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世界線的收束與白毛蘿莉

東方朔剛來到城管局，就聽到最深處的局長辦公室傳來了沈薇震驚的聲音。

“你說神馬？？？”

不知道為什麼，東方朔心中浮現了這麼個奇怪的場景。

很離譜，沈薇總不至於被什麼驚到如此失態，說話都走音了。

來到局長辦公室，發現裏面居然沒人...

很合理，畢竟她可能還得去調查那五個人死亡的靈能犯罪，雖然東方朔覺得自己的發現也很驚人...死了人和人思維有問題，感覺都很值得在意。

他進入了練習室。

無論是上午的靈能犯罪案件還是中午的行屍走肉，都讓他覺得源城沒有他想像中那麼安逸。

你以為的歲月靜好，只不過是有人在負重前行。

之前源城能這麼安逸，都是因為有警察和城管局在前邊第一時間鎮壓異常，現在他們好像鎮不住了。

危。

好像張懷玉來了這裏之後，事就特別多。

主角就該被踢出房間啊，整天來事，一會圍棋主線弄出了辛龍生的對局，一會靈術師又不知道弄出了什麼大事件。

他在練習室隨手將林育賢的身影變幻出來。

有一種謎一般的熟練感...可能是以前變林凌戚，然後經驗套用了吧。

沒想到我還是個觸類旁通的天才...雖然這好像也不算什麼天才。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狀態格外好，但是今天中午的練習計劃可以改改了。

想起今天的遭遇...東方朔決定下一個靈術學習念動力。

四階想要飛起來是很簡單的，不做人的好處多種多樣，能飛不過是小意思。

但在低階，念動力是最優秀的飛行向靈術沒有之一。

雖然小說中經常出現超凡者身後xx化翼就能飛起來...但是這年頭靈網的學術論文早百八年前就在抨擊青少年靈術師只圖外觀不重實際非要整花里胡哨的破翅膀了。

最常見的就是“你能飛個**呢”，“你知道tmd怎麼變向嗎？”，“你知道你tmd多重嗎，你知道你需要以多快的速度揮舞翅膀，推動多少空氣才能把你這麼大個人提起來嗎？”。

總之靈能化翼不在正常人的思考範圍內就是了。

但是用光系靈術給自己變一對翅膀甚至變一大堆翅膀順便加上炫彩特效的做法依然很受歡迎。

相比之下，念動力是一個完美地選擇。

可以遠程攻擊敵人，可以保護己身，可以運送物品，可以帶動自身飛行。

但凡效果弱點就是個生活系靈術了，沒錯，說的就是你，[回來]。

念動力能做的事情，[回來]基本都能做，但不包括移動自身。

怎麼令自己的身體離開自己啊，靈體離軀嗎？

好消息是，念動力的原理多種多樣——因為無論驅動的原理是什麼，但是只要得到的效果符合念動力的表現，都可以給該靈術冠以念動力的名字，所以也存在着能量放出系的念動力靈術。

你要說能量放出系的靈術那我可就不困了，這方面我有經驗的很...等等我不是就只會一個嗎？

東方朔對於自己的迷之自信感到迷惑。

當然更讓他迷惑的其實是自己的積分。

對，之前說過了，他買了那幾個靈術之後已經破產了，所以沒再考慮購買新的靈術。

那他為什麼現在考慮這個呢？

因為剛剛一個奇怪的消息從省級城管局下發，內容概括下來大概就是經信息核驗，你已通過國家特殊人才認證，已下放第一批積分補助。

什麼玩意？

不過說的名字也確實是東方朔，積分也的確打到帳號上來了...

