”
什麼玩意？你跟我說這是三階靈術？
靈術的設定到底怎麼算的啊？為什麼你們的畫風都這麼逆天？
起碼東方朔覺得自己的[伽馬射流]的破壞力對比這大場面簡直就是拍馬不及。
“嚴格意義上來說是三到六階靈術，對能量利用率低，約束力差，靈能消耗高，破壞力差...屬於戰略類靈術。”
“懂了，又是個和[伽馬射線爆]一樣的玩意。”
可造成大規模死傷的禁術嘛，這個我熟。
基本上所有靈術都能做到大規模殺傷，但是總有些靈術用出來就是AOE，根本救不了。
核融炎爆彈就是這麼一個靈術。
它的三階版本消耗的靈能就超過二十萬，是以小隊為單位釋放的聯合靈術，在古代，這一靈術可以由一位‘祭祀’和集團軍聯合釋放，通過抽調軍隊生命力發動，威力巨大，聲勢浩大，無論是殲滅敵軍還是展示力量拓張信仰都是不二利器，與[雷雲風暴]同為經典戰略類靈術。
在古代，這就是[神罰]。
而在現代，這就是人憎鬼厭的危險靈術，一旦釋放立刻光速登上各國不歡迎外來人員名單的垃圾。
“大氣中沒有任何輻射污染留存，釋放者起碼是四階存在。”
這很合理，哪有boss能比精英菜的。
但是他們為什麼要炸學校？
大半夜的，這裏根本就不會有人。
接着，王清恬又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襲擊者是常駐學校的人，七天內至少有24小時呆在學校。”
多半是她那些奇怪的因果系靈術。
毫無疑問，這種不講邏輯的能力就和攝像頭一樣，會被偵探小說ban掉。
但是作為隊友，有個‘占卜家’的感覺還是很好的。
不過既然在學校停駐了這麼久，多半就是學校工作人員了。
我先投林凌敵一票.jpg
當然，真要說的話，他還是比較懷疑沈薇的。
扔出這麼個大招，不像是為了殺人，鬧得這麼大，太引人注目了。
那麼是毀滅證據？
也沒必要啊。
什麼樣的證據需要如此大範圍的轟炸。
這個靈術從一開始存在的意義就是在戰場發揮作用，除此之外完全就是雞肋。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難道她其實在學校地下建了個祭台扎小人？”
為了不冷場，東方朔說了句廢話，看看能不能推劇情。
“祭台...秘儀？！為什麼我之前看不出來？”
王清恬從東方朔的話中卻好像聽到了什麼重要的信息。
“這裏，根本就是一個大型的儀式中心，全城人的因果都在這裏混成一團，完全無法觀測，為什麼我之前卻沒能注意到？我的認知被干擾了？”
“啊？”
東方朔沒聽懂她在說啥，這幾天他就沒認真學習過什麼靈術師的知識。
“學校是一個大型的祭壇，至少是被佈置成了一個大型的祭壇，這個祭壇支持的儀式覆蓋了全城，我們都在它的影響下忽略了它，或許連思維都變得遲滯。這次異變的中心，就這麼解決了？”
什麼玩意？
剛打完精英，boss影子都沒見到，他就把自己的陣地炸了跑路？
“可能...是林凌敵他們動的手吧，我記得他們是一個考古小隊，應該是四人的四階隊伍，戰鬥力不俗，或許是他們擊退了對方？”
王清恬眼睛無神的看着眼前的景色，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她卻沒一點參與感，這還真是第一次。
林凌敵他們居然這麼能打？
這事，就這麼完了？
“事情好像已經被解決了，朔回家休息吧。”
“行吧，你也早點休息。”
“嗯，好的。”
白毛蘿莉將東方朔送到他家，然後又瞬移離開了。
東方朔草草洗完了澡，肝了會天啟，不到十一點就睡了。
按往常的作息他是要玩到十二點后把第二天的簽到也解決的，更不要說明天周六還不用上學，但是他就是感到有些疲憊了。
算了，睡覺。
東方朔進入了夢鄉，但是王清恬沒有停止行動。
雖然這麼說很...自戀？或者說悲觀？
總之，她覺得這件事還沒完，起碼對她來說還沒完，她要繼續追查下去。
她遇到的事情...多半都是沒完沒了的，所以這種事情不能放鬆。
作為在官方挂名的四階靈術師，她有權查看居民的基本信息，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住址。
她來到了李清靈的登記住址，那是一家三層的小樓，帶有花園、草坪以及車庫，李雙畢竟是靈術師，家庭不說顯赫至少也不愁吃穿，住房也不會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