總結一下，沒錯，是學姐。

畢竟自己這麼個新人肯定要好好培養，說不定學姐手裏就有什麼城鎮特殊人才推薦名額然後給自己申請了補助。

“學姐真棒。”

東方朔一邊這麼說著，一邊下單。

作為一個平日裏喜怒不形於色（社恐）的鹹魚，能讓他把心中的想法說出口，可想而知這筆積分是多麼的讓他喜悅。

心中有點微妙的...又是不安。

“朔，笨蛋。”

背後傳來少女幽幽的惡意。

東方朔僵硬着轉身...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覺得自己可能想錯了。

“清恬啊，人嚇人是真的會嚇死人的。”

“你的補助明明是我幫你申請的！”

白毛蘿莉完全沒理東方朔的發言，而是矯正了他之前的想法。

“……你還說你不會讀心。”東方朔不知道為什麼下意識地說道。

“你！你看着我給你申請的補助，然後居然說小薇的好話！”

“這...對不起，我錯了.”他很從心的承認了錯誤，畢竟白毛蘿莉對他確實不錯。

“嗯嗯，沒關係，我原諒你了。”

王清恬很是大度的原諒了他。

其實在見到東方朔第一眼，王清恬就意識到東方朔的運勢有問題。

他被什麼人動了手腳，現在正處於運勢反噬的狀態。

居然有人敢對我的人出手！

懷着強烈的怒意，王清恬果斷上手從背後拍了一下東方朔，順便從東方朔的靈體抽出了一絲因果靈念。

經她，風華絕代的龍華因果系天才美少女的一番分析，兇手是...兇手竟是我自己！

她甚至發現這好像是自己對東方朔使用了最大程度的[推波助瀾]后的反噬，然後將東方朔的負面運勢平緩的釋放，讓他雖然倒霉但也不至於遇到危險。

但是吧，不知道為什麼，總之這次的[推波助瀾]好像只有負面效果，正面效果...東方朔周四的運勢好像很平緩，並沒有很突出的運勢提升......

她施術失敗了？

也不對啊，她都今天才來源城的......

但是總之，她好像把東方朔給坑了，雖然東方朔本人不知道，但是王清恬的先天靈術以純負面的表現形式反饋在了東方朔身上。

於是中午和小薇聊完案情后，她就開始打聽東方朔的近況，在得知東方朔沒有積分購置靈術時，她當機立斷給東方朔申請了國家特殊人才培養方案，甚至特地為東方朔挑了個和[虹光]一脈相承的[伽馬射流]。

雖然東方朔本人是不知道她闖禍了，但是該給的補償還是要給的，總之她得想辦法變得理直氣壯。

“居然...還有配套靈術嗎？”東方朔驚愕的發現自己居然還被贈送了一份四階靈術，這玩意的價格可比那一筆積分多得多了。

雖然他作為一個社恐不是很喜歡多說話，但是感謝還是要感謝的，他勉強整理了一下語言...

“吶，朔，我和你說件事...”

東方朔苦心醞釀幾十秒的勇氣就這麼被擊潰了。

“什麼事。”

“就是吧...是這樣的...”

她把自己的先天靈術和東方朔的運勢異常說了出來。

“但是總之，我不是故意的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來着，總之就是不知道，反正我沒想傷害你的...”

她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委屈，整個人都顯得很是失落。

（這就是四階的心靈侵染嗎...光是自己的心理變化都能扭轉人心...應該不是我看蘿莉這麼可愛就揭過了吧。）

“呃，其實也不是很倒霉...”

他想起自己犧牲的牙膏，莫名地墜落，老師的迫害，行人的詭異...等等得和她們說一聲啊，這個明顯就太異常了，完全不是倒霉可以形容的，道觀也是。

“總之我不會怪你的。”畢竟你這麼可愛。

“真，真的嗎？”

出乎他的意料，王清恬居然也會這麼怯生生的再次詢問確認他的想法。

“……真的。”

“我真的很可愛嘛？”

“你真的很可愛。”

東方朔覺得有什麼不對。

‘你真的很可愛。’

從王清恬的個人終端發出了這麼一聲感慨。

‘你真的很可愛。’

她甚至再次播放了一遍。

‘你真的很可愛。’

她甚至又再次播放了一遍。

‘你真的很可愛。’

她甚至又雙次播放了一遍。

他兩眼無神的看着白毛蘿莉。

白毛蘿莉毫不避讓的和他對視。

在王清恬清澈的眼神中看不到絲毫的動搖。他無法形容那雙眼睛的美麗，那通透的淡靄瞳孔彷彿沒有經受過任何污染的水晶一般，給人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朔。”少女的聲音如同清澈的泉水般沁人心扉。“你這樣，是會被抓起來的。”

...換個思路，起碼這說明她已經恢復狀態了。

但是。

“你還說你不會讀心？”

“沒有啊。”王清恬依然表示否定，“朔的靈體好奇怪，有時候就會和剛突破的四階一樣，控制不住逸散的思維靈性，念頭亂飛，有時候又很正常。”

這...可能是我真的有問題吧。

就是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會暴露自己的想法，我平時在沈薇面前嘴上叫學姐其實滿腦子富蘿莉該不會也被她看在眼裏了吧。

他試圖向白毛蘿莉詢問怎麼才能收束自己散亂的念頭，省得天天丟人，但是被白毛拒絕了。

“不需要的哦，我能看到是因為我和朔的因果聯繫太緊密了，其他人是感受不到朔的靈念的。”

“是這樣的嗎...”

東方朔覺得這隻蘿莉在忽悠他，倒不是說可能沈薇看得見東方朔的散亂靈念，而是白毛在偷偷用讀心術。

不過他也沒繼續糾纏這個話題，而是聊起了今天中午的見聞。

“什麼？還有這樣的事嗎？”

王清恬對這個現象感到很驚奇。

“如果有這樣的情況的話，城管局沒道理不知道的...甚至你做的那些事情也早該有消息傳到警察局了...”

王清恬越說聲音越小。

“除非全部人都已經變成這樣了。”

“起碼普通人都是這樣的。”

“說起來，朔，你們城管局的人是不是太懶了點，這種事情居然還沒上報。安逸太久了嗎？而且...你們這人員是不是太精簡了。”

聽她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

主要是東方朔也沒去過那個訓練基地，平時能看到的就只有沈薇和李錦，其他地方的城管局人員就沒見過，連個影子都沒有的那種。

照理來說城管局再怎麼少人也得有點接待人員吧，結果偌大一個城管局居然就一隻沈薇常駐。

“我...我也不了解，我就一臨時工，主業還是上學。”

東方朔作為一個混子，還真沒了解過這些，不過他就剛入行沒幾天，不知道也挺正常。

“這樣啊。我晚點去問小薇怎麼回事吧。路人的異常我會去調查的。”

王清恬一如既往的自信，又在自己的任務欄接了個新支線。

時間來到13：47，東方朔離開了城管局前往學校。

他把道觀的事情隱瞞了下來，想着有時間去那裏打個卡，然後告訴白毛蘿莉自己的遭遇，省的暴露出自己早上也去過那裏。

在去學校的路上，他忽然覺得少了些什麼。

是行人。

路上沒幾個人在走動，街邊的商店也沒有人聲，整座城市顯得空蕩蕩的...

這不合理...

他憂心忡忡的來到了學校。

放眼望去，同學們幾乎都沒發出聲音。

張懷玉在看書，方天元在玩手機。東方月...還沒來。

蘿莉最近變懶了啊...以前她總是比我早來的。

她也受到影響了嗎？

沒準可以和張懷玉接觸一下，和他講講城市的異常。

張懷玉是四階，而東方朔一個一階都能意識到不對勁，那麼張懷玉必然是值得爭取的隊友。

“同學們，你們的老師回來了！”

冷不丁一個聲音將他嚇出一身冷汗。

哦，林凌敵，這位一看就很有精神，沒準也可以加入候選隊友名單，畢竟教師都是半個官方。

不過東方朔覺得這些其實可以交給沈薇處理，畢竟他只是一個一階萌新。

他把張懷玉，方天元，林凌敵的資料發給了沈薇，推薦他們一同協助調查城市人群的異常。

然而，接下來沈薇的回復讓他不由感到一陣失神。

[你在說什麼啊，這不是很正常嗎？]

不，學姐你真的有好好看我發的視頻嗎，哪些人就跟個木偶一樣站着，沒有抓耳撓腮也沒玩手機也沒東張西望也沒質疑我詢問我催促我，這還是個正常人該有的行為？

[你...是不是最近精神狀況不太好，今天清恬找我問了問你的事情，你是不是滿腦子不健康的想法以至於失去了常識性的判斷能力？]

……

學姐你認真的嗎？？？？

但是無論他怎麼強調異常，沈薇都一副你可能不太精神，思維有些短路的態度。

他是認真的。

但她也是認真的。

現在他的心情，用一句話來概括那就是：

臣等正欲死戰，陛下何故先降？